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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顧硯聲得當這個漢奸,要不然就日本人出的這個條件,顧硯聲都得提桶跑路。
也不知道汪逆心情是怎麼調節的,居然還能高興的起來。
簡直神誌不清。
吃完飯,顧硯聲去找一趟沈臨深,把最新的內
“當然不是。”顧硯聲冷笑道,“我那幫人可沒閒著,南京那邊已經查清楚了,丁墨?跟日本華中派遣軍的關係比表麵看起來要深得多。他手下的綏靖軍,說白了就是靠日本人撐腰才站穩腳的。”
周部長眉頭一皺:“你是說……他是故意在報紙上放風,想給汪先生難堪?”
“不止是難堪。”顧硯聲緩緩道,“他這是在試探,也是在施壓。他想讓汪先生知道,南京這塊地盤,不是你想吞就能吞的。他背後站著的是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而你現在和梁鴻誌這一趟談下來,等於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動刀子。”
周部長臉色變了變,低聲道:“這麼說來,我們這次談判的結果,恐怕還沒落地就已經被盯上了。”
“豈止是盯上?”顧硯聲冷笑一聲,“你剛才說日本人對顧問製寸步不讓,這背後其實另有文章。他們的目的不是控製你們,而是通過你們去削弱那些舊勢力。華北臨時政府、南京維新政府,都是軍部內部不同派係扶持起來的棋子。現在內閣和小本營想要統一日占區,就得先把這些人收拾掉。你們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刀罷了。”
“媽的!”周部長猛地一拍桌子,“難怪今井武夫今天態度那麼奇怪,表麵上答應了一些條件,實際上全是虛的!”
“所以你要小心。”顧硯聲語氣凝重,“你以為自己是合作者,其實是人家利用的對象。而且你不光被日本人當槍使,連丁墨?那一邊,恐怕也在等著看你們出醜。”
周部長沉默了許久,忽然抬頭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麼應對?”
顧硯聲淡淡一笑:“我早就不是局外人了。從我接手華興銀行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不過,既然他們想讓我當刀,那就讓他們看看,這把刀到底是誰在掌控。”
……
夜色漸濃,華懋飯店的包廂裡隻剩下梁鴻誌和周部長兩人。
“你剛才說南京的房子買壞了,到底怎麼回事?”梁鴻誌低聲問道。
周部長歎了口氣:“彆提了,本來是想借著汪先生和今井武夫談判的機會,趁機把南京那邊幾處房產過戶到咱們名下。結果沒想到,丁墨?那邊早有準備,直接放出風來說我們‘私吞資產’,還煽動了幾家報社大肆報道,搞得滿城風雨。”
梁鴻誌皺眉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周部長冷笑,“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丁墨?那邊之所以動作這麼快,是因為他手裡有一份當年李士群簽署的產權轉讓協議。那份協議雖然沒有正式生效,但隻要拿出來,就足以給我們製造麻煩。”
“李士群?”梁鴻誌眼神一冷,“那個老狐狸,當初不是說好不會插手南京的事嗎?”
“他倒是沒親自出手。”顧硯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剛走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但他手下的人可沒閒著。這份協議的複印件,已經被送到了幾家親日媒體手上。”
周部長接過文件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不是偽造的吧?”
“是真的。”顧硯聲道,“不過我們可以反將一軍。我已經讓人調查過,那份原始協議原本存放在華中派遣軍的情報科,但三天前被人偷偷調換了一份假的。也就是說,丁墨?手裡的,很可能是一份偽證。”
“你的意思是……”梁鴻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們可以順水推舟,把這件事捅出去。”顧硯聲嘴角微揚,“就說有人偽造重要文件,意圖破壞新政府的穩定。這樣一來,不僅能把輿論扳回來,還能順便打擊一下丁墨?的氣焰。”
周部長眼前一亮:“妙啊!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是被動挨打了,反而成了正義的一方。”
“不過要注意分寸。”顧硯聲提醒道,“這件事必須做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梁鴻誌點頭:“這個我知道。我會親自安排人去處理,確保萬無一失。”
……
與此同時,在南京的一間密室裡,丁墨?正與一位身穿日軍軍官製服的男人對坐。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丁墨?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周部長那邊已經開始焦頭爛額了。”
“很好。”軍官微微一笑,“不過你也要小心,那位顧掌櫃可不是省油的燈。”
“我知道。”丁墨?冷笑,“但他再聰明,也逃不過這場棋局。我們隻需要再添一把火,讓他徹底陷入泥潭。”
軍官點點頭:“那就祝你順利。”
……
回到上海後,顧硯聲立刻召開了一個秘密會議。
“接下來我們要做一件事。”他在會上說道,“華興銀行即將發行新的軍票,這是我們打入金融係統的關鍵一步。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清除一切阻礙。”
“你是說……丁墨?”有人問道。
“沒錯。”顧硯聲目光如炬,“我要你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在南京的幾個關鍵據點摸清楚。另外,派人盯著他的資金流向,尤其是那些與日本方麵有關的賬戶。”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
“記住,我們不是在和一個政客鬥,而是在和整個軍部較量。”顧硯聲緩緩道,“誰先露出破綻,誰就會被淘汰出局。”
……
幾天後,南京的幾家報紙突然刊登了一則爆炸性新聞:丁墨?涉嫌偽造政府文件,已被警方立案調查!
消息一出,輿論嘩然。
而遠在上海的周部長看到這則新聞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乾得好,顧硯聲,真有你的!”
