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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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之行非常順利，那接下來就可以玩幾天，陪周部長見一下已經來南京安頓的官員。
按道理來說，梁鴻誌怎麼該露個麵，見麵聊幾句。
不知道是自恃主席身份，還是就看不起汪係的人，在那賭氣，從始至終都
第二天清晨，顧硯聲早早便來到了華興銀行總部。他站在二樓辦公室的窗前，望著街道上漸漸熱鬨起來的人群，心中卻依舊沉靜如水。
他知道，今天將是一個關鍵的日子。
“老板。”秘書輕輕敲門進來，“周部長和梁鴻誌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
顧硯聲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領，緩步走下樓。
會議室內，周部長與梁鴻誌已經坐在長桌兩側，神情凝重。
“情況不太妙。”周部長率先開口，“今早有幾家報社突然刊登了一篇關於你的文章，說你曾在北平時期與軍統有過密切往來，並且參與過幾次針對日方的暗殺行動。”
顧硯聲眉頭微皺：“哪幾家報紙？”
“《新申報》、《東亞時報》和《南京晚報》。”梁鴻誌答道，“這些報紙背後都有丁墨?的資金支持。”
“果然不出所料。”顧硯聲冷笑一聲，“看來他是打算用輿論來打壓我，削弱我在今井武夫心中的信任。”
周部長低聲道：“現在的問題是，這篇文章已經被不少人看到，而且有些日本官員已經開始對你產生懷疑。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我們剛剛談妥的軍票發行計劃。”
顧硯聲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是一次試探，也是一次打擊。丁墨?想讓我在關鍵時刻失去主動權。但我們不能讓他如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你們立刻安排人手，去查這篇文章的來源。我要知道是誰寫的，誰發布的，背後的證據又是從哪裡來的。”
“另外，”他語氣一沉，“我要一份完整的反擊方案。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周部長點頭：“明白。我會親自去辦。”
梁鴻誌也站起身：“那我去聯係幾家親汪派的媒體，讓他們發表反駁文章，同時放出一些關於丁墨?與日本軍部私下交易的消息。”
“很好。”顧硯聲微微一笑，“這場輿論戰，我們必須贏。”
……
當天下午，顧硯聲親自前往霞飛路的日本總領事館，再次約見今井武夫。
這一次，他的態度更加從容。
“今井將軍。”他坐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您已經看到了那篇文章。但我希望您能明白，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某些人為了打擊我而編造的謊言。”
今井武夫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淡淡地說道：“顧掌櫃，你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往往也會犯錯。比如，他們喜歡低估對手。”
顧硯聲毫不退讓：“我也希望將軍能明白，我不是一個會被幾篇汙蔑文章擊倒的人。如果連這點風浪都經不起，那我也不會坐在這裡和您談判。”
今井武夫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倒是自信。”
“這不是自信，而是底氣。”顧硯聲平靜地說道，“我知道自己的價值，也知道我能為貴方帶來什麼。但如果因為一些無中生有的謠言，就讓我失去信任，那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今井武夫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你說得不錯。不過，我還是需要一些證明。”
“當然。”顧硯聲早已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我已經讓人整理了一份詳儘的檔案，包括當年我在北平時的真實身份、行動記錄以及與軍統的關係說明。您可以派人核查，任何一條都可以追根溯源。”
今井武夫接過那份檔案，翻了幾頁，神色略微緩和了些：“好，我會讓人調查。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就必須拿出相應的表現。”
“我會的。”顧硯聲微笑，“而且很快。”
……
回到銀行後，顧硯聲立即召集核心人員開會。
“接下來我們要做兩件事。”他在會上說道，“第一，繼續推進軍票的印刷準備工作，確保一切按計劃進行；第二，我要你們徹查丁墨?的資金流向，尤其是他與南京幾家親日報社之間的資金往來。”
“老板，這個我們已經在做了。”一名下屬彙報道，“我們發現，丁墨?通過一家名為‘遠東貿易公司’的空殼企業，向三家報社提供了大量資金，用於購買新聞版麵和收買記者。”
“很好。”顧硯聲點頭，“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準備發布。”
“另外，”他環視眾人，“我要你們安排一批可靠的記者，在各大報刊上發表一係列反駁文章，揭露丁墨?偽造政府文件、操控輿論的事實。”
“是！”眾人齊聲應道。
“記住，我們要做的不是打嘴仗，而是徹底摧毀他在南京的影響力。”顧硯聲語氣堅定，“隻要把他拉下馬，我們在政治上的地位就會穩固許多。”
……
與此同時，在南京的一處秘密據點內，丁墨?正與那位日軍軍官密談。
“事情進展如何？”軍官問道。
“顧硯聲那邊已經開始反擊了。”丁墨?冷笑道，“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手裡還有一張王牌。”
“哦？”軍官挑眉。
“我拿到了一份關於他在上海與地下抵抗組織接觸的情報。”丁墨?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隻要這份情報被公開，他在日本人麵前的形象就會徹底崩塌。”
軍官微微一笑：“聽起來很有力。但你確定這是真的？”
“至少，看起來是真的。”丁墨?嘴角微揚，“我不需要它百分百真實，隻需要足夠引起懷疑就行。”
軍官點了點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就在這兩天。”丁墨?低聲說道，“等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
然而，就在丁墨?準備動手的同時，顧硯聲也悄然布下了天羅地網。
他早已察覺到丁墨?在南京的異常動作，並且通過潛伏在他身邊的線人，掌握了對方的一舉一動。
“老板，我們已經確認，丁墨?準備在明天的《東亞時報》上刊登那份所謂的情報。”手下彙報。
“很好。”顧硯聲微微一笑，“那就讓他登。”
“啊？”手下愣住。
“彆驚訝。”顧硯聲解釋道，“我要的就是他登出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順理成章地反擊。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
次日上午，《東亞時報》頭版頭條赫然刊登出一篇重磅文章：《顧硯聲與地下抵抗組織勾結？真相令人震驚！》
文章中，詳細描述了顧硯聲曾多次秘密會見幾名可疑人物，並且在多個場合暗示自己與抵抗組織存在聯係。
消息一出，輿論嘩然。
有人開始質疑顧硯聲的政治立場，甚至有部分日方官員表示要重新評估他對合作的價值。
但就在當天下午，顧硯聲便做出了回應。
他召開了一場緊急記者會，當著所有媒體的麵，展示了大量反證材料，包括丁墨?與日本軍部之間資金往來的賬目、偽造文件的原始複印件，以及幾位涉案記者承認受其指使的錄音證據。
“各位。”顧硯聲麵對鏡頭，語氣冷靜而堅定，“我一直相信，真相終將大白於天下。而今天，我隻是讓大家看清楚，有些人為了權力，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丁墨?先生。”他望向鏡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不是也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
當晚，南京方麵傳來消息：丁墨?因涉嫌偽造政府文件、操縱輿論、擾亂金融秩序等多項罪名，已被警方正式立案調查！
而顧硯聲，則在次日正式獲得今井武夫的授權，全麵負責軍票的發行工作。
夜色中的上海街頭，霓虹燈閃爍，車流穿梭不息。
而在華興銀行的頂層辦公室裡，顧硯聲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杯紅酒，眼神深邃。
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
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