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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素亭被綽影抱到懷裡之後,綽影這女人就跟聞到荊芥的貓一樣,滿眼喜悅地用胸口貼著蘭素亭的肩膀,發力嗅蘭素亭身上的淡淡蘭草香氣。 這種沉浸於愛河的小女人模樣,倒讓朱溫覺得比平時的矜持端莊要美得多。 “綽影仙子是不是這次打算騙我家芷臻共浴?”朱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玩味笑意:“她年紀還小,和珺妹一起洗澡都無所謂,與綽影娘子就先緩緩罷。不然鬨得食髓知味,怕是書都沒心思讀了。” 蘭素亭聽得俏臉通紅,用一雙小手捂住臉:“都將你……說些什麼呢……” “現在我可是以芷臻你家長的身份和綽影仙子談著,長兄如父,你的婚事還不得讓我來做主?”朱溫抓住當初哄騙蘭素亭認自己作大哥的事,擺起譜來。 綽影被點破心思,也有點尷尬,出言反擊道:“都將既然以芷臻妹妹的兄長自居,說話便應自重。綽影從未聽過兄妹之間,說話如此戲謔的。” 這女人明明求著朱溫辦事,還敢這樣直言直語,倒是有些讓朱溫意料。 不過他並不反感,笑道:“說得好。況且我也是該避嫌了。” 他突然勒馬停住,隨後一頭快有老虎大小,通體雪白的巨狼便從帶著露水的草叢裡鑽了出來,身邊還有一頭體格差不多大,棕色毛發的巨狼,溫順地將腦袋在白狼臉上蹭來蹭去。 “小白,這是你妻子?”朱溫笑著道。 白狼昂首長嗥,似乎在回應朱溫的話語。 朱溫直接將田珺從旁邊馬上攬住纖腰,抱了過來。之前田珺瞅著朱溫一路將蘭素亭抱置腿上,推演兵機,不由有些吃味,現下朱溫當眾抱她,令她又羞又喜。 “這位田四娘,我家珺妹,是我現在的戀人。你上次也見過。是不是和你妻子一樣健美可愛?” 相比將交往對象向旁人炫耀,朱溫更願意把自己的幸福,與動物朋友分享。 白狼眼中放出明澈的琥珀色光芒,它親熱地把腦袋向田珺湊了過來。 “摸一下它,小白很喜歡你。”朱溫將一大塊準備好的肉乾塞到田珺手上。 田珺爽快地接過了肉乾,喂進白狼張開的血盆大口,一點都不畏懼。 白狼咬下了一小塊,而後把大部分喂到了棕色母狼的嘴裡。母狼一口吞了下去,然後伸出舌頭熱切地舔了舔白狼的耳朵。 在要摸白狼的時候,田珺略略有些猶疑。但瞧著巨狼通人性的眼神,她心中再無疑慮,將手掌放了下去,在白狼昂起的頭頂上溫和摩挲起來。 白狼發出舒坦的輕哼,顯得非常享受。 “你這個朋友的毛發好軟呢,和一般的狼完全不一樣。”田珺有些意外,快有老虎大的巨狼,竟然有一身如同白鼬般細密的絨毛。 “它小時候毛發比現在更軟。”朱溫欣賞著舊友美麗威嚴的姿態,隻覺它通體白毛在陽光照射下,流光溢彩,如同夢幻中的生物。 “我也不知道小白是什麼品種。不過這樣的白狼王,一定相當少見。” 上次在泰山對決時溥,小白戰死了好幾個族人。不過對於狼這種生物來說,狼王要報幼時的救命之恩,它們為狼王去拚命,甚至為此戰死,就是天經地義。 狼的社群等級極為森嚴,隻有狼王與狼後擁有交配權。它們對感情相當忠貞,進食時狼王會讓狼後在前。如果有其他的狼試圖插足進來,往往會遭受攻擊,甚至被咬死。 朱溫突然想到,自己過去曾和醒香一起遊曆許多地方,怎麼沒帶她來見小白呢? 不過也不知道以什麼身份來見罷。他們互相一直沒有表白,隻是朋友而已。 田珺並不知道朱溫抱著自己時,心裡卻想著昔日的白月光。她非常歡喜地給兩頭狼喂著肉乾,享受地撫摸著它們的毛發。 棕色母狼毛發的手感不如白狼那麼柔順,但田珺也顯得很是喜歡。 像她這樣熱愛自由的騎士,不會討厭狼這種生物。當然前提是狼不去傷害她心愛的戰馬,否則她對狼會變得相當討厭。 這麼漂亮的一對狼伴侶,瞧得綽影也有些心動。