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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公主殿下又恢複了優雅和高貴,仿佛昨天的事情早已經忘卻。
“備馬去年月樓?”楊易一怔。
旁邊的紅袖連忙道:“尉遲家的小娘子今日生辰,便邀請了公主殿下去年月樓聚聚,不大排場,隻是幾人在一起聊聊天,許是尉遲小娘子總是來公主府,不大好意思吧。”
楊易微微頷首,公主殿下的社交圈也就這麼幾個,或者說能讓公主殿下看得順眼的人也沒有幾個。
片刻後。
馬車從公主府緩緩駛出。
半個時辰後。
年月樓。
“李小娘子這隔間已經被人定下了。”
“不如我給您換另一間。”
掌櫃有些為難的朝麵前的女子勉強笑了笑。
李靜怡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耐。
“這平日裡都是我呆的,現在怎麼忽的讓人給占去了?”
掌櫃一下子有些啞然,心說也不能因為你平日裡來這個閣子來得多,就認為這閣子是你的啊。
這閣子的確是讓其他的小娘子給定下了。
他支支吾吾道。
“這………………小人見到李小娘子今日沒來,又有人預定,就給她定下了。”
李靜怡當然也知道不是自己占理,但是講道理那是普通百姓該做的,她不需要講理。
她淡淡道。
“被誰定了?”
掌櫃連忙道:“是鄂國公家的小娘子。”
李靜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原來是她。”
“罷了,換一間隔間吧。”
其餘幾位娘子們瞥了一眼李靜怡也沒有說話,反正是這位英國公家裡的娘子做東。
那掌櫃的如釋重負,連忙微笑的引眾人入了旁邊的隔間。
唐代的高級酒樓出現了一些類似包廂的隔間,被稱為“閣子”。
這類的“閣子”,用屏風、帷幕等與外界隔開,稍顯隱蔽。
待到入座。
旁邊的小娘子笑吟吟道。
“剛剛那尉遲秀分明是占了靜怡姐姐的閣子,靜怡姐姐何必給她什麼麵子?”
李靜怡微微一笑,眸中帶著少許輕蔑。
“罷了,一個被男人欺騙的無知女子,我何必跟她斤斤計較。”
旁邊的閣子裡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
眾人也沒在意。
周圍的幾個娘子們聞言頓時輕笑起來,笑聲中頗多嘲諷。
“那尉遲秀當真是看話本把腦子看壞了居然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書生小姐的故事,傻乎乎的被一個窮書生騙的暈頭轉向,簡直是笑話,連帶著鄂國公的名聲都要糟了。”
“是啊,我們看話本都是消遣,哪知道真有人信啊,這尉遲秀真是蠢的讓人發笑。”
“整個長安,誰不知道尉遲家的這件醜事,現在倒好,估計沒人願意提親了,她隻能一輩子在家當個老姑娘了。”
旁邊的李靜怡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語氣頗為惡毒。
“那不也是挺好的?”
“一輩子抱著她的話本看看,說不定等到幾十歲之後還能再被人騙一次。”
“隻是那個時候騙她的,就不是年輕書生了,而是個老書生。”
周圍的眾娘子聞言不由得捂嘴笑起來。
她們其實與尉遲秀並無什麼仇怨,但是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事情有癮,她們也不介意在這個時候拿尉遲秀當小醜打發時間。
其中一個娘子忽的笑眯眯道。
“你們說,那尉遲秀被那窮書生騙的暈頭轉向,有沒有將自己身子都交出去?”
