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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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爐話第12頁 “淡茶做酒,擁爐清談。” 劉據添加木炭,繼續煮茶斟茶,行為舉止間,絲毫不忙不亂,“禦史大夫,回神了。” “儲君為何告我?”董仲舒不解不辯,慨然歎道。 “不忍心見一門學問誕生於人間最崇高的理想,毀滅於人性最卑劣的欲望,僅此而已。”劉據悠悠道。 儒家的“大同社會”,可以說是華夏人思想傳統中最後理想社會或人類社會的最高階段。 那是全民公有的社會製度,包括權力公有和財物公有,而首先是權力的公有,其政治理想是“天下為公”,具體措施是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孔子在四百多年前就提出了,然而,儒生的魯國卻是戰國最早滅亡的王國之一。 正應了那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自古以來,治國有千百張主張,大而言之,不外乎王道治國、道家治國、儒家治國、墨家治國、法家治國。” 董仲舒似乎回到了建元元年初見陛下時,亢聲道:“王道治國,曾是兩千多年曆史延續的成規定製,尤其是典範的西周禮製,一度使天下康寧、一片興盛,時至今日,儒、道兩家都還在不遺餘力地為這種王道禮製張目禮讚。 但是,春秋戰國以來,王道禮製大為衰落,雖然曆朝國君為了表示自己仁義,仍堅持說奉行王道,可又有幾人讚賞王道? 道家治國,在秦獻公時期西行入秦,曾是秦地的一大驕傲,可是,終秦六世,無一人君操道家之學。 今朝以道治國,儲君言止於邦國,非帝國之學。 墨家治國,是天下最簡樸、最勤奮、最巧思、最主張正義且最有實際戰力的學派,然墨家的‘息兵’和‘兼愛非攻’兩點為政主張,這在任何時代、任何人君都是行不通的。 法家治國,以鮮血鋪路,以人骨變法,前秦之亡,難道還不能說明弊端重重嗎? 既然諸法不行,儒家治國,為何不能成為人君的選擇? 難道儲君以‘人性’二字,就能抹去我儒數百年之功嗎? 這天底下,哪有千年不敗的國啊!” “所以,禦史大夫想說,既然大漢終有亡國之日,為什麼不能敗在儒家的手中,對嗎?”劉據撕破了董仲舒虛偽的痛心疾首和長篇大論,概括道。 董仲舒低下了頭,難堪的沉默。 “禦史大夫忘了,大漢,不是儒生的大漢,漢之立國,儒無寸功!” 董仲舒麵色漲紅。 “我大漢,不該成為儒生的試煉場,而儒家,也不該慨他人以慷,董公,忘了聖人的仁恕之道!” 話音方落,一股熱血直噴三尺之外! 董仲舒染血的胡須不斷抖動,凝望著淡笑的儲君,坦誠真摯說道:“儲君就不願意一試嗎?或許我們,能勝過人性。” “董公可以勝過一時,也可以勝過一世,但勝不過的是曆史,魯國之亡,不在國祚百年、千年、萬年,而在人心。” 劉據不無惋惜,說道:“這就是魯國亡時,無一儒生反楚記錄的原因,魯地人,並不懷念魯國,儒生懷念的,是魯國時期儒生享受的優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五十三章爐話第22頁 孔子說:‘君子喻以義,小人喻於利’,今儒生者,人儘小人……” 話音未了,董仲舒頹然後仰,栽倒於地。 這時,大帳外清晰地傳來“哢嚓哢嚓”的踏雪之聲,丞相府家老福伯掀開帳簾,可見天色微微發白,大雪依舊紛紛揚揚。 瞥了董仲舒一眼,福伯躬身下拜道:“見過殿下。” “這是丞相府招來的麻煩,丞相府要解決,彆讓孤失望。”劉據搖搖頭道。 為了公羊春秋中的“嫡庶之分”佐證,丞相公孫弘將董仲舒從凶險的膠西國調回了京城,不想禦史大夫李蔡、中大夫莊助的死,給了董仲舒飛黃騰達的機會,位列三公,竟多了非分之想。 儒生帝國,也是想瞎了心。 “相國代老奴轉述殿下:‘公羊春秋本就集百家之所長,沒有什麼儒家正統之念,更不會有非分之想。’”福伯恭聲道。 和儲君的由果導因不同,丞相府是找到了董仲舒聯係中山王劉勝,引誘光祿大夫侍中吾丘壽王的證據,多少年的熟識,董仲舒的所作所為在公孫弘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在來北軍前,公孫弘就特意有了交代,如果殿下沒有發覺董仲舒的儒國計劃,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殿下有所察覺,那就立刻撇清乾係。 “希望如此。”劉據點頭笑道。 福伯的躬身幅度又大了兩分,“殿下,禦史大夫此來北軍,是奉旨傳詔,請殿下回京監國。” “孤無意監國。” “如果陛下,中、外朝官吏詢問,殿下不願意負責任,擔當國政嗎?” “孤是儲君,也無意於在父皇春秋鼎盛時接過國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孤仍以造福大漢為己任,若是眾望所歸,唯有當國才最能造福大漢,孤也隻能擔起責任來,完全舍棄自己的私心,不過,當國又何必一定在長安呢?”劉據慢慢說道。 福伯默默記下儲君所說的每個人,忍耐著心中的震驚,平靜道:“老奴記下了。” 儲君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曲解了陛下的詔命。 監國、當國,彆看隻差一個字,意思也很相近,但有本質的區彆。 監國,君主外出時,太子留守代管國事,稱為監國,有時君主因故不能親征,由太子代行職務,亦稱監國,又君主本身尚在,而準備傳位於太子,往往太子先稱監國,再正式稱帝。 與當今情形最相近的,可能是第三種監國,但丞相府也有猜測,陛下是在裝病,根本沒有打算交托皇權,監國,就顯得很可笑了。 而當國,就一個意思,執政,主持國事。 換言時下,監國是不可能監國的,帝不豫,無法執政,作為儲君,要做的,是當國執政。 帝豫後,再還政,就如同商朝初年伊尹放失德無道的太甲於桐宮,又在三年後迎回悔過自新的太甲。 儲君放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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