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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府的寒潭,並未因出使狄戎的旨意而解凍,反而是找出了在通縣時謄抄的上官止犯罪的副本(無法作為證據),上麵落款寫著“止”字,這凝結成更刺骨的冰棱。穆之心中那點被流放激起的、不甘蟄伏的暗火,在“止”字麵前,燒灼得更加焦灼。在啟程前的前的第二日,他沒有去禮部核驗儀仗,也沒有整理行裝,而是孤身一人,踏入了那座因上官雲之事而門庭冷落的府邸——吏部尚書,上官止的府邸。
府邸內彌漫著一種大廈將傾的頹敗與壓抑。仆役們噤若寒蟬,眼神躲閃。上官止本人,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須發顯出灰敗,官袍雖在身,卻掩不住那份精氣神被抽空的萎靡。他坐在昏暗的書房內,看到穆之進來,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是更深的疲憊和一絲認命般的木然。
“孤禦史……不,孤副使。”上官止的聲音沙啞乾澀,帶著濃濃的諷刺,“老夫如今是待罪之身,閉門思過。副使大人不去準備遠行,來我這破落門戶,有何貴乾?” 他連客套的起身都省了。
穆之沒有寒暄,沒有迂回。他徑直走到上官止的書案前,將那份抄錄的賬冊,上關於“通縣糧倉”和“百鳥巢”的零星記錄,以及那個刺眼的“止”字代號,輕輕推到了上官止麵前。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直刺上官止眼底。
“上官大人,”穆之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重壓,“這你作何解釋。”
上官止的目光落在書頁上,落在那個“止”字上,枯槁的手指猛地一顫。他抬起頭,看著穆之,渾濁的眼睛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驚懼,有怨毒,有一絲被戳破隱秘的狼狽,但最終,都化為一種近乎絕望的坦然。
“嗬……嗬嗬……”上官止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苦笑,笑聲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瘮人,“穆之啊穆之……你果然……還是查到了這一步。不錯,通縣,百鳥巢……有是老夫的手筆,但不多。”
他承認了!如此乾脆,如此……破罐破摔。
穆之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是追問:“為什麼?為了給你那不成器的侄子鋪路?填補他在地方上捅出的天大窟窿?還是……為了掩蓋更深的,連你也無法承受的秘密?”
“窟窿?秘密?”上官止的笑容帶著一絲瘋狂,“那點虧空算什麼?百鳥巢的財富又算什麼?不過是冰山一角!是投名狀!是給‘上麵’交的‘歲貢’!” 他猛地喘了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而充滿警告,“穆之!你以為你查的是什麼?你以為你麵對的是誰?張顯宗?陳文遠?還是老夫這個已經半截入土的老朽?”
他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通縣的糧,百鳥巢的賬,燒了也就燒了!老夫派去的‘暗流’殺手,隻負責毀掉賬冊,抹掉痕跡!因為那是有人要陷害老夫,這個‘止’字你可以好好想想!”
穆之經過他這麼一提醒,似乎明白了什麼,思緒瞬間開朗“止,不就是武少掉了戈,看樣子這是武王的手比。”但還是有不解:“那百鳥巢了?”
他死死盯著穆之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詛咒:“那是……你無法翻越的大山!是足以將你,將你身邊所有人,碾成齏粉的龐然大物!老夫勸你,就此打住!帶著你那些可笑的‘公道’和‘真相’,滾去狄戎!或許還能留條性命!再查下去,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無法翻越的大山!龐然大物!
上官止的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穆之心頭。這證實了他的猜測,通縣和百鳥巢背後,藏著遠比上官止、甚至比科舉舞弊案更恐怖的存在!上官止不過是個被推到前台的執行者,一個隨時可以被舍棄的棋子!
但穆之沒有退縮。他眼中燃燒著更冷的火焰,拋出了最後的、也是他心中最沉重的問題:
“那麼,大雍承德十二年,深秋。邊境通縣,一顆隕石墜落,方圓百裡草木枯焦,生靈絕跡。緊鄰的……李家村,全村一百三十七口,一夜之間儘數化為焦炭,屍骨無存,官府記為天災……” 穆之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悲憤,“這件事……又和那座‘大山’,有什麼關係?那個村子……那個村子……”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眼中的痛苦和執著,已經說明了一切。
上官止聽到“承德十二年”、“隕石”、“李家村”這幾個詞時,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比剛才承認通縣、百鳥巢時更加驚恐!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又因腿軟踉蹌後退,撞在書架上,震落幾本古籍。他指著穆之,手指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尖利變調:
“住口!孤仁盛!你給我住口!這件事……這件事……你……你怎麼敢問?!你怎麼敢查?!!”
他大口喘息著,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驚駭,仿佛穆之觸碰了某種絕對的禁忌。雖然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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