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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東道節度使李迢,出身宗室,乃隱太子李建成之後。其先祖是李建成遺腹子,玄武門之變後六月才出生,遂被太宗皇帝赦免。 兩百年過去,朝廷當然不會再提防李建成的後裔。 但玄武門之變,始終是大唐曆史上一塊抹不掉的瘡疤。倘一位隱太子後人憑借軍略和手腕打垮大唐中樞,加冕為帝,地方節度使無疑會望風款附。 若尤滴謀劃成功,魔門在海外積聚兩百年的勢力,必將紛紛歸來,滲入帝國肌骨,成為仍冠著大唐名號的新朝,掌握核心利益的群體。 “我在十年前,就聽過嶺南李逸公子交結豪俠之名。看起來,龐勳覆滅不久,尤滴這女人已與李迢家的大公子勾搭上了。” 朱溫嗤笑道:“可她又想勾引楊兄,依我揣測,李逸公子頂多摸過她的小手兒。” 楊行密淡淡道:“魔門中人有駐顏之術,她等得起。” 魔門已退出中原兩百年,江湖上仍傳說著他們的神奇駐顏術。據說昔年陰後祝玉妍年過七十,瞧上去有若花信少婦。 這樣奪天地造化的奇功,不會沒有代價。魔門功法除難以達到至高境界之外,還有根基不穩,一不小心就練岔氣導致半身不遂,或血管爆裂而死。 就連昔日的絕世魔君喬北溟,也被王仙芝抓住破綻,引動魔氣反噬,損毀氣海,才在上風形勢下,頃刻敗亡。 一般的魔門女人,把男女之事看得相當隨便。但如尤滴這般身份,一定會把自己紅丸珍而重之,待價而沽。這點上,魔門子弟確與秦樓楚館的倌人們,相似到了極點。 花王尤滴出身魔門這一機密情報,連同為明教四王的翼王葛簡都不知道。昔年知道真相的,恐隻有明教教主龐勳。 朱溫與楊行密偶然得知此事,才需屏退親兵交談,以免傳播出去,驚動尤滴本人。 諸事談罷,楊行密向朱溫揖手而彆,乘舟而去,消失在太湖的浩淼煙水裡。 輕舟已過,此去山水漫漫,天涯遠隔。二人下番相見,便不知是敵是友了! …… “五日之內,一成兵力,不敗強敵,不留人頭。”帥帳之內,雷帥高駢麵露不屑:“賈詡賈文和也忒小家子氣,怪不得一生隻能做個謀士,被曹丕任命為太尉,還被江東孫權恥笑。” 高駢年近六十,但因保養得宜,瞧上去不過四十許人。劍眉隆鼻,麵容極富立體感,既有沙場鐵漢的陽剛氣,又有世家公子的灼灼風流。 一位清秀青年侍立在側,容貌與高駢有六七分相似,但臉龐微瘦,眼睛略小,樣貌終是遜了一兩分。 渤海高氏以出美人著稱,蘭陵王高長恭貌柔心壯,破陣邙阪,至今傳頌。 雷帥高駢,與他的侄子高彥,都是蘭陵王的直係後裔,皆被公推為好樣貌的須眉人物。 高彥知道,高駢所評,是三國時代毒士賈詡所用黑暗兵法中的“公子獻頭”一策。 “伯父從不會隻把自己一人逼到絕境。”高彥恭敬道。 高駢指節叩案:“置之死地而後生,極致無非是楚霸王的破釜沉舟。軍糧耗儘,三軍自潰。” 高彥道:“朝廷之所以喜歡伯父的打法,是因為伯父百戰百勝,每次消耗的軍糧,都較彆人更少。” 此前高駢平定作亂江東的袁昌、王郢,隻用一月,因為高駢壓根就隻準備了一個月的軍糧。 “但麵對黃巨天這樣的強敵,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高駢悠然道,雖肯定了黃巢,卻沒有一絲挫敗感:“我軍現在若要全軍追擊,軍糧一定不夠用了。” 高彥眼中露出微不可察的喜色。 他已多年沒有獨立領軍的表現機會了。 “侄兒以為,草賊由宣州東進,沿太湖南緣而行。鎮海節度使裴璩與浙東觀察使崔璆,都帶兵前來攔截。我軍與之前後夾擊,也用不著多少兵力。” 高駢目芒突轉灼灼。 他的眼神落在高彥臉上,卻似要看到高彥心裡。 “彥緯,那些人說你‘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一定很不服氣。” 彥緯,是高彥的字。 “你才十六歲,就化名張皋,孤身潛入龐勳亂軍,短短數月便躋身為明教的‘五散魔’之一。等到龐勳勢弱,你當機立斷,設計勸‘鬼王’明世隱投效朝廷。明教賊眾,一時間土崩瓦解。” “可十年之後,你卻沒有更輝煌的功名。就連少時的朋友,也有人在背後對你風言風語,對不對?” 高彥身形一震:“侄兒不敢有何怨言……” 高駢神色卻異常寬厚,全不似彆人眼中那個冷酷決絕,殺人如麻的雷帥:“人生起伏,猶如月有圓缺,機會不是何時都有,關鍵在於能否抓住。伯父若非遇上你師祖,這輩子也不過泯然眾人。” 高彥登時大喜過望。 他知道,伯父高駢所說的師祖,正是伯父的老師,大唐最後的戰神,故鳳翔節度使、檢校司空石雄。 高駢之所以沉迷於楚霸王破釜沉舟的兵學,隻因石雄當年在殺胡山以三千破十萬,滅回鶻汗國,用的就是項羽傳下的兵法。 而石雄一槍取下朔漠天驕烏介可汗首級,所用的招式,更是霸王槍法中的最後一式——霸海屠龍! 石雄對高駢而言,既是恩師,也是伯樂。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高駢字千裡,正是得到石雄這位伯樂的指引提攜,才得以儘展雄才,縱橫天下。 而今日,伯父終於願意當自己的伯樂了麼? “就由你率領我部精兵,緩緩尾綴在後。如此既能節省軍糧,又能給裴璩和崔璆以立功機會。”高駢神色如水:“兩浙兵弱,但他倆若攔截都做不好,也怪不得我等。” 高彥俯伏下拜:“為侄必不辱使命!” “起來吧。”高駢漫不經心地道:“無論勝敗,將我軍傷亡控製在十人以內。你若能做到,今後還有重任交給你。” 這在一般人看來,簡直是刻意的為難。 但身為大唐四帥之首,高駢認為這種要求天經地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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