周圍眾女一愣,雖然背後說人壞話的確是很過癮,但是涉及到女子清白,卻著實有些過分了。
少頃,旋即有人輕笑道。
“這尉遲秀傻乎乎的,說不定就被騙了身子,以後誰要是娶她,那可是吃了大虧。”
有人挑頭,漸漸有人附和起來。
“是啊,彆看這鄂國公家的小娘子看起來乖巧,說不定早就不乾淨了。”
“我看也是個浪蹄子,難說以後誰要吃大虧。”
“真要這般,那可是給國公府抹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這般蠢貨,居然是鄂國公府的血脈,當真是墮了當年那位鄂國公的赫赫威名。”
想要融入到圈子裡,自然是要融入所有的話題,哪怕有人心裡覺得這般說尉遲秀太過分,但是見到旁說了,自然也不會獨善其身,反而也是頗為幸災樂禍,理直氣壯起來。
李靜怡見到眾人紛紛“吐槽”尉遲秀,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翹起,被“搶”去閣子的惱怒也漸漸消去。
她旋即輕描淡寫道。
“都彆說了,一個浪蕩女子,不值得浪費我們的時間,誰知道她是隻有那窮書生一個男人,還是許多男人呢,也許”
她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杯茶水猛的澆在她頭上,滾燙的茶水讓她大叫起來。
周圍眾人一愣,心裡大吃一驚。
這位可是英國公家的千金,英國公可是皇帝麵前的紅人,誰敢對李靜怡這般做?
眾人旋即望去,待看清人影之後,頓時愕然。
“公公主殿下”
旁邊的李靜怡捂著頭發,臉色猙獰,恨不得將潑她水的人狠狠撕碎。
待看清太平的身影後,也是臉色一頓,麵上震驚,眸中閃過怨恨之色。
但是縱然心裡恨的要死,麵上卻是不敢對這位公主殿下出言不遜。
這位鎮國太平公主殿下可是今非昔比,不是當初的那個弘文館倒數第一的惡霸公主了。
連太子都要忍讓三分,豈是她一個閨中女子能夠惹得起的。
太平公主殿下麵無表情的走到李靜怡麵前,小手抬起,猛的一揮。
啪。
一耳光打在李靜怡臉上。
這位英國公家的千金小姐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紅腫起來。
周圍幾女嚇的麵無人色。
誰也沒想到這位太平公主殿下絲毫不給英國公任何的麵子。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猶如高傲的白天鵝,以蔑視的眼神,居高臨下的冷冷注視幾女。
“若是讓本宮聽到長安有此類的謠言,必要拿你們是問。”
公主殿下的語氣冰冷,讓這些小娘子心裡一震,生出一絲恐懼。
她們心裡清楚的知曉,這位公主殿下恐怕是說到做到。
李靜怡直到此刻,還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太平公主打了耳光。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心裡的怨毒差點讓她失去理智,但是一觸碰到公主殿下冰冷的目光,頓時又瑟縮了回去。
太平冷冷道。
“還不快滾。”
眾女聞言,心裡倍感屈辱,但是也沒有人敢跟公主殿下作對。
眾人紛紛不作聲的站起來跑了。
待到眾人離去,紅袖眨了眨眸子。
“公主殿下好厲害,她們太壞了。”
楊易微微一笑。
“這些女子豈能跟公主殿下相比?”
“縱然皮囊貌美,但是醜陋的內心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太平白了楊易一眼,心裡美滋滋,卻是也沒有多做停留,而是走到一邊的閣子裡。
閣子內,赫然坐著臉色蒼白的尉遲秀。
這位尉遲小娘子眼淚汪汪,弱弱道。
“殿下,我不是她們說的那樣。”
太平心裡歎了口氣,旋即將尉遲秀摟在懷裡,尉遲秀這才小聲啜泣。
好一會兒。
待到尉遲秀安靜下來,才頗有些臉紅的抬起頭,擠出一絲笑容。
“倒是給殿下添麻煩了。”
太平輕哼一聲。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這群長舌婦,就該狠狠的給她們巴掌。”
“下次你記得,誰敢這麼說你,你就狠狠扇她們的臉。”
尉遲秀握著粉拳崇拜的看著公主殿下點了點頭。
她剛剛心裡也是氣憤的很。
當初那劉俸花言巧語蒙騙她不假,但是她一直秉持禮節,從未跟那劉俸有過任何親密接觸。
沒想到這群女子背後居然如此誹謗自己,簡直是太可惡了。
太平微微一笑。
“討厭的人也走了,咱們該慶祝你的生辰了。
尉遲秀點了點頭,心情好了許多。
英國公府。
“爹,這太平公主也未免太過分了,您看看我這臉”
李靜怡摸了摸紅腫的發亮的臉龐,委屈道。
李敬業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眉頭微微蹙起,心裡也的確是有些惱怒。
這位公主殿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居然將他女兒打成這樣?
