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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峰派的獻藝場地,是一處開闊的山坳。 山坳當中,有低低的丘壑起伏,並不崎嶇,適於騎手馳射。 娜娜罕公主為首,一群女騎士在場中縱馬而舞,不時做出鐙裡藏身,左右馳射,背射,盤馬而射之類的技法。 除公主之外,其餘女騎士最多隻能左右各射一箭。雖然她們策馬來回驅馳,戎服上的刺繡迎著日色,好似花團錦簇,但場中觀眾也不乏上過戰場的,看久了未免覺乏。 “不全是花架子,但終究少點味兒。”說話的是一位操關西口音的大漢,如果用漢代的說法,這種人就是所謂的“六郡良家子”。 此人曾經馳騁在關西的戰場上,與吐蕃人、黨項人殊死搏鬥,這些小娘子的騎射技法,在他看來確實不太入眼。 場邊鼓聲突然更加激昂,一群瞧上去十一二歲的童兒蹦跳著進到場中。他們一個個穿著顏色繽紛的缺袴袍,臉上描眉敷粉,顯得更加秀美。 他們身手異常敏捷,抓住馬尾或是女騎士援出的手兒,飛身上馬,直接跨開雙腿,正麵坐在女騎士懷裡。由於童兒們身子還沒長開,天峰派的女弟子又普遍體格高大,他們即使騎在麗人們腿上,也顯得嬌小許多。 看客席上頓時傳來一陣豔羨的吸氣聲,無數人開始想象要是自己是這些孩童該有多好。 孩童們擁住馳馬女郎,耳鬢廝磨,做出各般親昵動作,動人心旌。他們口中還低低哼吟出草原上男子向女兒家示愛的歌謠,清脆的嗓音唱出來,越發令人迷醉。 五色令人目不明,五音令人耳不聰。現下場中諸客,大半已被誘惑到不明不聰之境。 這班男童上馬入懷,可不隻是以聲色誘人。他們用白皙小手從身下少女腰間箭囊中取箭,如行雲流水般送到女郎指間。女郎有人送箭,便能輕易連發五箭以上,場中破空聲不絕於耳,利箭咻咻仿佛織女投梭,張開密密麻麻的大網。 不時有箭矢落在看客席前方,惹出一陣驚叫,而後有驚無險地射入地麵。發箭的少女則發出一陣銀鈴般的清笑,顯得既健美又純真,越發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健馬之上,女郎們一邊發箭不休,一邊還與身上男童不斷變換著接觸姿勢,如磨似振,形成一幅幅令人麵紅心跳的畫麵。但當事人卻從容自若,徹底將精神貫注在表演之中。 最後,以娜娜罕公主為首,十個女孩一齊發箭,一支箭頭射中另一支箭尾,又被後邊一支箭刺斜裡射中,你追我趕仿佛流星趕月,最後十支箭全部失速,墜落在地。 場中頓時歡呼如雷。 那個關西漢子終於露出了讚賞的眼神,而朱溫也不由頷首表示認可。 這群天峰派的少女,用的是典型的表演用射法,也就是文射。弓力輕,射速快,易命中。 但是要射出這樣“十星聯珠”的效果,仍需要極其嚴格的訓練,以及無數次預先排演。 “我聽師妹說,將訓練核心放在命中上,謂之‘射親’。這群小娘能射出這般場麵,一是距離較近,此外‘射親’的練習,也不容小覷。” 朱溫對田珺道。 田珺明白朱溫說的是事實。這群天峰女弟子的箭法,雖然是表演用的花架子。但真讓她們上戰場,挽強弓,也能發揮出一定戰力。 天峰派獻技完畢,嬌美的婢女盈盈邁步,將客人們拋擲的金銀綾羅之物收集起來。在結算時,表演所獲彩頭數目,占了很大權重。然而更重要的,還是幾十位身為風月行家的貴客之意見。 六大派中,除了已經明著造反的振衣盟,和佛門清淨之地少林寺之外,巴蜀唐門、江左文淵閣、淮南藏劍山莊、茅山上清派都有代表在其中,足以體現江湖人對五峰香會的重視。 表演已結束許久,觀眾仍在議論紛紛,回味於跑馬場內泥塵中殘留的美人妙香。尤其是幽並之地的一些商客和遊俠兒,興奮得無以複加,滿心幻想著自己與佳人在茫茫的青翠大草原上一同馳馬,共儘燕婉之歡的旖旎場麵。 下邊上場的是嵩陽派的師太們。她們大多剃著光頭,頭戴僧尼帽,作為外裳的米黃色尼服纖薄欲透,露出係著蝴蝶結的抹胸,素麵朝天,我見猶憐。 也有帶發修行的女居士,為首的做成觀音大士打扮,容貌甚美,儀態端嚴。