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影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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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宇宙的虛空仿佛被墨汁浸透，無數星辰殘骸懸浮在死寂中，像破碎的鏡麵折射出幽藍冷光。陳麗半跪在飛舟甲板上，指尖死死扣住靈泉邊緣的琉璃石雕，泉中黑霧翻湧，映得她麵色慘白。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如瀑垂至腰間，眉心一道金紋忽明忽暗，掌心按在飛舟核心陣盤上低喝：“空間錨定失效了！這鬼地方連法則都是碎的！”

“玉帝惡念……”張玄瞳孔驟縮，混沌星典懸浮於身前，書頁無風自動，一縷青焰從泉底竄出纏繞他手腕，“這聲音直接穿透神識屏障，至少是金仙級殘魂！”

話音未落，暗宇宙深處陡然裂開一道猩紅縫隙。黑霧凝成巨大人麵，五官模糊卻透著一股睥睨眾生的威壓，嘴角咧至耳根譏笑道：“女媧族裔，你以為逆轉星核腐化便能撼動天道？不過是螻蟻撼樹！”笑聲如萬鈞雷霆炸響，飛舟外殼“哢嚓”裂開蛛網紋路。

“聒噪！”扣肉額間金紋爆閃，一掌拍向陣盤。飛舟四周憑空浮現十二道青銅巨門虛影，門扉刻滿扭曲的時空符文，“給小爺封！”巨門轟然閉合，將黑霧人麵鎖入交錯的空間夾層。然而不過三息，門縫便滲出粘稠黑血，門內傳來咀嚼碎骨的“咯吱”聲。

陳麗突然悶哼一聲，脖頸青筋暴起。靈泉黑霧中竟鑽出半透明觸須，順著她手腕攀附而上，媧皇血脈的補天石虛影在眉心明滅不定。“它在汙染我的神識……”她咬破舌尖，一縷金血墜入泉眼，“淨世蓮台，起！”

泉底轟然升起九瓣琉璃蓮台，蓮心噴湧熾白火焰。黑霧觸須在火中扭曲尖叫，化作灰燼前卻凝成一行血字：【歸墟海眼，汝等葬身之地】。

“雕蟲小技。”張玄冷笑，混沌星典中飛出一枚青銅古幣，幣麵“大衍”二字亮如皓月，“溯源追魂，破！”古幣炸成金粉，裹住血字強行逆轉因果。霎時間，暗宇宙景象如倒放般飛速流轉，最終定格在一處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青銅鼎角，鼎身纏繞九條斷裂的玄鐵鎖鏈。

扣肉突然踉蹌扶住艙壁，少年身形虛化一瞬，銀發末端泛起焦黑。“這老東西在鎖鏈上附了蝕時咒！”他啐出一口黑血，掌心時空符文寸寸崩裂，“最多撐半炷香，那破鼎坐標要散了！”

陳麗一把握住張玄手腕，補天石虛影順著兩人交握處蔓延：“用我的血為引，把坐標烙進逍遙界靈脈！”她並指如刀劃過掌心，金血尚未滴落便被淨世蓮台吸攝，化作一道虹橋貫入虛空。逍遙界內不周峰轟然震顫，山體浮現出與漩渦鼎角完全一致的紋路。

“抓到你了。”張玄忽然勾起嘴角，星典書頁瘋狂翻動，一枚青蓮子從泉底射出，在虹橋儘頭炸開萬千根須。根須刺入漩渦的刹那，鼎角紋路竟順著虹橋反向侵蝕逍遙界，不周峰瞬間爬滿漆黑裂痕！

扣肉瞳孔驟縮，閃身擋在陳麗身前，雙手結印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是陷阱！那鼎紋在吞噬靈脈——”

“將計就計。”張玄突然掐訣打斷他，任由黑紋蔓延全身，“混沌青蓮可逆轉時空，但需要足夠強的因果反噬……陳麗，焚我元神！”

陳麗指尖一顫，淨世蓮台卻已自發行動。琉璃火順著張玄經脈灌入，將他燒成一道人形火炬。黑紋在火中尖嘯退散，青蓮子根須卻借勢紮入漩渦深處，硬生生扯出一枚殘缺鼎片！

暗宇宙轟然崩塌。玉帝惡念的怒吼夾雜在虛空亂流中：“竊鼎者……死！”

飛舟在亂流中翻滾解體，扣肉化為嘯天神獸本體，一口叼住昏迷的張玄甩到背上。陳麗攥緊鼎片摔進它頸毛間，淨世蓮台縮成光繭護住三人。最後一刻，她瞥見鼎片內側刻著半句偈語：【聖隕之地，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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