不過生氣歸生氣,卻絲毫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沉默了一會。
“以後莫要去招惹公主殿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鎮國太平公主殿下極受皇帝的寵愛,沒必要因為這種小輩的事情跟公主殿下發生衝突。
當然,李敬業並非是怕了太平公主,而是以他的身份,實在不好出麵。
李靜怡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無動於衷。
她咬了咬牙,隨即氣哼哼的離開了。
李靜怡剛剛離開父親的書房,便碰見了大哥李嗣。
李嗣見到李靜怡臉蛋紅腫的好似雞蛋似的,頓時愕然。
“靜怡,你這是”
李靜怡咬了咬牙道。
“大哥,我被那位公主殿下打了。”
“什麼?”李嗣眉頭一蹙,不滿道,“這位公主殿下也太囂張跋扈了些,你招惹她什麼了?”
李靜怡正無人傾訴心中的委屈,當下添油加醋的將自己受到的委屈全部一股腦說出來。
當然,在她的敘述中,自己不過是背後吐槽了幾句尉遲秀的話,結果卻是讓公主殿下扇了巴掌,還潑了茶水,把她頭皮都給燙傷了。
李嗣聞言,怒不可遏。
“這刁蠻公主,當真是囂張跋扈。”
“我英國公府世代忠良,豈能容她這般欺辱。”
“我定然要稟明太子殿下。”
他心裡對太平公主憤怒到了極點,自己妹妹也沒做什麼錯事,就算是皇帝的女兒,也不能這般欺辱他們。
當然,他心裡還有一絲慶幸。
還好當初皇帝欲要賜婚的時候,這位公主殿下沒同意,不然要真嫁給他,他哪能受得了這般刁蠻任性的公主。
李靜怡見到大哥李嗣要去找太子告狀,心裡的委屈頓時少了一絲。
不過她又有些擔心。
“這位公主殿下可是囂張跋扈的很,太子殿下能教訓的了她嗎?”
李嗣冷冷道。
“太平公主再如何得寵,日後也是太子殿下執掌大唐。”
“縱然教訓不了太平公主,也要讓太子殿下知道我英國公府世代忠良,不應被如此欺辱。”
“你放心,太子殿下是個明事理的人,必然會站在我們這邊。”
他還有句話沒跟李靜怡說,縱然太子殿下拿太平公主沒法,沒辦法替英國公府出氣,至少也會對他心懷愧疚,日後說不定就能靠這一點“愧疚”,就能得到太子殿下的信任和重用,待到太子登基,那還能少的了他的好處?
當然,這些話就沒必要告訴李靜怡,不然頗有利用的嫌疑,反正自己這妹妹也受傷了,倒不如讓他這個哥哥在太子麵前博得一些同情。
翌日。
東宮。
李顯眉頭微微蹙起,有些愕然的看著李嗣。
“你是說太平打了你妹妹?”
李嗣臉色悲痛,苦笑道。
“公主殿下教訓舍妹,倒也無妨,隻是下手未免太重了一些,舍妹頭皮被滾燙的茶水燙傷,已經讓大夫給包紮上了藥,耳朵因為公主殿下的那巴掌,到現在還有些失聰”
“此事雖不至於鬨到太子殿下麵前,但是微臣隻要看到舍妹那張臉,便心裡悲痛難忍,還請太子殿下為微臣做主。”
李顯眉頭緊緊皺起,心裡有些怒意。
這太平還真是肆無忌憚,居然連英國公家的娘子都要打,簡直是太有失皇室體麵。
自古以來,把臣子當奴仆一般對待肆意淩辱的皇室,有幾個好下場?
他心裡又忽然升起一絲竊喜。
太平的功績不少,一直頗得父皇、母後寵愛和重視,現在見到太平居然貿貿然犯下如此大錯,必然會在父皇麵前失分,同時,也能讓朝中許多臣子知道他這位太子對待臣子的重視和維護,可謂是一舉兩得。
李顯心裡閃過這些念頭,旋即輕輕拍了拍李嗣的肩膀,溫聲道。
“此事,孤定然要找太平討個說法。”
“就算是皇室子弟,也不能如此欺侮功臣之後。”
李嗣心裡一怔,沒想到這位太子殿下還真的願意為他出頭,心裡不由得親近了幾分。
翌日。
太平離開含元殿,告彆母後,正打算回府,忽然一人走到麵前恭敬道。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有請”
太平一怔,皺眉道。
“太子?有何事?”
