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簪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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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池沸騰的金色暴雨仍在傾瀉，張玄掌心道紋忽明忽暗，他望著遠處被蒼白火焰籠罩的靈泉，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星核暴動比預想中快了三日。"他指尖劃過腰間劍鞘，青蓮虛影在瞳孔深處搖曳，"陳麗那邊如何？"

"她把自己關在鑒星閣三天了。"

一隻通體漆黑的犬形生物踱步而來，爪下踏著細碎星光，尾巴甩動間竟撕開一道寸許長的空間裂縫。它張口吐出人言，嗓音清朗如少年："媧皇血脈與罪孽星核共鳴——你猜她現在是在砸法寶，還是揪自己頭發？"

張玄屈指彈出一道劍氣，黑犬輕巧躍起，那道劍氣劈在它原先蹲坐的青石上，石塊瞬間化作齏粉。"扣肉，你再拿她消遣，明日就燉一鍋逍遙界特產的紅燒蹄髈。"

喚作扣肉的神獸落地化作人形，黑衣少年眉目如畫，指尖纏繞的時空法則凝成銀絲："說正經的，天機閣送來的《星髓錄》有蹊蹺。"他掌心浮起半卷玉簡，三十六重天虛影在篆文間流轉，"記載罪孽星核的那頁……被人撕了。"

***

鑒星閣地底，陳麗赤足踩在寒玉陣紋上，發間玉簪懸浮半空，吞吐著妖異的暗金色光暈。八十一盞琉璃燈映得她麵容忽明忽暗，眼角那道新添的裂紋滲出媧皇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陣眼中央。

"溯源三千遍，結果還是一樣。"她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七十二枚龜甲應聲飛起，在空中拚成渾天儀的形狀。當玉簪穿透儀器的瞬間，龜甲表麵同時浮現血色星圖——所有軌跡都指向三十六重天最深處，那顆被九條天道鎖鏈禁錮的漆黑星辰。

簪頭突然爆出尖嘯！

陳麗踉蹌後退，耳垂舊傷迸裂，金色族徽竟化作鎖鏈纏住手腕。記憶深處傳來碎裂聲，恍惚間見到嬰兒被抱離繈褓，有人將星核碎片按進她囟門……

"原來如此。"扣肉的聲音穿透時空屏障，黑衣少年從裂縫中拽出張玄，"你們媧皇族當年不是補天——是造孽！"

張玄劍鞘重重頓地，青蓮劍氣絞碎纏住陳麗的鎖鏈："說清楚！"

"三十六重天本是過濾混沌的熔爐，罪孽星核就是爐渣。"扣肉指尖點在玉簪上，時空漣漪中浮現太古戰場：無數與陳麗麵容相似的修士正在肢解星辰，她們眉心都有相同的媧皇紋，"有人把爐渣煉成發簪，還把它戴在當代聖女頭上……"

玉簪突然調轉方向刺向扣肉咽喉！

黑衣少年不避不讓，任由簪尖抵在喉結："急了？看來我戳中某些人痛處了。"他瞳孔泛起銀芒，身後浮現橫貫天地的巨犬虛影，"星核每隔千年就會蘇醒記憶，到時候你這宿主……"

陳麗突然悶哼一聲，簪尾星紋暴漲，鑒星閣穹頂被轟出大洞。月光照進來時，三人同時僵住——玉簪投射的光幕中，赫然是張玄持劍刺穿陳麗丹田的未來畫麵！

"乾坤倒影術？"張玄劍氣橫掃光幕，幻象卻如附骨之疽黏在劍刃上，"扣肉，凍結這片時空！"

"凍結不了。"黑衣少年喉結滾動，盯著玉簪上新睜開的第三隻瞳孔，"青蓮監視者的標記……這東西在記錄我們所有言行。"

陳麗突然低笑起來。

她伸手握住滾燙的玉簪，任憑掌心被灼出焦痕："難怪我三歲就能操控星輝，七歲參透《媧皇譜》——原來從出生就是容器。"簪頭青蓮瞳猛然收縮，她突然將簪尖刺向自己太陽穴："不如現在就……"

"當啷！"

張玄的劍鞘擊飛玉簪，扣肉趁機張開時空結界。黑衣少年拽著兩人暴退十丈，原先立足處已被漆黑火焰吞沒。火焰中升起一道模糊身影，九重瞳孔在霧中若隱若現。

"小心！是星核怨念！"扣肉背後展開星光羽翼，"這玩意在……"

話未說完，整座鑒星閣突然離地飛起！磚瓦梁柱化作流星砸向黑影，陳麗瞳孔劇震——這是她五年前親手布置的"墜星陣"，此刻卻被玉簪操控著反噬其主。

張玄道紋蔓延至脖頸，劍鋒燃起青蓮業火："扣肉，帶她去找雷池巨人！"

"你擋不住天道怨念！"

"能拖三息！"

青衫劍修踏空而起，身後浮現三千道弑親劍意。最後一瞥中，陳麗看見他鬢角驟然染霜。

***

三日後，雷池邊緣。

扣肉恢複犬形趴在陳麗膝頭，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掃著星辰砂："那家夥用百年壽元換我們脫身，你倒好，又跑回來挖星核殘片。"

陳麗握著新取回的玉簪，簪頭青蓮瞳已經閉合："天機閣送來密卷，說罪孽星核能補全我的血脈缺陷。"她突然將簪子插進雷池，金色電光順著簪身攀爬，"但如果真如幻象所示……"

雷池突然掀起巨浪！

沸騰的電漿中升起三具機甲，駕駛艙玻璃映出的麵容讓陳麗如墜冰窟——那些分明是七日前被血祭的十萬平民中的孩童！

"黑淵的禮物到了。"扣肉齜牙露出獠牙，"你說他們和星核……誰更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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