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奪舍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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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蓮在張玄丹田內劇烈震顫，蓮瓣上浮現的古老符文忽明忽暗，似在與某種無形之力抗衡。他半跪在青銅祭壇中央，左眼已徹底化為詭譎的深紫色，右臂卻不受控地懸空揮動，指尖淌出的鮮血在地麵勾勒出一道道暗金色軌跡。

“張玄！守住靈台！”吳妍的呼喊從遠處傳來。她雙手結印，九枚玉虛鏡懸浮於半空，鏡光交織成網，試圖壓製祭壇上翻湧的黑霧。黑霧中隱隱傳出癲狂的笑聲，三千道鎖鏈虛影自虛空探出，如毒蛇般纏向張玄周身要害。

“沒用的……諸聖殘念蟄伏萬年，豈是區區昆侖鏡陣能擋？”沙啞的低語在張玄識海炸響。他右臂肌肉寸寸繃緊，指尖猛然刺入胸膛，蘸著心頭血在星圖末端重重一點——

轟！

血光衝天而起，蒼穹驟然裂開三十六道縫隙。星光如瀑傾瀉，在祭壇上方凝成一座巍峨宮闕虛影。琉璃瓦上盤踞著九頭玄鳥，簷角懸掛的青銅鈴鐺無風自動，蕩開一圈圈湮滅空間的漣漪。

“媧皇宮……”張玄喉間溢出血沫，瞳孔因劇痛劇烈收縮。殘念借他之手繪製的星圖竟與《河圖洛書》記載的“天機引”完全契合，每一筆都暗合周天星辰運轉之道。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樹海秘境中，扣肉以爪尖在他掌心刻下的卦象——

**“鎖鏈纏身時，需借敵刃斬敵首。”**

電光石火間，張玄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腰間懸掛的混沌鐘殘片上。當！鐘聲蕩開時，三千鎖鏈齊齊凝滯，他趁機催動青蓮本源，硬生生將半數鎖鏈扯入丹田。

“你要吞噬聖念？瘋子！”殘念的咆哮震得祭壇崩裂。

青蓮根須紮入鎖鏈的刹那，浩瀚記憶洪流席卷而來。張玄看見上古戰場中，九位披甲聖人以弑聖弩貫穿媧皇後心；看見補天石崩碎時，三十六重天同時降下血雨；最後定格在一幅畫麵——白發女子被囚於星核熔爐，麵容竟與陳麗有七分相似。

“原來這就是你們畏懼的真相。”張玄染血的嘴角勾起冷笑，左眼紫芒暴漲，“但你們忘了，混沌青蓮最擅長的……”他並指如劍，引動蓮台中鎮壓的建木生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嗡！

鎖鏈寸寸碎裂，化作精純魂力反哺青蓮。殘念發出淒厲尖嘯，操控張玄右臂欲毀星圖，卻見一道黑影淩空撲來——

“汪！本大爺的爪子可比朱砂好用！”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金瞳，指尖纏繞著時空法則凝成的絲線。他咧嘴一笑，犬齒寒光凜冽：“星圖還差三筆對吧？我來添上！”

絲線穿透殘念禁錮，精準補全星圖缺失的陣眼。霎時宮闕虛影凝實三分，囚禁白發的熔爐清晰可見。吳妍趁機擲出昆侖鏡，鏡光如利刃劈開黑霧：“張玄，就是現在！”

青蓮根須順著星圖軌跡刺入虛空，在媧皇宮外圍撕開一道裂隙。張玄強忍神魂撕裂之痛，將殘念逼至右手指尖，突然反手扣向自己天靈蓋——

“想要奪舍？這具肉身送你何妨！”

殘念驚覺中計時，青蓮已裹挾著半數魂力脫離肉身。張玄元神懸於半空，冷眼看著黑霧湧入自己軀殼。“你以為寄生空殼便能活？”他單手結印，引爆早埋藏在經脈中的建木真火，“今日教你什麼叫作……金蟬脫殼！”

烈焰自七竅噴湧而出，殘念在嘶吼中化為灰燼。星圖徹底成型的瞬間，扣肉突然皺眉：“不對勁，媧皇宮坐標在移動……有人在用因果秘術乾擾天機！”

張玄元神歸位，拭去唇角血跡。他凝視掌心浮現的囚禁坐標，眼底泛起寒意：“能篡改聖人推演的，唯有聖人。看來當年背叛媧皇的……”

狂風驟起，祭壇上所有血跡星圖突然自行燃燒。吳妍抬手接住一片灰燼，瞳孔驟縮：“灰燼裡摻著弑聖弩的鎏金粉，這是戰神殿的手筆！”

三人對視一眼，扣肉尾巴上的時空符文驟然亮起：“要追嗎？本大爺的爪子正好癢了！”

張玄卻緩緩搖頭，將一枚青蓮子彈入燃燒的星圖餘燼。蓮子生根發芽，綻開的蓮瓣中竟浮現陳麗在樹海祭壇的身影。她腕間媧皇血印光芒大盛，正與玉石人偶對峙。

“樹海的因果還未了結。”他握緊腰間弑聖弩模型，那是陶俑自毀後留下的關鍵之物，“況且真正的敵人，恐怕早就在等我們自投羅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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