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維度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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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界的天空裂開一道紫金色縫隙，細密的晶體粉塵如星河倒灌，在雲層中凝結成無數棱麵。張玄踩在青玉葫蘆上，袖口被罡風撕開三道裂痕，他盯著腳下翻湧的晶霧，喉結滾動：“這些粉塵……在吞噬靈脈。”

“不是吞噬，是改寫。”陳麗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她指尖懸著一枚血色齒輪，齒輪邊緣與晶霧接觸的瞬間，竟憑空生出幾道扭曲的符文，“逍遙界的五行法則正在被替換成某種晶體矩陣——就像有人用刻刀刮掉古卷上的字，再刻上新經文。”

扣肉化作的人類少年淩空踏來，黑袍下擺綴滿星砂，每一步都蕩開漣漪。他伸手接住一粒晶塵，瞳孔驟然收縮：“這不是生命體，是法則的具象化。它們啃食天地規則後，會重塑出全新的‘維度生態’。”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轟鳴。三人轉頭望去，隻見百裡外的山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晶化”——翠綠的鬆林褪去顏色，枝乾扭曲成多棱柱結構，山石表麵浮出蜂巢狀的網格紋路。一隻誤入晶霧的靈鶴哀鳴著墜地，羽翼尚未觸到泥土便碎成漫天光點，又被晶塵裹挾著重組為一尊六翼晶雕。

“退！”張玄猛地拽住陳麗手腕，青玉葫蘆調轉方向疾馳。扣肉抬手劃開一道空間裂隙，裂隙內卻湧出更多晶塵，他臉色驟變：“時空法則也被汙染了！”

晶霧中突然探出三條透明觸須，尖端裂開菊花狀口器，朝三人絞殺而來。陳麗甩出九枚血色齒輪，齒輪與觸須相撞迸出刺目火星，竟發出金鐵交擊之聲。“這東西能吞噬靈力！”她咬牙後撤，齒輪表麵已布滿裂痕，“我的‘媧皇血印’撐不過三息！”

張玄並指捏訣，脊背騰起一道雷鞭虛影——正是大聖殘念所授的“破天七十二式”雛形。雷鞭橫掃間，觸須應聲斷裂，斷口處卻噴出晶液，落地即凝成數百枚尖錐，封死所有退路。扣肉忽然低喝：“用‘逆鱗’！”

雷鞭聞聲暴漲，鞭梢鱗片倒豎，炸開一圈湮滅雷環。晶錐在雷光中熔為液態，張玄趁機抓住陳麗躍向高空。扣肉黑袍鼓蕩，袖中飛出七十二枚青銅簽，簽文首尾相連結成八卦陣圖，將晶霧暫時阻隔在外。

“撐不了多久。”扣肉抹去嘴角血漬，陣圖邊緣已有晶塵滲入，“這些晶體生命在適應我的時空禁製——它們的學習速度比天魔還快。”

陳麗盯著掌心齒輪，忽然瞳孔一縮：“你們看！被吞噬的法則並非消失……”她催動靈力，齒輪中央映出一幅幻象：結晶化的山脈深處，無數晶簇正在拚合成一座宮殿輪廓，簷角懸掛的琉璃燈竟與媧皇宮的“九劫蓮燈”一模一樣。

“它們在模仿逍遙界的核心建築。”張玄攥緊雷鞭，尾椎骨處的雷鞭實體又凝實幾分，“這些鬼東西想再造一個‘天界’！”

扣肉突然悶哼一聲，八卦陣圖轟然崩碎。晶霧如巨浪拍來，其中浮現千萬張人臉，有哭泣的孩童、咆哮的修士、甚至浮現出劉芒與吳妍的輪廓。“小心幻象！”扣肉一掌拍在張玄後背，磅礴時空之力注入雷鞭，“它們的攻擊能映射心魔！”

雷鞭化作蛟龍衝入晶霧，所過之處人臉儘數潰散。張玄卻渾身劇顫——他在晶塵中瞥見一道模糊身影：那是個與自己容貌七分相似的青年，身披暗盟初代首領的戰甲，抬手轟碎了三十六重天穹。

“張玄！”陳麗的喝聲將他拉回現實。血色齒輪在她周身結成盾陣，卻已被晶塵腐蝕得千瘡百孔。扣肉突然咬破指尖，彈出一滴金色血珠：“以吾‘時空錨’為引——開！”

血珠炸開成金色漩渦，將三人卷入虛空裂隙。最後一瞬，張玄回頭望去，隻見結晶大地上升起九根晶柱，柱頂各懸浮著一枚血色齒輪，與陳麗的本命法器毫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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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亂流中，扣肉臉色慘白如紙。他扯開衣襟，心口處浮現一道晶化紋路：“我被‘維度生態’標記了。下次交手，它們能直接追溯我的時空坐標。”

陳麗突然抓住他手腕：“用我的血！”未等扣肉反應，她已割開掌心，媧皇血脈的金紅血液滲入晶化紋路，竟暫時封住了侵蝕。扣肉怔怔望著她：“你早知我的核心怕媧皇之力？”

“從你拒絕吸收雷獄的‘紫霄刑典’開始。”陳麗鬆開手，目光掃過張玄尾椎的雷鞭，“當年媧皇創造護衛族時，在核心刻下‘弑主即焚’的禁製——而你寧可被晶化也不動用全力，答案還不明顯嗎？”

張玄忽然插話：“那座晶簇宮殿……它們在複刻媧皇宮？”他攤開掌心，一縷晶塵被雷光包裹，“若讓維度生態徹底覆蓋逍遙界，所有生靈都會變成方才的靈鶴——粉碎後重塑為晶體傀儡。”

扣肉沉默片刻，忽然並指劃開虛空：“去‘沉星礁’——那是逍遙界最後的混沌之地。若維度生態真在複刻古遺跡，那裡該有媧皇留下的……”

話音戛然而止。三人同時轉頭，隻見虛空儘頭亮起一點星光——那是公輸絕的弑聖弩箭，此刻正被晶塵纏繞，箭身浮現出與晶柱相同的血色齒輪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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