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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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竿頭第12頁 這是承明殿有史以來最特彆的一場廷議,陛下、當國儲君皆不在,卻持續開了六個多時辰,一個卿大夫賭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一個頂級侍中也許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直到太醫院的太醫將人抬走醫治,大殿裡的混亂才勉強止住,雖然擔憂老友的身體,但枚皋還是堅定站在朝班之中。 當國儲君的手段太過狠辣,當然,陛下的所作所為也很難評斷,但總體而言有功有過,不說七三開,五五開大體沒差,怎麼在當國儲君那裡,就遭到全盤否定了呢? 事已至此,帝黨是打也打不過,辯也辯不過,完全影響不到新政之事,但總要有人站在這裡,見證太子黨的崛起和手段。 百家諸子、王官職業的融合,堪稱史上最理想的傳承模型,他倒要看看,當國儲君是如何辦到的。 “相國,到您了。”枚皋輕輕使了一槍,徐徐說道。 張湯的背後是公孫弘,公孫弘的背後是當國儲君,不得不承認,當國儲君的安全人數都比陛下要多。 “諸公。” 公孫弘籠蓋四野的氣勢,完全不是張湯能比擬的,不高的聲音,卻扣住了所有人的心弦,“我是儒生,但見儒家孽障現前,善了不得,如果說從未想過有今日之劫,似乎太過愚昧無知,又何況上君的指點。” 這一刻。 已經不再加以掩飾,將新政之功,全數歸於上君,兩朝公卿、列侯、宗室大臣露出了然的神情。 “過去的二十年,我大漢朝如日中天,又桑榆暮景,上君原諒了儒家之前的所有,這是對儒家的慈悲,上君憐我克謹克儉,垂垂老矣輔佐陛下開疆擴土,也算得…算得勞苦功高吧……” 略微的停頓,總能讓人心生出波瀾,公孫弘八旬之齡,先後輔佐三代,不,現在可以說四代大漢君主,這一路稱得上劈荊斬棘,修習公羊,也證明了嫉惡如仇的本性,在元朔三年,登三公之一禦史大夫位,說服陛下專奉朔方郡,停止東海和西南夷的戰事。 元朔五年十一月,正式拜相,成為漢朝首位布衣丞相,獲封平津侯,是大漢建立以來,首位以丞相封侯者,開啟“以丞相褒侯”的先河,打破了以開國功勳集團為主對相國之位的把持。 這三年來,丞相府廣招賢士,關注民生,不能說是碌碌無為。 雖然在奉君上事事退讓,又為儒學的推廣施儘了手段,大言之,功勞、苦勞皆有。 說到這裡,不少朝臣為之動容,布衣丞相能做到這種地步,相國,儘力了。 “故上君將百家世官之任托給了我,或有少慮之處,請諸公指出。” 公孫弘的謙虛,讓兩朝官吏為之避讓,連說不敢。 “自今日始,由道家出史官世職,諸公以為如何?” “清靜無為,最為無私,從曆史興亡中吸取教訓,總結天理,的確合適。” “無有異議。” “由陰陽家出自羲和官世職,諸公以為如何?” “通天徹地之人,上觀天象,製定曆法,自無不可。” “無有異議。” “由法家出自理官,負責刑獄和賞罰,諸公以為如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六十八章竿頭第22頁 “賞罰分明,不偏不倚,無有異議。” “由墨家出自清廟之守,負責宗族事務和祭祀……” “……兼愛族人、敬畏鬼神,無有異議。” “由縱橫家出自行人官,負責外事……” “由雜家出自議官,負責掌握各種知識,以言論來補缺輔政……” “由農家出自農稷官,負責勸農助耕,養育百姓……” “……” “還有一個小說家,出自稗官,負責收集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諸公以為如何?” 專業人,專業事。 知識從上而下,這是從春秋以來,幾乎是顛撲不破的事實。 乍一聽,過於理想,又過於分裂,畢竟諸子百家有著各自涇渭分明的傳播途徑。 但卻細思極恐。 有一個事實,那就是先秦至漢,除了墨者有嚴密的組織形式,其他學者在先秦大都沒有自然的學派界限,先秦論及學術,隻稱某子,而不稱某家。 被歸為法家的李斯、韓非,同門而師儒家荀子,若不明先秦學術無學派的事實,恐怕怎麼都不理解這一現象。 究其原因,諸子無私,然數百年的傳承裡,個人的地域、時代的新知,這才有了所謂的諸子,故諸子的主張雖有時大相徑庭,卻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不少觀念異常一致,可以找到同出一源的痕跡。 諸子世職,仿佛成了一家兄弟根據能力在做不同的事,這讓許多學識淵博的人想到了孔子曾教育弟子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君子式的儒,小人式的儒。 哪怕多少年以後,再有一場百家爭鳴,但注定華夏思想不會為一家一學所壟斷,除非,有一學派的學術之士能說服所有人。 不可能有人做得到,至少狹義的儒家經學生做不到! 兩朝之中的百家之人不少,聽到丞相的如此安排,不由得心生佩服,可也有幾分不甘。 儒家世職之位未定,而負責協助人君治理天下的上古司徒官,就是丞相之位,同樣未定,儒家,到底把最好的留給了自己。 儒家子弟雖為失去了徹底踩死百家的機會無奈長噓,但想到儒家世職丞相,為百家之長,百官之首,也能接受。 “相國,儒家呢?” 公孫弘聽到儒官的發問,笑道:“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 世職之中,沒有儒家的位置。” “那司徒官呢?” “達者為先。” 公孫弘望向兩朝公卿、列侯、宗室大臣,對震驚的人們,慢慢說道:“盛世,是天之治,百家之才若為當世先,便為當世司徒。” “那我儒家豈不是什麼都沒有?” “非也,我儒家之才如過江之鯽,無有世職,方可成所有人間之職,走到哪裡,世職之官無不敬而遠之。” “那是什麼?” “燈籠竿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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