她打馬小心翼翼地接近,想要投食,沒想到白狼直接瞪圓了眼睛,發出凶狠的怒嘯聲,嚇得綽影的座馬受驚長嘶,兩腿離地站了起來。 綽影急忙拉住韁繩,一雙長腿猛夾,才避免了從馬匹上墜地,卻將懷裡的蘭素亭嚇得小臉煞白。 “小白好像不太喜歡你。”朱溫對綽影道:“可能是綽影娘子的心思太深了。” 綽影不解道:“可若論心思,誰能深過智絕天下的涼玉郎君?” 朱溫坦然接下了綽影的奉承:“我說的心思,是說小白從綽影娘子身上,感覺不到那種自由的氣息。” 綽影默然。 她的成長環境,也確實很難得到人世間的自由。隻有向蘭素亭剖白心跡時,能令她感到些縱情恣意。 朱溫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並不能怪綽影。 向兩頭狼道彆之後,幾人繼續向著泰山方向而行,沿途的山峰也變得越來越奇險幽秀。 接近白雲觀時,綽影突然下馬離隊。朱溫帶著蘭素亭、田珺兩人,迤迤然步入了白雲觀的山門。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見我。”麵對迎上來的俏婢,朱溫相當不客氣地道。 他如今已經是泰山派的熟人,對方當然認得出他來。 一行人再次被迎入月殿當中,隨後一名衣著華貴的老嫗在幾名劍仙子的簇擁下,徐徐步過來:“老身正是泰山新任掌門,朱郎君找老身有何事?” 老嫗瞧上去年過六十,頭發黑白夾雜,滿臉皺紋,眼神中透露著歲月的滄桑。但從高挺的個頭和鼻梁,仍能隱隱瞧出年輕時的身段容貌。 “你這老女人憑什麼自稱掌門?”朱溫冷笑道:“綽影仙子如今身在何處?” “我派上下已得到確切消息,綽影娘子已因介入草軍與官軍在穆陵關的戰事,不幸罹難……”老嫗儘可能做出恭敬神態。 “那麼,你上位經過振衣盟同意了嗎?”朱溫繼續質問。 “振衣盟王盟主已經不在人世……”老嫗辯解道。 “王盟主羽化飛仙,他尚在的入室弟子尚讓郎君自動成為振衣盟新任盟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你當這個掌門,有沒有稟報過尚讓郎君?” 老嫗被朱溫咄咄逼人的質問一時弄得沒甚底氣:“老身受全派上下推舉,卻尚未來得及向尚讓郎君請示。這就派人去……” “不必了,我朱溫不同意。”朱溫突然覺得一陣乏味,用看垃圾的眼神乜著老嫗:“我聽說戰前你曾說過,等到草軍被焰帥殲滅了,要把綽影‘這個賤人’抓去送到平盧軍軍營裡頭勞軍?” 生在這麼一個地方,也怪不得綽影這女人滿心都是算計,她過得實在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 “這事……”老嫗眼神一動:“朱溫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她眼神一掃,七八道劍芒頓時向朱溫捅刺過來。 但其中兩道忽然調頭,向老嫗突刺而去。 綽影一襲白衣,由側門飄然而入,身姿縹緲,恍如淩波仙子。 老嫗終於徹底色變。 她飛身而退,避開刺向她的兩道劍芒。 此前,幾個綽影的親信逃回來,信誓旦旦地說綽影埋伏陳麗卿失敗,被陳麗卿用綠沉槍刺死,墜入溶洞中的水潭,屍骨無存。 麵對這幾人請求效忠的求懇,老嫗並未馬上信任,而是將這幾人先關了起來。 但綽影的出現,讓老嫗徹底明白,不僅朱溫要找她算之前抓走蘭素亭交給陳麗卿的帳,綽影也想將她和她的黨羽一網打儘。 “五峰香會在即,你們不能動我,泰山派經不起再一次內耗了!”老嫗尖叫道,揮動龍首拐杖抵擋攻向她的劍芒,身手竟甚是迅捷。 “在這種火坑裡頭,老太婆們會異常地憎恨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朱溫歎道:“可世上又實在有這樣的需要。