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散仙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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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界的蒼穹裂開一道深淵，黑雲如墨汁般翻湧，雷光在雲層中炸裂成蛛網狀的紋路。劉芒懸於半空，衣袍獵獵作響，左胸處的黑紋已蔓延至脖頸，像無數條毒蛇啃噬著他的神魂。他低頭看向掌心，星雲劍骨泛著幽藍光芒，內裡三十六重天星雲漩渦緩緩流轉，仿佛承載著宇宙初開時的混沌之力。

“天道……終究容不下散仙。”他低聲呢喃，喉間湧上一口黑血，血珠凝成骷髏圖騰墜向大地，砸出深不見底的坑洞。遠處，吳妍手持弑聖弩，箭鋒上的血篆“誅殺散仙”刺目如焰，她的瞳孔卻泛起掙紮的漣漪。

“劉芒！彆犯傻！”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如瀑，黑袍上繡著時空法則的暗紋。他一步跨至劉芒身側，掌心浮現青銅古鐘虛影，“劍骨涅盤尚有一線生機，你若自毀，黑淵必將吞噬整個逍遙界！”

劉芒慘然一笑，指尖拂過劍骨表麵。刹那間，記憶如潮水湧現——第一世戰傀殘軀被鎖鏈禁錮於歸墟深處，暗盟初代首領的日記芯片墜落星河，禹王星艦衝破三十六重天的血色齒輪……每一幕皆是天道布下的殺局。他抬眸望向吳妍，弑聖弩的箭鋒正微微顫抖：“阿妍，這弩箭鎖的是我的命魂，你動手時……可曾聽見墨家三千英靈的慟哭？”

吳妍渾身一震，影像中墨者跳入熔爐的畫麵倏然閃過腦海。箭鋒血篆忽明忽暗，似有兩股力量在弩身內撕扯。

“哢嚓——”

星雲劍骨突然迸出裂痕，劉芒悶哼一聲，黑紋順著劍骨攀附而上，化作鎖鏈絞入心臟。他猛地將劍骨刺入胸膛，鮮血尚未濺出便被黑紋吞噬，緊接著，一道星河自他心口奔湧而出！

**“散仙終章，以吾道殉天！”**

星河橫掃天際，所過之處雷暴湮滅，黑雲潰散。逍遙界屏障如琉璃般片片剝落，露出外層虛空中的血色齒輪——那竟是刑場三十六重天的投影！扣肉瞳孔驟縮，古鐘虛影暴漲千丈，試圖穩住崩塌的時空：“劉芒！你這是在撕裂輪回的根基！”

吳妍的弑聖弩終於失控，箭鋒調轉轟向血色齒輪。血篆崩碎成漫天光點，弩身組件卻驟然解體，化為流星墜向歸墟。她踉蹌跪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墨家血債……我竟成了天道的刀……”

星河中央，劉芒的身軀逐漸透明。黑紋化作的鎖鏈寸寸斷裂，每一截都墜入虛空，凝成微型黑洞。黑洞吞吐劍氣，三千道寒光如遊龍穿梭，將刑場齒輪割出深痕。他垂眸看向扣肉，嘴角溢出一絲釋然的笑：“記得替我……解開媧皇宮的方程……”

最後一字消散時，他的身形徹底湮滅。星河倒卷，凝為一顆幽藍光珠墜入扣肉掌心，內裡星雲漩渦緩緩停滯。

大地震顫，劍塚殘碑轟然倒塌，青銅紀念碑上“劉芒”二字泛起血光。吳妍跌跌撞撞衝至碑前，指尖觸及姓名的刹那，一段記憶強行灌入神識——

**歸墟幻境深處，少年劉芒渾身浴血，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幼年扣肉。他割破手腕，以散仙精血繪出星圖：“從今往後，你便是逍遙界的守碑人……”**

“原來你早知因果……”吳妍淚落如雨，弑聖弩的碎片在她袖中發出悲鳴。

扣肉沉默立於碑前，少年麵容冷如霜雪。他翻手召出光珠，星雲漩渦忽而逆轉，一道微不可察的軌跡指向東方天際：“媧皇宮的答案，藏在‘因果之子’的血脈裡。”

狂風驟起，血色齒輪的裂痕中滲出金色腦髓液，於虛空凝成三個篆字——

**“斬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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