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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數艘船舶從黃河經落水抵達長江,長江之水浩浩蕩蕩。
水流雖然湍急,但是龐大的船舶行於河水之上,穩如泰山,江水被船頭分撥,向兩邊流去。
劍南道。
渝州。
靠近城中心石虎大道邊上的衙門裡。
“王刺史,長安傳來的消息,天後娘娘派遣了一位劍南道巡撫使,不日即將抵達。”
一個穿著綠色官袍的低級官員,恭敬地向麵前的渝州刺史王煊稟報。
王煊放下手中的筆墨,眉頭微微蹙起,目光平靜地看著麵前的小吏:“劍南道巡撫使?是哪一位?”
那小吏連忙將手中的公文從懷裡掏出來,捧在手掌之上,恭敬地說:“是魏國公楊易。”
王煊眸子一凜,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他隨即將這小吏手中的公文拿起來看了片刻,沉默了一會兒。
公文字數不多,僅僅是天後的一道命令。
任命楊易為劍南道巡撫使兼持節都督。
字越少,背後的事情越是不簡單。
這是王煊在官場沉浮多年悟出來的道理。
區區劍南道,有什麼值得這位公主的未婚夫、天後的寵臣親自來此呢?
王煊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擺了擺手,朝小吏道:“你先退下去吧,通知各地驛站,一旦那位魏國公抵達劍南道邊界,便立刻通知本官。”
那小吏隨即恭敬應聲退下。
半日之後,楊易作為劍南道巡撫使前來劍南的消息,已經漸漸傳遍了好幾個州。
照這速度,不需要三日就能夠傳遍整個劍南道。
又過了三日,渝州邊界。
這裡的驛站早已經收到了魏國公楊易即將到此的消息,很快將消息傳給了渝州刺史王煊。
王煊則帶著渝州一眾官員前往驛站等候劍南道巡撫使楊易。
一個時辰之後。
在驛站等候的王煊等眾多官員站得汗流浹背,不少人年紀大了,甚至在這兒站上一會兒就感覺要暈倒的樣子,而王煊則始終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哪怕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身體依然板正。
按照他的預估,楊易應該早就到了才對,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位長安來的巡撫使有些來者不善。
隨行的官員則頗有些怨聲載道,不少人麵露難色。
一人小聲嘀咕道:“不知道這位未來的駙馬哪來的這麼大的威風,竟要吾等在此等候如此之久,莫不是要給我們下馬威?”
旁邊幾人聞言,紛紛點頭,心裡對這位新來的巡撫使已經有了幾分怨念。
就在眾人小聲嘀咕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心裡一凜,循聲望去,王煊也是壓下內心的煩躁,麵色平靜地看著遠處。
隻見幾輛馬車緩緩而來,伴隨著馬蹄聲,一陣陣塵煙卷起。
片刻之後,馬車在王煊等人麵前停下。
率先看見一個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其人身著青色長衫,猶如一棵筆直的鬆柏,嘴角雖然帶著幾分笑意,目光掃過卻有不怒自威之色。
王煊心裡一?,隨即上前恭敬道:“渝州刺史王煊,見過魏國公。”
身後眾官員無論心裡有多麼不滿,此時也是露出笑意,紛紛行禮,口呼見過魏國公雲雲。
楊易掃視一圈,烏壓壓一片,約莫數十人。
渝州的官員大致都在這裡了。
他朝王煊微微一笑。
“路上道路不暢,稍有阻塞,來遲了,讓諸位久等了。”
王煊連忙道:“魏國公這是說的哪裡話?道路阻塞那是常有之事,魏國公是身兼公務而來,吾等在這裡彆說等上一會兒,就是等上一天那也是沒有絲毫怨言,倒是讓魏國公受累了,讓下官心裡頗為愧疚。
身後的官員也是紛紛點頭,仿佛都是在讚同王煊這幾句場麵話,好似心裡真的頗為愧疚。
楊易瞥了他們一眼,嘴角含笑。
“你們的確應該感到羞愧。”
這話一說出來,場麵頓時有些冷下來。
包括王煊在內的渝州官員全都懵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楊易居然會這麼說話。
就是王煊自己也是腦袋一片空白,沉浮官場幾十年了,頭一回遇到這麼說話的。
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好一會兒,王煊才硬著頭皮,拱手道:“不知楊巡撫此言何意?”