當她偶然露出一顰一笑,便將許多看客的魂兒都勾了去。 “嵩陽派在太室山上,與少室山的少林寺相對。由於嵩山屬東都畿,歸東京洛陽管轄,有人便用王維的詩調笑說——‘洛陽女兒對門居’……” 朱溫又看到了那兩個之前因為開黃腔被人敲爆栗的少年,看來他倆並不太長記性。 另一個少年接口道:“瞧上去,少林寺的高僧少不得要心猿意馬,佛心失守。” 桃花眼少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那是,聽說嵩山周邊的村鎮,每年都要撿到不少棄嬰,你猜猜是從哪來的?” 又以目光環視周圍:“如今來看嵩陽師太們演出,最為興高采烈的,不少是光頭。若出言詢問,一定自稱是被趕出山門的破戒僧。可其中有多少來自少林寺、白馬寺等名刹的大德上師,誰又知道?” “食色性也,佛祖又豈能擋得住?”另一個少年拊掌大笑道。 然後幾個光頭就圍了過來,將他倆按倒在地,飽以老拳。 直言賈禍呐——朱溫心中感歎。 有些事情明知如此,但在大庭廣眾中大聲說出來,就是你的不對了。被人痛打,純屬活該。 衣著撩人的嵩陽師太們,在台上敲著木魚,唱著梵唄,身上掛著近丈長的青檀、綠玉佛珠,曳地如羅。 隨著隊列變化,美貌尼子們開始嬉戲不已,用長長的佛珠互相綁縛,然後又以超乎人想象的身體韌性,變幻著身姿,從粽子般嚴密的捆綁中如遊魚脫身出來。 對於這般場麵,瞧得最興奮的果然是那群沙門,口中連念阿彌陀佛不已,眼睛通紅勝過怒目金剛。場上貧尼緇衣輕動,場下貧僧手舞足蹈。 僧人們布施的財物,也往往是佛珠、木魚、禪杖、缽盂、袈裟等物,皆以珍奇材料做成,價值不菲。 嵩陽派表演結束後,輪到衡州派,此時天色已暮,表演場地也轉移到泰山派的月殿當中。 看客中發出一陣陣的議論。 “聽說了麼?張好好大家竟要指揮門下眾弟子跳‘掌中舞’!” “竟然真有這樣舞蹈?我還以為是無稽之談哩!” 台上垂下帷幕,張好好抱一琵琶坐於其中,雖然已經年邁,身姿仍顯得極為端莊優雅,琵琶技藝更已登峰造極,嘈嘈切切之間,婉轉縹緲兼而有之,仿佛仙樂。 一眾女弟子則在帷幕前方展開隊列,預備獻舞。 “咦,衡州派都是嬌小少女,哪來這麼多高個女郎?”有人驚呼道。 “這群女郎比天峰派那幫女騎士個子還高了,男人都沒幾個比得上的。” 場下正交頭接耳,那幫高個子女郎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換上了男裝,瞧上去就如一群個子甚高的俊美郎君。 她們將大手向前如蒲扇般鋪開,後邊的嬌小少女們忽然像飛起來一般,淩空掠起,落在男裝麗人們的手掌之上! “是絲線。”有人低語道。 這並不難猜測,但是極細的絲線,台下壓根看不見,顯得那些嬌俏少女完全是在淩空飛舞,在男裝美人們掌上飄搖流離,似踏荷葉而行的水鳥,往來不定。 “原來張好好大家昔年的掌中舞,是這樣辦到的。”一名紅衣員外感歎道:“見到之後,知道並不神奇。然而這樣的點子,仍舊令人激賞不已。” 台下蘭素亭卻將纖秀的眉峰蹙了起來,扯著朱溫衣袖低聲道:“都將你給綽影姊想的計策,不也要利用絲線?和衡州派張大家的點子撞車了,如何是好?” 成德彆院內,朱溫被阿青夫人用絲線攻擊,因此受到啟發。沒想到張好好大家的絕技“掌中舞”,竟也是靠絲線來實行。 田珺聞言,也露出焦急之色。 朱溫仍舊一副老神在在樣子:“你們這倆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怕的?絲線隻是計策的一環。同是靠絲線,用法也大不一樣。綽影娘子的表演,決計要超出你們想象。” 瞧上去,哪怕是張好好親自訓練的“掌中舞”,也沒被朱溫當一回事。 “如今的衡州派,已沒有張好好年輕時那樣的絕色擔大梁。”朱溫笑道:“哪怕歌舞不輸給張好好昔年,但這一塊已大大減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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