那人恭敬道:“卑職也是不知,不過太子殿下讓卑職務必請公主殿下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太平瞥了一眼旁邊的楊易,楊易微笑頷首,她旋即輕哼一聲。
“走吧。”
片刻後。
東宮。
“太子有何事要見我?”
太平麵無表情,語氣冷淡。
李顯眉心一跳,自己這妹妹還真是毫不客氣。
他壓著心裡的不爽,輕輕招手。
“太平你先坐下…………”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
楊易則是站在公主殿下的身邊,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太子李顯身後的李嗣。
李顯輕咳一聲。
“太平聽說你前兩日打了英國公府的李小娘子,可有此事?”
太平想到此事,便是冷冷一笑。
“不錯,是本宮打的。”
“這般賤人,打也打了。”
李顯身後的李嗣眼皮直跳,拳頭握緊。
這太平公主竟如此跋扈。
李顯也沒想到太平這麼囂張,他心裡的火氣漸漸燃起。
平日裡兩人爭功勞也就罷了,沒想到這種小事情太平也是不給他任何臉麵,眼裡還有他這個太子哥哥嗎?
他眉頭緊緊皺起,但是也忍著沒有發怒。
畢竟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氣,他也是有所了解的,若是來硬的,她脾氣就越硬。
李顯沉默了一會,緩緩道。
“李小娘子不過背後嘀咕了幾句,縱然有錯,也不至於被你打的如此重,她的頭皮都燙傷了,臉也腫了,耳朵也有些失聰,你不覺得你下手太狠了嗎?”
太平聞言,歪著頭看向旁邊的楊易。
“我下手狠了嗎?”
楊易微微搖頭,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對待這本惡婦,本該雷霆手段。”
“公主殿下下手輕了。”
太平莞爾一笑,笑眯眯的看著麵露愕然的太子和李嗣。
“太子你看,本宮下手不重啊。”
李顯氣的手指發抖。
這楊易是你的下屬,當然會替你說話!
這主仆在他麵前一唱一和的,把他當猴耍了?
李嗣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剛開始的確是抱著些目的才找這位太子殿下,沒指望太子幫他伸張正義。
沒想到這太平和楊易太損了,那是一點都不客氣。
李顯眉頭緊緊皺起,語氣也有些冷漠。
“太平,無論如何,英國公乃是我大唐忠良,世代為我大唐流血,你這般欺辱李家娘子,傳出去叫旁人如何看待皇室?”
““
他的目光落在楊易身上,冷冷道。
“身為公主家令,你就是這般教導公主殿下的?”
“此事,你要首當其責。”
太平公主殿下本來聽著太子數落她,還頗為不在意,聽到太子想要將罪責怪罪到楊易身上,頓時有些惱了。
她冷冷道。
“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太子也這般是非不分?”
李顯心裡一滯,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有無數條小蛇在皮下扭動,心裡的暴怒幾乎化作實質。
區區一個公主家令,太平居然為了這家夥硬頂他這個太子?
指責太平打人,太平都沒這麼憤怒。
提及楊易的過錯,這丫頭竟如此不給麵子,還質問他是非不分?
他心裡的火氣幾乎從眸子裡噴出來。
旁邊的李嗣也是愕然,這位公主殿下居然這麼護短?
李顯忍著怒氣,淡淡道。
“難道孤說的不對?”
“公主家令教導公主一言一行,公主現在不顧皇室體麵,打了英國公家裡的娘子,傳出去還讓人以為我李唐皇室苛待功臣之後。”
“這般便是失去了皇室的體麵,不是他教導的不好,公主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冷道。
“本宮說了,打那賊人,談不上錯,更不用說什麼罪責。”
李顯眼皮跳了跳,旋即目光落在楊易身上。
“你自己說呢?”
