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碑髓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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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的霓虹在虛空中扭曲成妖異的漩渦，張玄的鞋底碾過一塊碎骨，那骨頭“哢嚓”一聲裂開，滲出腥甜的漿液。吳妍蹲下身，指尖剛觸到地麵，整片石板便如活物般蠕動起來。她猛地縮手，低呼道：“這地底下有東西在呼吸！”

扣肉化作的少年抱臂而立，銀發在蜃氣中泛著冷光。他抬腳跺了跺地麵，一圈漣漪自他足底擴散，所過之處磚石崩裂，露出深不見底的裂縫。“不是呼吸，”他嗤笑，“是三千年的怨氣在打嗝。”裂縫深處，一塊殘碑緩緩升起，碑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痕，“三十六”三個血字殘缺不全，金色液體正從缺口處汩汩湧出。

劉芒蹲在碑前，袖中劍骨微微發燙。他沾了點金液撚在指尖，液體突然沸騰，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密密麻麻的篆文。“是諸聖密約！”他瞳孔驟縮，“當年三十六重天聯手鎮壓原生文明的罪證……”話音未落，金液驟然凝聚成骷髏頭骨，下頜開合間發出刺耳尖嘯。

“小心幻聽！”扣肉一掌拍在劉芒後背，星雲狀靈氣灌入他經脈，“這腦髓液沾了貪嗔癡三毒，聽多了會變成糖人那樣的傀儡。”仿佛印證他的話，四周糖人傀儡突然齊刷刷轉頭，脖頸處的冥河八字泛起血光。

張玄劍指一劃，劍氣如幕牆般護住眾人。吳妍趁機掏出玉瓶收集金液，液體卻像活物般竄向瓶口，瓶身瞬間爬滿青黑色血管。“它在反向吞噬靈氣！”她甩手扔掉玉瓶，瓶中竟傳出嬰兒啼哭般的嗚咽。

“讓開。”扣肉並指如刀，時空法則在掌心凝成漩渦。他伸手探入碑文裂縫，金色腦髓液如遭雷擊，劇烈震顫後凝成一張帛書。帛書展開的刹那，鬼市上空浮現三千虛影——頭戴高冠的聖人虛立於雲巔，腳下是焚燒中的城邦，焦屍堆積成山。

“原來諸聖飛升的代價，是抽乾了下界靈脈……”劉芒盯著帛書上浮動的血誓，劍骨發出錚鳴。忽然，虛影中的一位聖人轉過頭，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著他：“窺秘者，當誅。”

糖人傀儡應聲暴起，血漿從七竅噴湧，凝成血色鎖鏈纏向眾人。扣肉冷笑一聲，時空漩渦將鎖鏈絞成齏粉：“區區怨念化形，也配學人審判？”他袖袍一揚，漩渦中竟飛出九鼎虛影，鼎身銘文與碑髓密約產生共鳴，殘碑轟然炸裂。

漫天金雨中，一塊龜甲落入張玄手中。吳妍湊近細看，突然臉色煞白——龜甲背麵滲出鮮血，凝成一行小字：“刑場重開日，諸聖祭品至。”

遠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血色烙印在眾人腳踝若隱若現。扣肉眯起眼，銀發無風自動：“有人啟動了輪回刑場的倒計時。”他話音剛落，四周景象開始扭曲，霓虹招牌上的修士麵容化作猙獰鬼臉。

“抓緊我！”扣肉抓住眾人手腕，時空之力撕開一道裂隙。躍入裂隙的瞬間，劉芒回頭望去——殘碑廢墟中，一道披著鬥篷的身影正彎腰拾取金液碎片，袍角繡著的相柳圖騰在蜃氣中一閃而逝。

“這腦髓液居然會打嗝？”吳妍捏著鼻子後退，“比你上次烤焦的靈魚還臭。”

扣肉翻了個白眼：“那你倒是彆偷藏金液啊，剛才玉瓶長血管時，某人嚇得差點跳進我懷裡。”

張玄幽幽插話：“證據呢？蜃氣幻境可不留影像。”

少年神獸的耳尖瞬間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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