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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柏承是個不在人後說人是非的人,就在他斟酌詞句時,顧紹遠搶先回答。 “嫂子,你剛來京都,對咱們這個圈子不熟悉,所以不知道葉商商的名聲,她這人是個張揚跋扈有仇必報的人,很不好相處的。” 白湘走到林靜美身邊,挽住她的手,歎了口氣說:“柏承哥隻是不想讓你受委屈,像商商那樣的人,你跟她處不來。” 林靜美越聽越不對,她撥開白湘的手,看向鄭柏承著急解釋:“以我跟她的相處來看,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顧紹遠看著她有種誤入傳銷恨鐵不成鋼的著急,脫口而出:“你彆被她的外表給騙了,我們就見過她霸淩過人,那還是讀大學時候,一次是把人女生堵在後門,畫花了人整張臉,還有次,她指揮人把一個男生套進麻袋打,這像是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事嗎?” 白湘看見自己被拒絕的手,低頭扯了下唇,再抬眼時,敦敦善誘說:“也不是我們想抹黑商商,著實是真相擺在眼前,讓我們不得不去相信,所以避免你被傷害,以後你看到商商,還是離她遠一些好。” 林靜美並不為他們說的所動搖,她看向幾人,這些都是京圈權貴,平日裡她不敢靠近,連說一句話都不敢抬頭對視,可是今天如果她不為商商正名,她在這個朋友麵前會永遠抬不起頭。 “我不允許你們這樣說商商。” 鄭柏承從沒見過這樣語氣強硬的妻子。 因著一些不光彩原因,以及她從小地方來到這裡,她一直都是怯弱自卑,在家裡存在感幾乎為零。 不曾想在今天,她會站出來維護一個陌生人。 林靜美不敢直視,就盯著虛空一點,發表自己的肺腑之言。 “我沒見過以前的葉商商,不知道她過去是什麼樣的為人,但我知道,她幫過我兩次,一次在商場將為難我的人趕走,一次便是蓁蓁周歲宴上,我被人潑了一身紅酒,她不僅出麵幫我解圍,還給我找了身衣服,親手給我化了妝,否則我都不知道那天會怎麼成為彆人口中的笑話。” 鄭柏承愣住:“這些事,你怎麼都沒告訴我?” 林靜美垂下眼眸:“我、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顧紹遠幾人也沒想到林靜美會說出這些話。 一時之間,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回應。 林靜美深呼口氣,握拳:“所以你們說的那個葉商商,跟我認識的葉商商不同,眼睛會騙人,但心不會,我能感受到商商的善意,她是我在京都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我不允許你們這麼說她。” 白湘看見鄭柏承和顧紹遠麵有所思,沒料到局麵會被林靜美扭轉,她不想錯失這個好機會。 她秀眉微蹙歎氣:“靜美,你太單純了。也許這隻是商商閒來無事的隨手一幫,指不定她把你當成小貓逗弄。” 白湘這話讓在場的人頻頻點頭。 葉商商就不是個善男信女,而且林靜美與她身份天差地彆,哪裡可能會有這麼好的心? 林靜美笑了下:“就算她有所圖謀那又怎樣?我實打實受到了她的恩惠,如果哪天她需要我回報,我定義不容辭。” 這是她在京都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暖,她十分珍惜。 見林靜美油鹽不進,錯失這麼好的機會,白湘心裡可惜極了。 她還想說什麼,鄭柏承開口:“興許我們真的是誤會她了,下次見到她,我會感謝她的兩次相助。” 林靜美這才長舒了口氣,她鬆了鬆手指,掌心裡全是汗。 燒烤趴還沒結束,眾人回到位置,但已經沒有打遊戲的興致。 顧紹遠剛要取酒杯,旁邊放下一瓶洋酒,他一抬頭,是眘哥。 “眘哥這是想跟我喝酒?”他笑。 池眘眼尾微壓:“你不該在大家麵前提大學的事。” 顧紹遠登時站直身子,他抓著頭發有些懊惱,當時是他一時口快,說完他就後悔了。 他能感覺到眘哥身上的低氣壓,忙打開瓶塞,往空杯裡倒酒:“我自罰,認錯,下次絕不會再犯。” 看著顧紹遠連著喝了三杯,池眘插兜站起來,往回房間的路走。 這時,有道身影突然走出來。 借著月光,他看清是鄭柏承的妻子,林靜美。 他站定:“有事?” 林靜美搓著衣角,將反複背誦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池少,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商商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女孩,她絕對不是大家口中那個跋扈不講理的大小姐,請你、請你善待她,不要誤會她,她值得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 說完,林靜美也不敢看他,鞠了個躬,立馬跑走。 等跑遠了,她回頭看向背對著的男人,即使是個背影,都帶著十足十的壓迫感。 也不知道商商跟他在一起會不會有壓力。 月色朦朧下,池眘站了會,低眸嗤了聲:“莫名其妙。” 回到房門口,他擰動門把。 擰不動。 顯然裡麵反鎖了。 他拿出手機,找到葉商商的微信。 池眘:開門。 小公主:池總家大業大,應該不缺一張床。 池眘輕嗬了聲。 池眘:那就可惜了這份果塔。 三、二、一。 房門從裡麵打開。 葉商商換了身絲綢睡裙,發尾微濕,整個人冒著粉粉的熱氣。 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出來。 她往旁邊看了兩眼,池眘挑眉:“找什麼?” 她倚著門框,懶懶道:“看看你那群陰魂不散的狐朋狗友有沒有粘著你,來找我麻煩。” 池眘默了下,開口:“晚上紹遠過分了,我會讓他給你賠罪。” 葉商商立即擺手:“不用,以前就是在遊戲裡虐了他幾次,就被他記恨上,這份賠罪我是承受不起。” 池眘看著她:“你還在生氣?” 葉商商聳肩:“無關緊要的人,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池眘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靜了下,問:“你最後跟經彭說了什麼?” 葉商商歪頭:“你很介意?” 池眘沒答。 葉商商笑了聲,拿走他手裡的果塔盤子,準備關門。 關到一半,池眘手壓著門:“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 葉商商撩起眼瞼,唇角微勾,笑意淺淡:“過河拆橋的人,不是你嗎?” 池眘對上她冷淡的眼神,愣了下,門被她重重關上。 徹底吃了個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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