楊易迎著殿內三人的目光微微一笑。
“太子殿下說得有理,公主打人的確是不對,理應我這個公主家令受罰賠罪。”
他話音落下,旁邊的太平頓時眉頭皺起,鳳眸中有些不解的看著楊易。
她不相信楊易會這麼直白的認錯。
這廝一向腹黑,連她都不是對手,太子區區幾句話就想讓楊易認錯?
不過,這廝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李顯則是一怔,旋即微微一笑。
就算是不能讓太平道歉,但是如果能讓這位公主的心腹賠罪,也算是給英國公府一個交代了,希望那位英國公日後能夠多多親近東宮。
他淡淡道。
“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就好,至於如何賠罪受罰,就看英國公府的意思。”
李嗣一愣,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他心裡微微有些失望。
讓楊易受罰不算是他的目的,讓太子對他心裡有歉疚之心,才是主要。
但是也無妨,到了這一步,他跟太子的關係總要更親近一些。
李嗣心裡念頭微微轉動,旋即微笑道。
“既然楊家令……………”
他話音未落,便被楊易打斷。
“李小娘子受了委屈,便是英國公丟了麵子,折辱了英國公,此乃大罪,就由我這條命來賠罪,如何?”
殿內一靜,眾人瞠目結舌。
就連太平都有些坐不住了,她有些愕然的看著楊易,連忙低聲道。
“你瘋啦?”
“有本宮在,沒人能動你。”
楊易朝太平眨了眨眸子,給了個放心的眼神,旋即看向目瞪口呆的李顯、李嗣兩人。
“微臣鬥膽請太子殿下讓人送來幾張袖弩。”
李顯眉頭蹙起,深深的看了一眼楊易,旋即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侍衛下去。
這便算是默許了楊易的請求。
哪怕,他還不知道楊易的想法。
旁邊的李嗣隱隱有些不安。
事情似乎有些鬨大了。
他也沒想要這位楊家令的命啊。
少頃。
幾張精致的袖弩送來。
這袖弩尺寸不大,附有箭盒,箭矢的尺寸約莫三寸。
這樣的袖珍弩箭,一般用於近距離隱蔽發射,頗為精巧,箭矢隱藏在箭盒裡,箭盒前有一個孔洞,便於發射箭矢,整體看來,便是一支小長盒子,根本注意不到箭盒裡藏著箭矢。
楊易拿起其中的袖弩,打開箭盒,在其中放上箭矢。
一共六張袖弩,在其中五張弩上放箭矢。
他迎著幾人不解的眼神,微微一笑。
“這六張弩箭中,有五張弩箭盒裡有箭矢,會微臣背過身去,待到
衛將這幾張弩打亂之後,微臣再轉過身來,意抽出其中一張,對著自己的喉嚨,扣動弩………………”
“若是僥幸抽到了空箭盒的弩箭,那便算微臣運氣好,若是抽到了帶有箭矢的弩弓,血濺當場,便也算是向英國公賠罪,當然,無論抽抽到,此事便就此作罷,太子、李郎君以為如何?”
殿內一片安靜。
太平眉頭蹙起,冷冷道。
“本宮不同意。”
李顯心裡一定,本以為這主仆倆有什麼陰謀,現在看來似乎是這楊易單方麵的行為。
如此說來,也就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對方要賭六分之一的概率才能活下來。
而極大的概率,是這位楊家令死在這裡。
這麼一想,李顯心裡頗為心動。
太平憑什麼有這麼多功績?
不還是這位楊家令嗎?
要是這楊易死在這裡,太平憑什麼跟他這個太子爭功?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李嗣。
李嗣臉色陰晴不定。
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可沒想搞這麼血腥。
但是,感受到太子的眼神,他也知道這會是沒法退了,當下點了點頭。
李顯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楊易身上。
“楊家令好膽魄,就由孤來作證,無論此箭結果如何,此事都一筆勾銷。”
旁邊的太平鳳眉緊緊皺起,冷冷的瞥了一眼太子,旋即看向楊易,柔聲道。
“我不準你這麼做。”
楊易微微一笑,卻是沒回答公主殿下的話,而是看向太子。
“殿下,正如微臣剛剛所言,英國公乃是大唐功臣,英國公府的麵子受損,必須要鮮血來償還。
“敢問太子,李都尉,若是鄂國公被折辱,又是不是要用鮮血償還?”