譬如假設沒有營妓,被軍隊侵犯的良家女子一定會多上百倍。” 檔次再高的風月場所,改變不了火坑的本質。然而相關的巨大利益,隻能將淪入其中的女子們同化,一旦獲得權力,就從被害者轉變為加害者。 相比之下,還是綽影來當這個掌門好得多。綽影畢竟對蘭素亭一片癡心,如果對女孩子們太壞,蘭素亭是不會高興的。 至於徹底摧毀讓人不喜歡的規則,朱溫從沒有這個打算,就好像愚公移山在他看來一直是很愚蠢的事情。 但蘭素亭有類似的想法就不一樣了,朱溫隻會覺得實在純潔可愛,惹人憐惜。 “老身犯下大錯,但老身若死了,泰山派隻會大亂!”老嫗決然道:“何況綽影現在亦沒有絕對優勢,朱溫郎君真的要做這場火並麼?” “誰說要火並了,乾掉你就行了。”朱溫說著,順手摟住了田珺的膕窩,一把將她舉了起來,令田珺居高臨下,將殿中局勢看得清清楚楚。 蛇矛跟閃電一樣投擲而出,直接貫穿了老嫗的胸膛,餘力未消,又把後邊一位劍仙子釘死在地麵上。 “用力過頭了。”田珺低頭對朱溫道。 “小事,又不是沒殺過人的小孩子。”朱溫將田珺放下來,轉向綽影:“還有其他要殺的人嗎?” 綽影的神情依然溫婉典雅,但她平靜的話語卻讓殿中所有泰山弟子心頭發冷。 “有。” 瞧上去,她對於五峰香會已經有了絕對的勝算,所以並不介意在賽前對門內發動一場大清洗。 但朱溫相當能理解綽影的做法,他也知道如果穆陵關之戰焰帥勝利了,押注草軍的綽影會遭受何等可怕的命運。 …… 白雲更深處,一座涼亭當中,一雙頭戴冪籬的男女相對而坐,石幾之上,是一局雙陸棋。 女子突然格格嬌笑:“看來泰山這地方,又要流血了哩!” 她的聲音又嬌又膩,若是一般男子聽了,一定要酥掉半個身子。 對麵的男子卻無動於衷,冪籬後邊射出兩道比寒冰更冷的目芒,令人覺著此人整個籠罩在一片冰雪當中。 “小打小鬨,沒什麼意思。” “那咱們不能讓這裡有意思起來?”女子掩口輕笑道。 “以二敵一的話,勝之不武。”男子話音鏗鏘,他口中的“一”,很容易猜到指的是誰。 女子瞟了男人一眼,忽地輕歎道:“既然如此,咱們隻能先把這局棋下完了。” 她的歎聲中似含著滿懷愁緒,撩人心弦,任是名宿高僧,也要聽得意亂神迷。但對麵的少年卻看都不看她,氣質依然如冰霜般高冷。 女子又道:“你說說,若武林中人知道明教的花王,和藏劍山莊的少莊主楊行密,一起在泰山上把臂同遊,會作什麼議論?” 對麵似是略略呆了呆,但隨即給出了回答。 “第一,咱們相距最近的時候也有一尺以上,壓根談不上把臂同遊。” “第二,藏劍山莊不像巴蜀唐門那樣父子相傳,我楊行密也隻是兩大真傳弟子之一,不是什麼少莊主。” “第三,楊某人不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還請花王自重。” 如果是一般女子聽到這麼一番回答,估計臉都要青了。 但對麵女子隻是以手掩口,如花枝亂顫般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身子。 山風拂過,吹起她臉上冪籬的麵紗,露出一張豔絕驚人,紫府無雙的容顏。 她竟然有著一對湖水藍色的眸子,與一頭亮麗似金子的秀發。 楊行密說不喜歡比自己大的,可女子瞧上去分明隻有二十歲上下。反觀藏劍山莊的高足門生楊行密,雖然年輕,但也絕不至於二十不到。 “行密小弟,你這話可說得有趣極了,比一般臭男人說的話,要動聽百倍!”絕色美人高聲讚許道,竟對楊行密的回答由衷激賞。 楊行密沒理會她,將青玉骰子信手一擲,而後白得跟冰一樣的修長手指執棋便行:“花王,這局你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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