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吞雷噬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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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如墨，雷雲翻湧的裂隙中，千萬道龍形閃電正撕咬著仙舟殘破的護盾。張玄單膝跪在甲板上，掌心死死抵住一道裂縫，靈力化作青焰填補缺口。然而雷暴愈發暴烈，護盾發出刺耳的碎裂聲，整艘仙舟開始傾斜。

“護靈陣撐不過十息！”吳妍的聲音從船艙內傳來。她雙臂環抱陣盤，指尖因靈力透支而泛白。劉芒一腳踹開滾落的青銅鼎，啐了口血沫：“雷雲裡那些龍影不對勁……像是活的！”

話音未落，一聲低吼震得甲板顫動。原本蜷縮在角落的黑犬扣肉突然躍至船首，渾身毛發炸開，喉間滾動的雷鳴竟與天際雷霆共鳴。它的瞳孔泛起金芒，犬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瑩白如水晶的獠牙刺破唇邊，尖端流轉著紫電紋路。

“退後！”扣肉口吐人言，聲線清朗如少年。張玄一愣——這竟是它初次在戰鬥中顯露嘯天神獸的真身。黑犬仰天長嘯，脊背弓起，皮毛下浮現出繁複的星圖紋路，仿佛有銀河在它體內流淌。下一瞬，漫天雷暴如受召喚，竟化作百條雷蛟俯衝而下！

“它要吞雷！”吳妍瞳孔驟縮。隻見扣肉張開巨口，雷蛟前赴後繼沒入其喉中，每吞一道雷霆，脊背星圖便亮起一枚光點。劉芒抄起長槍挑飛一道漏網的雷光，槍尖卻被灼得焦黑：“這狗子瘋了？雷元入體超過負荷會爆——”

“不是吞，是噬。”張玄突然低喝。他看見扣肉爪下的甲板蔓延出蛛網般的裂痕，那些被吞噬的雷蛟在它體內掙紮，卻最終被星圖紋路絞碎成細碎的電芒。然而隨著雷暴不斷湧入，扣肉的水晶犬齒開始崩出裂痕，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甲板上灼出青煙。

一道陰冷笑聲突兀響起。雷雲深處浮出一艘骨舟，船頭立著黑袍人，兜帽下露出半張金屬麵孔：“嘯天神獸吞雷噬界……想不到媧皇餘孽還有傳承。”他抬手擲出一枚青銅鈴，鈴聲蕩開時，雷暴竟凝成巨掌抓向扣肉脊背！

“暗盟的走狗！”劉芒長槍如龍刺出，卻被雷掌餘波震得虎口迸裂。吳妍甩出七枚玉符結陣，厲聲道：“他們在乾擾星圖運轉！”張玄咬牙騰空，青焰凝成長刀劈向骨舟，卻被黑袍人袖中飛出的鎖鏈纏住刀刃。金屬麵容泛起冷光：“弑神者張玄？你救不了它。”

鎖鏈驟然收緊，張玄被拽向雷掌範圍。千鈞一發之際，扣肉脊背星圖轟然爆出刺目光芒，吞噬的雷元化作光柱衝天而起，將雷掌擊散！骨舟在衝擊波中劇烈搖晃，黑袍人冷哼：“不過是個幼體……”話音未落，扣肉已閃現在骨舟上方，染血的犬齒狠狠咬向青銅鈴——

“哢嚓！”法器崩碎，黑袍人化作黑霧遁入雷雲。扣肉踉蹌落地，星圖紋路逐漸黯淡，水晶犬齒也縮回原狀。它抬頭望向張玄，金瞳泛起疲憊：“暗盟在雷暴裡摻了蝕靈砂……我的吞噬被反向汙染了。”

吳妍快步上前檢查星圖紋路，指尖撫過一處焦痕：“這些紋路是逍遙界上古星軌的拓印，本該引導雷元轉化為時空之力，但現在……”她蹙眉看向天際殘餘的雷雲，“蝕靈砂讓部分雷元滯留在你體內，必須儘快淨化。”

劉芒拄著槍湊過來，咧嘴一笑：“剛才那招夠帥啊狗子！就是咬鈴鐺的樣子像搶骨——”話沒說完便被吳妍踹了一腳。扣肉尾巴掃過甲板，竟幻化出人類少年的虛影，銀發金瞳，額前一道雷紋：“叫我滄溟，這是聖獸真名。”虛影晃了晃，又變回黑犬形態。

張玄半跪下來，掌心覆在扣肉頸側，青焰滲入星圖紋路：“蝕靈砂在侵蝕你的神魂。”扣肉低頭舔舐傷口，含糊道：“暫時壓製得住……但下次再遇到暗盟，必須毀掉蝕靈砂的源頭。”它忽然抬頭望向東方，雷雲散儘的天幕泛起詭譎紫光，“小心，雷獄法則要開始第二輪清洗了。”

仙舟殘骸緩緩降落在焦土上。吳妍捧著陣盤測算方位，忽然輕咦一聲：“被扣肉吞噬的雷元，在星圖裡凝成了一枚碎片。”陣盤投影中，星軌交織成殘缺的圖案，隱約是某種古老符文。劉芒湊近細看：“像不像天庭誅仙台的陣紋？”

扣肉耳朵動了動，正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轟鳴。眾人轉頭望去，三重天方向升起滔天雷火，將半邊蒼穹染成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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