從“魏國公”的稱呼悄然到了“巡撫使”,顯然這位王刺史也是心裡有一些慍怒。
不管如何,他也是渝州刺史,封疆大吏,楊易雖然是天後娘娘麵前的紅人,也不必如此折辱他們。
楊易掃了一眼麵帶怒色的渝州官員們,沉聲道。
“我來時,先是走水路,抵達渝州,而僅僅上岸之後到這裡的這段路程,走的是渝州官道。如此之短的距離,卻是走了數個時辰。渝州的官道連接劍南道各個州府,是劍南道極為重要的主乾道。”
“朝廷曾經撥款修水泥路。水泥路修起來效率高、速度快,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破損的道路修繕完成,變成平坦、堅硬的水泥路。”
“如今在關內已經完全普及,正向整個大唐慢慢建設,從朝廷推廣政令到現在已經有了一兩年時日。”
“而渝州外的水泥路卻是破破爛爛,甚至還未修築完成。爾等身為渝州官員,難道不應該感到羞愧嗎?”
在場的數十個渝州官員聞言一怔,麵麵相覷。
絕大多數人麵色微變,眼神有些躲閃。
隻有少部分人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
場上安靜了一會兒。
王煊連忙朝著楊易拱手道:“魏國公所言甚是,不過這水泥路建設確實是遇到了一些阻礙,也並非是吾等不放在心上。劍南的地勢與關內稍有差距,水泥路在這裡比不上關內的速度。不過還請魏國公放心,吾等必然會以最快
的速度將水泥路建造完成。”
楊易擺了擺手笑道:“水泥路建不建完,是你們本地官府的事情,本官此次前來倒不是為了這件事。”
大部分官員聞言鬆了口氣,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楊易又似笑非笑:“本官在長安收到有人舉報,劍南道官員有人假借朝廷之名向百姓征收水泥稅、郵政稅。此事諸位可有所耳聞?”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其中不少人麵色陰晴不定,王煊眼皮一抽,連忙上前。
“魏國公,此事必然是有人以訛傳訛,我劍南道怎會出現如此貪腐?一定是有人在惡意中傷啊!”
身後的官員也是紛紛點頭,向楊易喊冤。
“是啊,是啊,巡撫使可是要明察秋毫呀,千萬不要聽有些人的惡意中傷。”
“不錯,咱們渝州官員怎會向百姓收取水泥稅呢?”
“就是,這水泥稅又是什麼?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定是那些彆有用心之人編出來的。”
““
一時間,眾人爭相自辯,場麵有些喧鬨起來,猶如市井的菜市場。
楊易嘴角含笑,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眾人的反應。
“這麼說來,你們對此事毫不知情了?”
王煊當即拱了拱手。
“回稟楊巡撫,關於水泥稅、郵遞稅這樣的事情吾等毫不知情,若真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在渝州,下官必然要給楊巡撫一個交代。”
楊易淡淡一笑:“三日之內,還請王刺史給我一個說法。若真是有人惡意汙蔑你們,本官必然要為諸位做主,若是屬實,涉事官員現在自首還來得及。”
說罷他便留下一地麵麵相覷的官員,上了馬車。
隨著馬夫吆喝一聲,馬車陸陸續續進了渝州城。
被落下來的王煊等人此時已經顧不上楊易給他們的下馬威,麵色漸漸陰晴不定起來。
半日之後。
渝州城。
靠近衙門不遠處的一座大宅子裡。
堂屋之內,一張黃花梨木做成的胡椅放在堂前,兩邊則是挨個放置桌椅。
渝州刺史王煊坐在椅前,他左右手下方,也坐著幾個官員。
若是有官場中人來到此處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為在這裡坐著的除了這位王刺史之外,還有渝州的長史、司馬、彆駕以及一些各參軍事。
在座的這些官員跺跺腳,整個渝州便能震三震。
整個屋內寂靜得嚇人,沒有任何人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渝州刺史王煊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道:“楊易此次前來是奉了天後的旨意,說明天後已經大概察覺到了我們這裡的情況你們應該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比起偷稅漏稅,向著百姓收繳兩種並不存在的稅
賦,完全逾越了法製。”
“光是違法還是小事,吾等此舉相當於偷皇帝、朝廷的錢,此乃謀逆之罪,想必天後和皇帝此時已經對吾等恨之入骨,一旦讓楊易抓住什麼證據送回長安,那吾等隻有死路一條。”
眾人沉默下來。
王煊當然不是在危言聳聽,他們也都是沉浮官場多年的老油子了,當然明白這種行徑的嚴重性。
不過話又說回來,做都做了,這個時候後悔還有什麼用處?
