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寓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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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的公寓樓在暴雨中搖晃，林賽·霍洛韋用銀梳挑起佐伊的一縷頭發，發梢的樺木紋理在台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九歲女孩的指甲已完全變成梳齒形狀，昨夜劃在車窗上的血痕，此刻在公寓走廊的牆麵上蜿蜒成托拉夫舊井的輪廓。

“媽媽，我的頭皮在唱歌。”佐伊對著浴室鏡子微笑，鏡麵霧氣中自動浮現出“⑦”的數字。林賽的銀梳突然指向熱水器，金屬外殼上的冷凝水正彙成梳齒圖案——與1978年療養院的洗腦室瓷磚花紋 identical。

淩晨三點的走廊傳來梳頭聲。林賽握緊棒球棍衝出門，看見對門的金發主婦正對著消防栓梳頭，她的鉑金色假發下露出星形紅斑，每梳一下，消防栓的金屬表麵就滲出金盞花油。“第七次梳頭，靈魂會從井裡爬出來。”主婦的瞳孔裡映著林賽的倒影，“你女兒的頭發，能讓我的珍妮複活。”

珍妮是三個月前失蹤的金發女孩，失蹤當天戴著與佐伊同款的櫻桃發卡。林賽的手機震動，艾瑪發來的屍檢報告顯示，珍妮的毛囊裡嵌著微型樺木碎片，“和伊莉娜公寓的梳妝台材質吻合。”掃描儀同時顯示，整棟公寓的金發住戶都出現了相同的星形紅斑。

佐伊的房間傳來玻璃破碎聲。林賽衝進房間時，發現女孩正用梳齒指甲劃開窗戶，白紗裙上的金盞花圖案在月光下滲出鮮血。窗外的雨幕中，無數戴寬邊帽的身影在樓頂移動，他們的發間彆著櫻桃發卡，耳後的紅斑連成巨大的梳齒圖騰。

“他們來接我了，媽媽。”佐伊的聲音變成伊莉娜的東歐腔調，她的頭發穿過窗欄，纏上對麵樓的防火梯，“七十年前，瑪麗就是這樣走向舊井的。”林賽這才注意到，佐伊的頭發已長至腳踝，每根發絲的橫截麵都是完美的梳齒形狀。

公寓的電梯突然故障，林賽拽著佐伊衝向樓梯間。應急燈忽明忽暗，每一層的樓梯轉角都貼著1948年的結婚海報，新娘瑪麗的婚紗下露出樺木梳柄，與佐伊的發卡形成鏡像。二樓的樓梯平台，堆著七具金發女孩的屍體，她們的頭皮被割成梳齒狀，編號從HV-07-105到HV-07-111。

“這些都是伊莉娜的克隆體，”林賽的銀梳劃過屍體，顯影出艾瑪的留言，“她們用你的基因當模板，隻為在萬聖夜複活薩拉。”佐伊的梳齒指甲突然刺入林賽的肩膀，女孩的瞳孔裡映出兩個重疊的身影：伊莉娜和瑪麗。

“媽媽的血是鑰匙。”佐伊的指甲滲出金盞花油，“伊莉娜阿姨說，隻要你的血滴在舊井裡，薩拉就能借我的身體重生。”記憶閃回：1985年萬聖夜，艾琳就是這樣被伊莉娜誘騙至舊井，她的金盞花血激活了梳靈儀式。

暴雨在天台達到頂峰，佐伊的頭發纏住避雷針，形成巨大的梳齒狀導體。林賽的銀梳指向佐伊的發卡，突然想起凱斯相機裡的照片——伊莉娜的女兒薩拉，在1978年萬聖夜戴著相同的發卡，站在舊井旁，而井邊的金盞花田裡，埋著七具嬰兒骸骨。

“你不是佐伊。”林賽的聲音顫抖，“你是薩拉的意識副本，用我女兒的身體複活。”佐伊的笑容裂開，露出梳齒狀的假牙，“答對了，媽媽。不過彆擔心，你的頭皮會和艾琳的一樣，成為我的嫁妝。”

公寓的金發住戶們同時出現在天台，他們的星形紅斑連成網絡，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樺木梳。林賽的銀梳刺入佐伊的發卡，金盞花血與克隆體DNA產生劇烈反應，所有樺木梳同時爆裂，碎片如子彈般擊穿住戶的頭顱。

佐伊的身體開始崩潰，薩拉的幽靈從她體內分離，“我們會在暗網重生，”幽靈的頭發纏上林賽的脖頸，“每個梳頭的人，都是我們的宿主。”林賽的銀梳劃過幽靈的手腕，顯影出艾琳的最後記憶：伊莉娜將薩拉的意識注入佐伊的芯片，時間是2025年萬聖夜。

黎明的警笛聲中，佐伊在林賽懷裡醒來，對昨夜的事一無所知。她的發卡掉在地上，露出內側的微型攝像頭——凱斯的相機芯片裡，存著薩拉的意識備份。林賽望向對麵樓的樓頂，戴寬邊帽的身影一閃而過，那人的樺木手鏈內側刻著“HV-07-112”。

手機震動，匿名短信發來段視頻：托拉夫舊井的井底，伊莉娜的克隆體們正在組裝新的梳齒圖騰，中央的石台上擺著佐伊的嬰兒照片。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下一個月圓，該給佐伊梳頭了。”

佐伊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梳齒狀的指甲，林賽注意到，女孩的耳後又出現了一塊新的星形紅斑。遠處的地鐵傳來轟鳴，林賽突然想起，中央車站的梳齒月台，每月初七都會接收來自托拉夫的特殊“貨物”——用金盞花油浸泡的頭皮標本。

曼哈頓上東區的暴雨在淩晨三點變成冰碴，林賽·霍洛韋的指甲摳進公寓牆縫，牆皮剝落處露出1948年的舊報紙——頭版標題《托拉夫新娘失蹤案：第七具金發屍體現世》。佐伊的白紗裙下擺滴著金盞花油，在走廊拖出蜿蜒的血痕，每一步都踩碎《致命ID》式的人格分裂幻覺：穿護士服的伊莉娜、戴寬邊帽的瑪麗、舉著相機的凱斯，交替出現在消防栓的金屬反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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