第64章 貧道來替吾妹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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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之在離開魏府後。 便在秦家附近,隨意找了間客棧,開了間上房,讓大牛與桃夭居住。 起初,店家並不願讓他將牛牽上樓去。 奈何張道之給得太多了,足足一兩銀子。 客棧房間裡,張道之撫摸著牛身,如往日一般,pua著它, “大牛,自下山以來,都是貧道騎你” 大牛哞哞兩聲,搶言道: “俺對騎人不感興趣。” 張道之溫和的笑著, “貧道也不會讓你騎。” “貧道是想說,貧道心裡一直有你。” “這間上房,是貧道特意為你開的,想讓你好好休息。” 大牛聽了,竟是真有點兒感動。 桃夭嚶嚶道: “道長哥哥,大牛睡在這兒,咱們睡哪?” 張道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不是咱們,是你,你與大牛,睡在這裡。” 桃夭又問,“道長哥哥呢?我要和道長哥哥睡在一起。” 張道之安撫起桃夭, “咱們經費有限,隻夠開一間上房了,貧道就辛苦一下,今夜睡在柴房那邊。” “貧道舍不得你跟著受苦,乖乖聽話,今晚就睡在房間裡,哪也彆去。” 桃夭眼睛淚汪汪的,“嗚嗚——道長哥哥,您對夭兒真好,夭兒要為您生孩子。” “阿娘說,要是夭兒想對一個男人好,就給他生孩子。” 一旁,大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竟是大笑起來。 張道之再一次有了想吃牛肉的衝動。 過了會兒。 已到深夜。 張道之離開房間。 桃夭悄悄跟隨著。 前者站在客棧外,猶豫半晌,毅然決然的往‘青樓’方向而去。 待到青樓所處的街道裡。 張道之見那邊往來人群絡繹不絕,隱隱聽到樓內傳出各種樂聲。 心中便是有些迫不及待。 剛要邁步進去。 忽聽耳旁傳來桃夭的聲音, “道長哥哥,您學壞了!” 張道之轉身一瞧,連忙捂住它的嘴巴,“瞎說!” 桃夭哼哼,掙脫開他的手, “那道長哥哥來這種地方作甚?” 張道之深深歎了口氣, “夭兒,你也知道,如今貧道正在寫書,要救蒼生免於邪祟之禍。” “可是貧道缺乏靈感啊,需要聽聽曲陶冶一下情操,獲取一些靈感。” “你要相信貧道,貧道對所謂的異域風情真不感興趣。” 桃夭問道:“真的?” 張道之堅定地點了點頭,“真的。” 桃夭道:“那我隨道長哥哥一起去。” 張道之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們這兒不讓帶寵物。” 突然。 就在這時。 桃夭跳將到地麵。 身後三條尾巴像扇麵一般徐徐展開。 隨後,搖身一變。 竟是化作人身。 身著一襲紅袍 如林間小鹿,身姿輕盈,嫵媚而又俏皮。 如雪中白狐,俏皮灑脫,靈動而又妖嬈。 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趁著張道之驚訝之際。 偷偷掂起赤裸著的玉足,輕輕吻在張道之的嘴唇上,而後貼在他的耳旁, “道長哥哥,夭兒才不是寵物呢。” 瞬間,張道之愣在原地。 桃夭臉頰羞紅,蓮步輕移,朝著回去的方向走了兩步,忽的又回眸看向張道之,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她柔聲道: “道長哥哥,我好看嗎?” 張道之下意識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 遙遠天際處。 有驚雷炸響。 桃夭抬頭看去,不知為何,突然心生不妙, “道長哥哥,我們回去吧。” 