殿內一靜。
太平一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楊易,隱隱有些明白過來楊易的意思。
李顯、李嗣聞言一愣,麵麵相覷。
怎麼又牽扯到了鄂國公?
李嗣心裡一個激靈,旋即認真道。
“楊家令此言何意?”
“舍妹並無任何折辱國的意思,不過是背後說了尉遲小娘子幾句,便遭得公主殿下的潑水和巴掌。”
楊易挑了挑眉,忽然若有所悟。
“看來李都並不知道李娘子當著一眾勳貴娘子的麵說了什麼”
這話落下,李顯、李嗣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兩人又不是傻子,楊易這話裡話外透著的意思,太過明顯。
李顯眉頭一皺,有些審視的看向旁邊的李嗣。
這李嗣有話瞞著他?
李嗣心裡咯噔一聲,額頭有些見汗。
那臭丫頭有話瞞著他?
他掙紮了一會,緩緩道。
“我不知道楊家令的意思……………”
楊易微微一笑,旋即將李靜怡的那些話敘述了一遍,聽得李顯,李嗣眉頭直跳。
如果這話真被李靜怡說過,那的確是極為羞辱尉遲秀了,甚至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折辱鄂國公。
英國公是功臣,鄂國公當然也是大唐功臣。
豈有為英國公討麵子,不為國公討罪的道理?
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李顯心裡隱隱有怒火升騰。
不過這股怒意卻不是針對楊易,而是針對李嗣。
這家夥跑過來告狀,不管是隱瞞了李靜怡的話也好,還是不知道李靜怡的話也罷,都把他這個太子給糊弄了。
如果真的是楊易說的這般,太平的舉動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也情有可原。
反倒是自己若是因此惡了鄂國公,倒也不好,鄂國公在軍隊的影響力不如英國公,但是也不容小覷。
李嗣背後一陣冷汗,他隱約感覺到太子殿下的不高興,心裡也是把李靜怡恨得要死。
這死丫頭真是嬌寵慣了,簡直是害人精啊。
他咬了咬牙,朝楊家令拱了拱手。
“並非在下不相信楊家令的話,而是此言未免太過危言聳聽,敢問楊家令可……………”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太平打斷,冷冷道。
“本宮就在現場,那賤人的確這麼說過,否則本宮怎麼會打她?”
“還是說,你不相信本宮的話?”
“這”李嗣連忙道:“微臣不敢。”
如果是他妹妹占理,哪怕是麵對公主殿下,他也能挺直腰板。
但是現在分明是他妹妹出言不遜在前,讓他現在架在火上烤,根本下不來台。
楊易微微一笑。
“當時在場之人,如果微臣沒有記錯,應當有盧氏、鄭氏,傅國公家裡的娘子,太子、李都尉若是不信微臣的話,儘管派人去問便是,想必,她們麵對太子的詢問,絕不敢說謊。”
殿內安靜下來。
李顯、李嗣紛紛沉默。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們也信了楊易的說辭。
因為楊易列舉了這麼多人,若楊易說的是假話,也太容易被戳穿了。
正是這樣的念頭,才更讓兩人一顆心沉下去。
李顯握了握拳頭,心裡把李嗣恨得要死,又怨恨楊易。
楊易這麼一招以血捍衛大唐功臣的說辭,直接把兩人架在火上烤。
他堂堂太子反倒是成了識人不明的蠢材了。
他就知道這廝主動站出來攬過罪責,沒安好心!
這麼大一個坑等著他們呢。
李嗣手指有些顫抖,喉嚨有些乾澀。
他隱隱猜到了楊易的打算,正因如此,他才更是如坐針氈。
見到兩人不說話。
太平冷笑起來,大呼暢快。
剛剛太子還想站在道德的高點指責她?
楊易這先攬責任,後設坑的做法,狠狠甩了對方一巴掌,讓她頓時念頭通達。
楊易瞥了一眼李嗣,微微一笑。
“微臣願意為捍衛英國公府的麵子,以鮮血作為賭注。”
“想必李都尉也是如此。”
“這有六把弩弓,你我一人一把弩,如何?”
“你先還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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