渝州彆駕劉策沉吟道。
“王刺史未免也太悲觀”
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王煊不動聲色,手指輕輕叩了叩。
“北元,這是何意?”
劉策微微一笑。
“朝廷雖然察覺到這裡有人向百姓收繳額外稅賦,但是具體詳細卻是不知”
“而吾等在渝州紮根多年,關係深厚。”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楊易再如何在天後麵前榮寵,在渝州毫無關係,也要依靠吾等來辦事。”
“換而言之,我們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我們向他彙報什麼消息,他就隻能聽到什麼消息。”
“有人向百姓征稅,那就必須要有人死。”
“隻是誰死?”
“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屋內眾人聞言一怔。
對啊!
這可是他們的地盤。
難道還能任由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他們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王煊捋了捋胡須,凝眉沉思。
“你要將此事的責任全都推到下麵的人,但是我們也少不了一個失察的罪名。”
“楊易若是拿此事做文章”
劉策搖了搖頭。
“王刺史,如今一個失察的罪名已經是最輕的了,難道我們還能沒有任何罪名的脫離這個漩渦?”
“讓下麵那些人心甘情願的背上罪名,咱們也需要動一些手段,此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牽扯其中。”
“斷臂求生,已經是代價最小的了。
渝州城。
衙門後的彆院,這裡是給渝州官員家屬提供住處的地方。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
一個麵容肅穆,身材高大的男人拉著韁繩,往城外的方向駛去。
馬車上。
“你不是都給渝州的那些當官的交代好了嘛?啷個又要偷偷摸摸的跑出城嘛?”
慕霜霜一襲華貴的石榴高腰襦裙,絲綢錦帶係出窄而纖細的腰肢,挺拔的胸脯猶如碩果掛細枝。
她頗有些不適應的微微擺動發髻上的珠,珍珠流蘇微微晃動。
她穿戴不慣這華貴的衣裙和首飾,本來到了渝州城,她還想換上一套。
不過楊易跟她說讓她一直穿著,不然出門不帶著她。
慕霜霜雖然暗地裡罵他是個瓜娃子,但還是乖乖的穿了。
楊易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穿戴富貴起來,就渾身緊繃的女俠,意味深長道。
“敢向百姓征稅,絕不是奉節縣區區一個縣城裡的官員就能敢乾出來的事情。”
“偌大的渝州城,關係盤根錯節,誰知道這些渝州的官員,又有多少牽扯其中。”
“指不定他們這會兒就在商量怎麼對付我呢。”
“所以他們的話是斷然也信不得的。”
“我雖然身負旨意而來,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渝州算是孤家寡人,靠他們是萬萬不可的。
慕霜霜嘀咕起來。
“你算什麼孤家寡人嘛,你不是還有我麼?”
楊易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抽。
“你?”
慕霜霜癟了癟嘴。
“對頭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莫看我是個女娃,我覺得我也能給你幫上忙!”
她悄悄瞥了楊易一眼,從小被師傅收養在武館的她,接觸的都是魯莽漢子,楊易身上那種溫文爾雅的儒雅氣度,讓自幼生在粗野狂放環境裡長大的她,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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