說著,身子感到一陣虛弱,又變回狐身,暈倒在地。 見狀,張道之搖了搖頭,上前將它撿起, “狐狸精” “怪不得,此類精怪,能亂人間帝王氣數啊。” 語罷,張道之抬頭看著沉沉夜幕裡的異象,輕聲道:“散了吧。” 似言出法隨。 那雷霆果真消散不見。 翌日。 平陽侯正妻崔氏攜曹四郎前來秦家退婚。 秦瞻夫婦親自相迎。 秦家正堂裡。 雙方相對而坐。 由秦李氏所生的秦婉兒與秦玉姐弟二人還有蓁兒,正坐於堂後。 退婚一事,兩家早已商量妥當。 曹崔氏索性直言道: “如此前商議那般,今日來,就是將退婚一事儘快辦妥。” “待風頭過了,我家五郎與婉兒的婚事,再定下也不遲。” 大戶人家最要臉麵。 若是剛與蓁兒退了婚,又與婉兒訂了婚。 世人會說曹家過河拆橋。 倘若是普通人家,倒也罷了。 曹家樹大根深,實在不宜招來些風言風語。 秦瞻先是看了眼秦李氏,而後笑言道: “此前商議退婚一事,是因吾女有疾,醫師束手無策。” “但時至今日,吾女蓁兒,已然痊愈,且身子骨更勝往昔。” “您看,這退婚一事,要不就此作罷?” 秦蓁兒病好了? 曹家連宮中禦醫都請來了,也沒見有啥法子能治好。 秦家怎麼治好的? 曹崔氏正色道: “這等事,還是請秦郎中莫要玩笑。” “原先給秦家的聘禮,我曹家,分文不要。” 秦瞻擺手道:“不是因聘禮之事,在下故意這般說。” “而是吾女的病,的確已經好了。” 曹崔氏不信,“怎麼好的?” 秦瞻笑道: “我秦家與一位高人異士有些淵源,那位高人特意不遠萬裡,送來了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 高人?異士? 秦家何時有得這種人脈? 曹崔氏臉色不變, “既如此,不知可否喚蓁兒前來,讓我仔細瞧瞧?” 秦瞻點了點頭,“理當如此。” 話音剛落,曹崔氏便向曹四郎使了個眼色。 曹四郎當即起身抱拳道:“秦叔父,侄兒方才來時,見前院有幾棵翠竹不錯,侄兒想去瞧瞧。” 秦瞻麵露喜色的頷首道:“自便即可。” 曹四郎拱手,“侄兒先行告退。” 他與蓁兒並未完婚,彼此不宜相見。 待曹四郎走後。 秦瞻便讓蓁兒走了出來。 曹崔氏見蓁兒果真與常人無異,連忙起身,仔仔細細的上下左右打量著,最終,握著蓁兒的玉手,嘖嘖稱奇道: “病真好了?誰將你醫好的?” 蓁兒剛欲開口。 忽聽秦瞻咳嗽一聲。 她深呼吸一口氣,“是一位世外高人醫好的。” 曹崔氏懷有深意的看向秦瞻, “秦郎中,你們秦家竟認識這樣一位能人異士,怎不早說出來?” “改日,定要請那位高人來我曹家小酌兩杯,讓妾身好生感謝他一番,謝他醫好了妾身將來的兒媳。” 聞言,蓁兒縱有千般委屈不願嫁給曹家,但心念秦家多年來的養育之恩,隻得是無可奈何。 她隻盼著,但願嫁到曹家之後,能借助曹家勳貴的身份,給予自己親生兄長一些助力。 聊到此處,秦瞻自是喜不自勝,連忙起身,作揖道: “那位高人來無影去無蹤,隻說待我秦家生事時會現身。” “料想蓁兒出嫁,也是我秦家頭等大事,屆時,沒準那位高人會來。” 曹崔氏點了點頭,握著蓁兒的小手,笑道: “既然蓁兒已經康複,這婚事,便無需退了。” “現在,可以談談小輩們何時成婚了。” 話音剛落。 就在秦瞻夫婦沾沾自喜時。 牽著黃牛的張道之突然大踏步走來, “你們誰願嫁誰嫁,我蓁兒妹子,不嫁。” 剛去前院的曹四郎也跟了過來,聽到他所言,當即怒聲嗬斥, “你是誰?這有你什麼事?” 張道之放下牽著黃牛的繩索,負手而立,麵向眾人,朗聲道: “貧道張寅生,來替吾妹” “退婚。” 這一刻,張道之不是天師張道之。 而是蓁兒的哥哥,那個在幼年時,不舍得她有絲毫委屈的張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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