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黑淵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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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淵深處，暗紅色的霧氣如凝固的血痂般附著在岩壁上。劉芒的指尖剛觸到戰傀殘軀冰冷的金屬表麵，一道蛛網狀的裂紋便從屍骸胸口蔓延開來。吳妍手中的照夜珠驟然熄滅，黑暗中響起齒輪咬合的摩擦聲，像是某種沉睡萬年的機關被驚醒。

“退後！”扣肉低喝一聲，少年形態的身軀驟然膨脹，銀白毛發間流轉的時空法則凝成光盾。殘軀胸腔轟然炸裂，數以千計的齒輪與傀儡碎片如暴雨傾瀉，卻在觸及光盾的瞬間化為齏粉。煙塵散去後，半截暗金色芯片懸浮在虛空，表麵蝕刻的紋路正滲出黑紫色液體——那液體落地便化作扭曲的文字，竟與逍遙界上古禁碑上的殄文如出一轍。

吳妍的流雲袖中飛出三枚青銅算籌，在空中交織成卦象。“坎上離下，火水未濟。”她聲音發緊，“這芯片是活物。”話音未落，芯片突然射出一道血光，映出滿地碎屍重新拚合的幻象。那些殘缺的傀儡肢體蠕動著，將劉芒前世戰死的場景具象成實體：斷裂的星穹劍插在焦土中，而幻象裡的“劉芒”正被三十六道鎖鏈貫穿丹田。

扣肉額間神紋驟亮，一爪拍碎幻象。時空漣漪蕩開時，芯片表麵的殄文突然重組，浮現出暗盟初代首領的落款——那分明是劉芒第一世的手書筆跡。

“噬主之器，倒是暗盟一貫作風。”扣肉冷笑，人類形態的指尖點在芯片上。無數記憶碎片轟然灌入眾人神識：三萬年前的血色祭壇上，初代首領親手將戰傀核心浸入歸墟弱水，而祭壇下方跪著的，竟是眉心帶著青蓮印記的……張玄。

芯片突然劇烈震顫，黑紫色液體凝成箭矢直刺劉芒眉心。千鈞一發之際，吳妍的算籌卦象化作離火鎖鏈，將箭矢絞成光點。那些光點卻不消散，反而在岩壁上拚出殘缺星圖，其中一處坐標正與劍塚沉沒的方位重合。

“它在指引我們去喚醒更大的災禍。”扣肉眯起眼，神獸威壓令四周岩壁崩裂。少年掌心浮現的時空旋渦將芯片禁錮，卻見那金屬表麵突然浮凸出人臉輪廓——與劉芒有七分相似，卻生著暗盟特有的猩紅豎瞳。

人臉咧開嘴，發出齒輪卡澀般的聲音：“黑淵……本就是你的遺產……”話音未落，芯片核心迸發青光，一段加密神念強行突破禁錮，在眾人識海中炸開畫麵：三十六重天穹頂之上，血色齒輪正將某個散發媧皇氣息的身影緩緩碾碎。

岩縫中滲出的金色腦髓液突然沸騰，將星圖坐標灼燒成碑文。當最後一道光芒消散時，扣肉盯著掌心浮現的因果線，瞳孔驟縮——那線頭竟連著劍塚深處傳來嗚咽的青銅紀念碑。

地脈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仿佛遠古巨獸在深淵中翻身。劉芒單膝跪在裂開的地縫邊緣，指尖觸到一縷逸散的劍氣，刹那間，無數修士臨終前的呐喊湧入識海。他猛地縮回手，掌心赫然多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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