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白熾燈下的心跳與冰涼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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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的應急燈光，像一層冰冷的薄紗，籠罩著堆滿廢棄紙箱的狹窄空間。空氣裡彌漫著灰塵、黴變紙張和廉價清潔劑殘留的混合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少女的、被雨水和血汙掩蓋的微弱氣息。

修平的手指，帶著無法控製的顫抖，捏著那濕透的、沾滿泥汙的連衣裙肩帶邊緣。布料冰冷而滑膩，緊貼著她圓潤的肩頭。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膚下細微的顫抖，以及那驚人的、仿佛要將冰冷布料都蒸乾的灼熱體溫。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血液衝上大腦的轟鳴，讓他的臉頰和耳根燒得滾燙。

“我…我隻是幫你…把濕衣服…換掉…” 他語無倫次地重複著，聲音乾澀得厲害，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尋求某種許可。指尖微微用力，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的顫抖，將那濕透的肩帶，一點、一點地，從她冰冷的、微微起伏的肩頭…褪了下去。

布料滑落，露出更多蒼白的肌膚。圓潤的肩頭，清晰的鎖骨線條，還有…被濕透的布料緊緊包裹著的、少女初具雛形的、柔軟而單薄的胸口輪廓。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那濕透的薄棉布料幾乎變成了半透明，緊緊吸附在肌膚上，勾勒出下方那微微隆起的、青澀而脆弱的弧度。

修平的目光如同被燙到般猛地移開！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而灼熱，喉嚨發緊。一股陌生的、強烈的悸動混合著巨大的罪惡感，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臟。他不敢再看，視線慌亂地落在旁邊散落的泡沫填充物上，仿佛那裡有什麼極其吸引人的東西。

“唔…” 身下的少女似乎被衣料的摩擦牽動了傷口，發出一聲細微的、帶著痛楚的嗚咽。這聲音如同細小的冰針，瞬間刺穿了修平心中翻騰的異樣。他猛地回過神！

該死！你在想什麼？！她現在痛苦得要死！

巨大的自責和心疼瞬間壓倒了所有雜念。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重新聚焦在小夜身上，但隻敢落在她蒼白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眼上。

“對不起…馬上就好…” 他低聲說著，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避開她受傷的左臂，動作極其輕柔，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笨拙的溫柔，小心翼翼地將那濕透的、冰冷的連衣裙，一點一點地從她顫抖的身體上剝離下來。每一次輕微的觸碰，每一次布料的移動，都讓他屏住呼吸，生怕再次弄疼她。

當最後一點濕冷的布料終於離開她的身體，修平立刻抓起旁邊一個相對乾淨、但同樣落滿灰塵的巨大空紙箱，將它粗暴地撕開、攤平，然後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極其小心地將它覆蓋在小夜隻穿著單薄濕透內衣、冰冷顫抖的身體上。

粗糙的紙板覆蓋住少女赤裸的肩頭和胸口，帶來一種原始的、簡陋的遮蔽。修平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但心臟依舊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撞擊著肋骨。

不行，這樣還不夠！她還在發抖，還在發高燒！

他的目光焦急地掃過四周。沒有毛巾，沒有熱水，什麼都沒有！隻有冰冷的空氣和灰塵！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件同樣濕透、沾滿泥汙的T恤上。雖然也是濕的，但至少…比紙板暖和一點？而且…至少是他的體溫…

這個念頭讓他剛剛平複一些的臉頰再次燒了起來。他咬了咬牙，不再猶豫。用還能動彈的右手，抓住自己T恤的下擺，忍著左臂的劇痛，艱難地將濕透的上衣脫了下來。

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他赤裸的上身，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但他顧不上這些，立刻將還帶著自己體溫和濕氣的T恤展開，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包裹著小夜身體的那層紙板外麵，儘量裹緊她冰冷的肩膀和胸口。

做完這一切，他幾乎虛脫。汗水混著冰冷的雨水，從他赤裸的脊背上滑落。他喘著粗氣，跪坐在小夜身邊，看著被紙板和濕T恤包裹著、依舊在不停顫抖的她。

不行，體溫還是太低！高燒還在肆虐！

他的目光落在她蒼白臉頰上滲出的冷汗和痛苦緊蹙的眉頭。必須給她降溫！物理降溫！

修平的目光再次掃過周圍，最終落在角落裡一個被丟棄的、癟了一半的塑料礦泉水瓶上。他爬過去，撿起瓶子，又艱難地挪到儲藏室角落一個布滿灰塵、但似乎還能滴水的水龍頭下。他擰開水龍頭，冰冷的、帶著鐵鏽味的水流了出來。他接了小半瓶，又撕下紙箱一角相對乾淨的內層紙板，浸濕了。

他拿著浸濕的紙板和那半瓶水，重新跪回到小夜身邊。

“小夜…忍一忍…” 他低聲說著，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和緊張。

他伸出手，指尖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冰涼，顫抖著，輕輕撥開黏在她汗濕額前的、幾縷濕漉漉的栗色發絲。她的額頭滾燙，肌膚細膩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讓他的心又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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