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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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雁關，一家酒樓包廂中。

朱掌櫃乃是賈赦在加雁關走私的代理人，正是他將賈赦的信件轉交給了賈琮。

送完信件後，朱掌櫃便接到一個令他喜出望外的消息：主家的那個庶子，虎狼軍都統賈琮，不但答應見他，竟還打算與他一道以權謀私。

作為一個見利忘義的商人，最熱衷的事兒恐怕莫過於官商勾結、中飽私囊了。

朱掌櫃並不覺得這其中有何蹊蹺之處，反倒認為這再正常不過，天底下有誰不愛錢呢？

回去之後，朱掌櫃立刻著手找人。

在加雁關，也有不少其他家族隱匿在幕後的“白手套”，這些家夥一聽有這般發財的門路，一個個的貪欲瞬間就被勾了起來，沒有一個人拒絕參與。

官商勾結的勾當，對商人而言，那還不是趨之若鶩。

沒過多久，僅僅花了不到一個時辰，朱掌櫃就連同另外五個掌櫃，尋到了加雁關最好的一家酒樓，訂下最豪華的包廂，備齊了美酒佳肴，滿心期待地等著賈琮大駕光臨。

就在這些人懷揣著激動的心情，眼巴巴盼著賈琮這個財神爺現身之際。

軍營門口。

賈琮神色淡然地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隊士兵。

士兵人數不多，十來個左右，每個士兵都和賈琮一樣，臉上、身上都透著一股愜意勁兒，單看眾人這模樣，就好似是出去尋歡作樂的，賈琮等人連佩刀都沒帶。

不多時，賈琮來到了朱掌櫃所說的那家酒樓。

剛到酒樓附近，賈琮便瞧見酒樓門口站著一位身著錦衣綢緞、富態模樣的中年男子，正望眼欲穿地四處張望著。

當賈琮現身的那一刻，富態男子微微一愣，緊接著，那張臉上便浮現出虛假至極的笑容，一路小跑著快速來到賈琮身旁，一開口便是：

“三少爺，小的朱三有，等候您多時了。”

朱掌櫃這一開口，就稱呼賈琮為三少爺，儼然將自己當作賈府的下人。

賈琮聽到這一聲“三少爺”後，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也是賈府的人？”

朱三有一聽賈琮這話，立馬點頭應道：

“回三少爺，小的是賈府的掌櫃，專門替侯爺打理加雁關的生意。”

賈琮聽到這肯定的回答後，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殺機。

想起與韃子廝殺的時候，韃子的武器裝備，有不少都是從大虞這邊走私過去的。

韃子之所以有“滿萬不可敵”的說法，其中就有這些見利忘義的商人向韃子走私物資，為他們助長實力的“功勞”。

見朱掌櫃之前，賈琮去了一趟劉當那裡。

劉當土生土長在加雁關，對本地的情況自然是了如指掌。

像走私生意這類事兒，即便劉當不清楚，他爺爺、副統帥劉石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隻不過，走私生意背後的商人，幾乎都與京城的世家大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劉石雖身為副統帥，卻遠離京城權力中心。

麵對這樣的狀況，劉石不敢貿然與京城的世家大族作對。

倘若劉當和京城世家大族徹底翻臉，他爺爺的副統帥之職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京城世家大族彆的能耐或許沒有，可在暗地裡於朝堂上給人使絆子，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

劉當家族的勢力範圍僅限於加雁關，在京城可謂是鞭長莫及。

彆說劉當不敢輕易翻臉，就連夏不遊這位加雁關節度使，因常年不回京城，再加上深知世家大族的能量，為顧全大局，也一直沒有痛下殺手。

各有各的顧慮，可到了賈琮這兒，他可沒那麼多顧忌。

在劉當那兒，賈琮了解到了詳情。

賈赦安排的這位“白手套”朱掌櫃，仗著背後有賈府撐腰，在四五年前，就開始涉足走私生意了。

起初，還僅僅是走私食鹽、布匹這類生活用品。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發展到走私鐵器出關。

據劉當所言，這位朱掌櫃已經向韃子走私了五次鐵器，累計起來，走私的鐵器多達幾千斤之巨。

當賈琮聽聞此事，隻覺腦袋“嗡”的一聲，好似炸開了一樣。

想起那些戰死的兄弟，賈琮氣得直想殺人。

當時，賈琮就咬牙切齒，在心中已然將這個朱掌櫃視作死人。

一臉諂媚的朱掌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死期將至，迎著賈琮，一邊往酒樓裡走，一邊繼續討好巴結。

在朱掌櫃心中，此刻真是高興壞了。

朱掌櫃在加雁關待了這麼久，地位一直不高，主要還是背後的賈赦不太給力。

誰能想到，突然之間，賈赦的庶子來了加雁關，還當上了都統。

而且，據朱掌櫃所知，這位賈府庶子，此次立下大功，不但得到加雁關節度使的器重，更是讓磐國公都讚不絕口。

就因為賈琮，讓朱掌櫃的地位一下子水漲船高。

他找來的五個掌櫃，背後可都是京城世家大族，以前都瞧不起他，如今卻都得巴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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