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晶化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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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天的蒼穹早已被雷雲撕裂，紫電如蛛網般爬滿天幕。陳麗立於破碎的玉虛台上，掌心緊握的冰魄珠正瘋狂震顫，寒氣順著她蒼白的手指蔓延，將腳下焦黑的土地凍成一片霜白。遠處，無數結晶者正從廢墟中爬起，他們的身軀折射著雷光，仿佛千萬顆棱鏡在黑暗中炸裂。

“來不及了……”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冰魄珠上，珠內封印的極寒之力轟然爆發。冰霜如怒龍般咆哮著衝向天際，所過之處連雷光都被凍結成扭曲的冰雕。可那些結晶者仍在逼近——他們的眼眶空洞，胸腔內卻傳來機械般的低語：“清潔……必須清潔……”

“陳麗！退到陣眼！”張玄的吼聲從雷暴中傳來。他手中金箍虛影橫掃，將幾道劈落的雷龍砸得粉碎，可更多閃電卻順著他的手臂攀爬，在皮膚上烙出焦黑的紋路。在他身後，吳妍正以血為墨，在殘破的陣旗上疾書符咒，每寫一筆，她發間的青絲便褪去一縷顏色。

“砰！”一聲悶響，劉芒被結晶者的骨刺貫穿肩胛，重重摔在陳麗腳邊。他咳著血沫，卻咧嘴笑道：“冰封三重天？好大的手筆……咳咳，你就不怕把咱們也凍成冰渣？”

“閉嘴！”陳麗指尖掐訣，冰魄珠驟然膨脹為百丈冰輪。她長發飛揚，衣袂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聲音卻帶著顫抖：“若不封住這片天地，晶化瘟疫會吞噬整個逍遙界——”話音未落，一道血色雷霆突然劈中冰輪！

“小心！”黑影掠過，扣肉化作人形擋在陳麗身前。少年模樣的聖獸長發如墨，額間金色豎瞳迸射星芒，抬手便撕開一道時空裂隙。血色雷霆撞入裂隙的刹那，他悶哼一聲，右臂瞬間爬滿晶簇：“這些雷……在改寫天道法則！”

地麵開始震動。百萬結晶者同時仰頭，他們的喉嚨裡發出刺耳的共鳴，胸膛內的量子核心亮起猩紅光芒。張玄瞳孔驟縮——那些光芒正以某種詭異的節奏閃爍，像極了自爆法陣啟動前的倒數。

“他們要獻祭自身！”吳妍突然尖叫。她手中的陣旗燃起幽藍火焰，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卦象：“雷域在利用晶化者重組能量……這是湮滅大陣！”

陳麗猛地咬破食指，在冰輪上畫出最後一道血符。寒潮轟然炸開，三重天的雲層開始凝結成冰，可結晶者們卻迎著冰霜狂奔而來。最前排的數十人突然炸裂，晶核碎片如暴雨般射向冰輪——

“哢嚓！”冰魄珠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扣肉突然抓住陳麗手腕，時空之力順著兩人交握處奔湧：“聽著！這些晶化者的核心被植入了媧皇禁製，他們自爆時產生的逆靈波會汙染冰魄珠！必須找到陣眼核心的‘生門’！”

“生門在雷獄判官體內。”張玄不知何時出現在冰輪邊緣，他手中的金箍虛影已凝實大半，棍身纏繞的雷紋竟與結晶者身上的枷鎖同源：“剛才交手時，我看到判官左眼有三重瞳孔——那是陣樞！”

話音未落，天穹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紫霄雷域中央，三眼判官的法相拔地而起，祂手中的雷矛正指向冰輪，矛尖彙聚的光團中隱約可見三重天眾生虛影。

“我去斬祂左眼！”張玄踏空而起，金箍化作流光直刺判官麵門。

“來不及了！”扣肉突然厲喝。少年聖獸的脖頸浮現青色鱗片，那是相柳血脈即將覺醒的征兆：“百萬晶化者還有十息就會完全引爆！陳麗，現在立刻冰封三重天，我用時空斷層把爆炸轉移至——”

“不行！”陳麗嘶聲打斷。她看著冰輪外前仆後繼的結晶者，那些扭曲的麵孔中竟有她熟悉的藥王穀弟子。冰魄珠的裂痕在擴大，寒氣已浸透她的五臟六腑：“若轉移爆炸，扣肉你的神魂會被時空亂流撕碎……”

雷光淹沒了後續的話語。

判官的雷矛轟然劈落，張玄的金箍與之相撞，爆發的能量將方圓百裡的山嶽碾為齏粉。吳妍的陣旗終於完成，她噴出心頭血激活大陣，九道冰凰虛影衝天而起，暫時抵住了不斷下壓的雷矛。

五息。

劉芒突然狂笑著躍上高空。他撕開衣襟，露出胸膛上暗金色的饕餮紋——那是公輸家禁術的烙印：“不就是個破陣眼嗎？老子最擅長吃！”

饕餮紋路驟然活了過來，化作黑洞般的漩渦。最先衝來的結晶者被生生扯入漩渦，可劉芒的皮膚也開始晶化，他的笑聲漸漸變得沙啞：“陳麗……冰封……快！”

三息。

扣肉突然笑了。他伸手撫過陳麗結霜的眼睫，時空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匕首：“記得嗎？我說過要守護文明的火種。”還不等陳麗反應，匕首已刺入自己胸口！

“不——”

銀色的血噴濺在冰輪上，扣肉的人類形態開始消散，重新化作黑犬本體。但這一次，他的皮毛上流轉著星河般的光澤，額間豎瞳徹底睜開：“以聖獸精血為引，時空法則……逆轉！”

最後的冰魄珠碎片炸裂。

三重天在一瞬間被冰封，百萬結晶者同時凝固在自爆前仰天長嘯的姿態。而扣肉的黑犬身軀化作流光，裹挾著即將爆發的湮滅能量衝入時空裂隙。在徹底消失前，他回頭望了一眼，豎瞳中映出陳麗崩潰的麵容。

雷光熄滅了。

死寂的冰原上，張玄的金箍深深插入判官左眼。法相崩毀的瞬間，一塊纏繞雷紋的匕首碎片從判官顱骨中跌落，刃身上隱約浮現相柳圖騰。

“扣肉……”陳麗跪倒在冰麵上。她顫抖著捧起那片殘刃，淚水還未滑落便凍成冰晶。

萬裡之外，某處被雷暴籠罩的廢墟中，機械相柳的本體突然睜開九雙豎瞳。祂的利齒間，正咬著一枚沾染銀色血跡的時空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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