梁鴻誌也笑了:“看來我們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
夜色中的上海街頭,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一條幽暗的小巷。
車門打開,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老板,都安排好了。”司機低聲彙報。
“很好。”顧硯聲整理了一下衣領,目光深邃,“接下來,該輪到我們主導這場遊戲了。”
夜色如墨,上海街頭的霓虹燈在潮濕的空氣中閃爍著迷離的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法租界的一條僻靜街道,車窗外是幾座掩映在梧桐樹後的洋房,窗戶裡透出昏黃的燈光。
車內,顧硯聲靠在座椅上,手中捏著一份報紙,目光沉靜。周部長坐在他對麵,手裡端著一杯酒,神情卻並不輕鬆。
“你真打算明天就去見今井武夫?”周部長低聲問道。
“必須去。”顧硯聲淡淡一笑,“既然他們想讓我當刀,那就讓他們看看這把刀到底是誰掌控。”
周部長歎了口氣:“你是聰明人,但日本人不是省油的燈。你這次過去,恐怕不會太順利。”
“我知道。”顧硯聲將報紙輕輕折起,放進衣袋,“但我更清楚,現在汪先生那邊已經坐不住了。合並政府的事雖然談下來了,但背後牽扯的利益太多。丁墨?那邊又在煽風點火,南京的局麵隨時可能失控。”
周部長點點頭:“所以你要儘快掌握主動權。”
“沒錯。”顧硯聲道,“我計劃讓華興銀行發行新的軍票,先從金融上控製住局麵。隻要掌握了貨幣流通,就能在政治上占據主動。”
周部長皺眉:“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一旦軍票發行失敗,或者被日本軍部乾預,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才要見今井武夫。”顧硯聲語氣堅定,“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他的棋子,而是合作方。如果他想穩定華中局勢,就必須支持我。”
周部長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啊,總是敢賭大的。”
“這不是賭。”顧硯聲微微一笑,“這是布局。”
……
次日上午,顧硯聲如約來到位於霞飛路的日本總領事館。今井武夫早已等候多時,身穿筆挺的軍裝,臉上帶著一貫的冷峻笑意。
“顧掌櫃,好久不見。”今井武夫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
“今井將軍,久仰。”顧硯聲不卑不亢地回禮,坐下後開門見山道,“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客套。我來,是為了談合作。”
今井武夫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說說看。”
“我知道你們想要統一華中的政權,也知道你們希望通過我們這些人去完成這個目標。”顧硯聲緩緩道,“但你們忽略了一點??我們不是傀儡,也不是工具。我們有自己的利益和立場。”
今井武夫笑了笑:“顧掌櫃果然直率。”
“我更喜歡實話實說。”顧硯聲直視對方,“我可以幫你們整合華中地區的資源,也可以協助你們建立新的金融體係。但前提是,你們必須給予我足夠的信任和權力。”
“信任?”今井武夫輕笑一聲,“顧掌櫃,你覺得一個中國人,能真正獲得日本人的信任嗎?”
“不是信任。”顧硯聲語氣平靜,“而是利益綁定。隻要你願意支持我發行軍票,並允許我在財政係統中擁有決策權,我就有辦法讓整個華中地區維持穩定。否則,你們隻會陷入更大的混亂。”
今井武夫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你說得不錯。不過,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任何背叛行為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當然。”顧硯聲微笑,“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
離開領事館後,顧硯聲回到華興銀行總部,立刻召集了幾位核心人員開會。
“我已經和今井武夫談妥了。”他在會上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著手準備軍票的印刷與發行。”
“可是……”一名下屬猶豫道,“丁墨?那邊會不會從中作梗?”
“他會的。”顧硯聲冷笑,“但他不會成功。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他在南京的資金流向,發現他私下與幾家親日銀行有密切往來。隻要我們把這些證據公布出去,他的信譽就會徹底崩塌。”
“那要不要直接除掉他?”另一名手下低聲問道。
“暫時還不需要。”顧硯聲擺手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要做的是削弱他的影響力,而不是激化矛盾。等時機成熟,再一擊致命。”
會議結束後,顧硯聲獨自走進辦公室,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街道。他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握住了關鍵的一枚棋子。
……
與此同時,在南京的一處宅院內,丁墨?正與幾位親信密談。
“顧硯聲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其中一人低聲道,“他已經和今井武夫達成協議,準備發行新的軍票。”
“哼!”丁墨?冷哼一聲,“他還真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
“那我們要不要也采取行動?”另一人問道。
“當然。”丁墨?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我已經讓人聯係了幾家報社,準備放出一批關於顧硯聲的舊賬。隻要這些消息一登出來,他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
“可是……萬一顧硯聲提前做了防備呢?”
“那就讓他防不勝防。”丁墨?嘴角微揚,“我會親自安排一場‘意外’,讓他徹底失去反擊的能力。”
……
夜晚,顧硯聲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仍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突然,一道黑影從巷口閃出,朝他疾奔而來!
顧硯聲眼神一凝,迅速側身避開襲擊者,同時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
“誰派你來的?”他冷冷問道。
那人咬牙不語,揮刀再次撲來。
顧硯聲身形一閃,迅速製住對方手腕,將其按在地上。
“你最好老實交代。”他壓低聲音,“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那人終於開口:“是……是丁墨?的人。”
顧硯聲眼神一寒:“果然不出所料。”
他鬆開手,冷聲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彆玩這種小把戲。我不怕死,也不怕鬥。但如果他執意要動手,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
說完,他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
這一夜,上海的風似乎更加寒冷了。而在這片土地上,一場更大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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