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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道長想了半天,想到了丹書鐵券,這東西又叫作金書鐵券,俗稱免死金牌。
這時候的鄭道長想著要不然舍下自己這張老臉找朱元璋求一個類似“丹書鐵券”的東西,保證麟子平安一生。
後來考慮到想拿“丹書鐵券”不是一般的困難,前些年開國的時候,隻有徐達、李善長等三十四人得到了丹書鐵券。沒點功勞是得不到這玩意的。
功勞?
鄭道長想到了前些日子那個上門的老尼姑。把那老尼姑告發換免死金牌呢?朱重八肯定願意做這樁生意。
有了方向,這件事該怎麼操作就是小事兒,重點是要不要這麼辦!
鄭道長思考了一會兒,拿郭子興的舊部換免死金牌的事兒也就是在她的腦海裡冒出一絲,旋即放棄了。
首先她乾不出這種出賣彆人的事兒,其次她覺得朱元璋確實是背棄了這些舊部。最後考慮的是有了免死金牌隻能免朝廷的死罪,然而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求死不能隻能掙紮熬煎著的。
這時候麟子坐在鄭道長身邊昏昏欲睡,鄭道長就說:“麟子,不要睡了,我教你背書吧。”外部的助力都是虛的,自己強大才是最重要的,誰都能背叛,唯獨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麟子抬起頭,眯瞪著眼睛問:“眼花?看見?”您老人家眼花了,能看清書上的字嗎?
“我雖然眼花,記性不差,當初太子他們讀書我在一邊聽,如今還記著呢,教給你夠了。”
“好!”要是勤學苦讀能讓鄭道長心情好,麟子是一定會去做。
一老一小兩個人坐在道觀裡,一人背,一人學,時間過得飛快。麟子在這種時候莫名地覺得心安,鄭道長對她的愛讓她心裡暖暖的,這個人充實起來,那句“吾心安處是吾鄉”讓麟子徹底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時代的人。
她背著書就靠在鄭道長身上,笑著說:“祖祖,真好。”
鄭道長問:“好什麼?書好背?”
“祖祖好。”
鄭道長笑起來:“為你這句話我就是累點也值了。”
麟子很鄭重地說:“祖祖,我將來,養你!”
“好啊,祖祖就等著你孝敬呢。小丫頭片子,會哄人了。”鄭道長摸著麟子的腦袋,覺得麟子越來越像個人了。幾年前抱來的時候隻知道哭鬨,什麼事兒都不懂,整日不是吃就是睡,現在懂事兒了,給鄭道長的感覺就是麟子是個人了,再不是那種四腳爬行的小動物了!
一老一小在道觀裡坐了一天,晚上天快黑的時候,有人來到道觀裡送了拜帖。
來人自稱是臨陽侯府的家仆,他家的太太奶奶們明日踏春,順便來進香。
鄭道長看對方禮數很足,想了想接了帖子。
麟子自從記事到如今發現這臨陽侯府的女眷是第一家來這裡上香的勳貴。馬皇後不算,每次來的時候馬皇後都沒擺出過皇後的儀仗,每次都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藍婆婆說:“隻怕這家的人是衝著麟子來的。”
麟子聽到說自己,立即抬頭,問道:“我?”
鄭道長說:“臨陽侯府是張太君的娘家。”
麟子立即恍然大悟:“舅爺家。”
藍婆婆立即糾正:“是太舅爺家,舅爺家是保齡侯府史家。”
黃婆婆忍不住說:“什麼舅家,太舅家,咱們麟子和這些人又沒關係。”都改姓了,還論什麼親戚!
藍婆婆立即說:“是我糊塗了,不該說這個。”
大家就把這事兒放在一邊不提,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鄭道長經過晚飯前後的思索,決定日後給麟子講講這個勳貴們的姻親關係和這些人家的發家史。
既然明天臨陽侯府的要來,不妨先講講這個臨陽侯府。
元朝統治者畢竟是蒙古人,哪怕是上層貴族中有人接受了漢家文化,對儒學很感興趣,但是改變不了他們的民族底色,反映到現實中就是貴族統治、揮霍浪費、吏治糜爛、佞佛濫賞。
把這所有的表象刨根問底,最後就是一句話形容蒙古貴族:不把人當人!
臨陽侯張家早先是在黃河邊上討生活的纖夫,家裡的男人都是以賣苦力為生。然而元朝的貴人們太擬人了,老實的纖夫們壓根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就要動歪心思。元朝延佑二年,元朝下令在江南和兩淮“核查田產”,大都官員乘船南下,經過重重盤剝之後攜帶著大量的金銀返回大都。
這些攜帶著金銀的官船夜宿黃河邊,然而天下早就是民不聊生,各地的抗稅如雨後春筍紛紛冒頭,王朝風雨飄搖,民間反叛聲音四起。這支攜帶大量金銀的官船隊伍就在夜裡被百姓包圍。
在某天夜裡張家和很多抗稅的百姓一樣衝上船去,殺了狗官搶了金銀乘著夜色逃亡。因為本就是水上討生活的人家,全家老少連夜坐在用樹枝臨時紮起來的筏子上順著大運河南下,一路逃到了江南,就在杭州府躲藏了起來。
張家守著金銀不敢動,幾年後才開始買房置業,小心翼翼地過起了日子,做一點小生意賺一點小錢,就這樣和賈家認識了。賈家在江南是大地主,屬於地頭蛇,張家是外來戶,張家為了保住家產攀附賈家這個當地的地頭蛇,就把女兒嫁給賈家次子做續弦,張太君就帶著一半多的家產嫁給了賈源。
賈源喪妻無子,張太君潑辣美麗,儘管兩人成親這事兒是建立在恃強淩弱上的,然而婚後夫妻感情卻很好,張太君生下賈代善沒多久黃河再次泛濫,河南山東因此成了黃泛區,加上之前橫征暴斂和草菅人命,兩地早就是千裡無雞鳴,黃河水一來,徹底成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對於僅剩的幸存百姓,元廷不僅不救災,反而為了加緊搜刮江南還要把淤塞的黃河支流給疏通了,保證水係暢通往來舟楫不受限製,為此強征民夫。
在元朝強製征召來的民夫們疏通黃河的時候從地下挖出獨眼石人,上麵刻著“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於是天下震動,各地起義此起彼伏,給元朝吹響了喪音。
張家人也在這樣的社會洪流中反了,因為世世代代是纖夫,水性很好,又因為在江南的水鄉中依靠舟船出行,張家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水軍。
和賈家坐觀天下勢誰贏了幫誰不一樣,張家很積極地投身造反大業,最終跟隨陳友諒在鄱陽湖大戰朱元璋。在這場戰略決戰中,以陳友諒大敗而歸為結尾,以次年陳友諒的兒子陳理投降而畫上句號。張家人以降將的身份進入了朱元璋的勢力中,在開國後得到了一個侯爵的爵位,在水軍中效力。
和龐大的步軍不一樣,水軍沒有那麼多派係糾葛,而且為朱元璋在鄱陽湖大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淮安侯華雲龍先是去了北平前線,後來在洪武七年從北平返回應天府的路上去世,臨陽侯在華雲龍去世後徹底掌握了水軍大權,為了維係兩家的關係,同時也為了一榮俱榮同枝連氣,賈張再次聯姻,這次是賈赦迎娶了小張氏,張家成了賈家重要的姻親。
經過鄭道長這一通講解,麟子點頭:“這麼說,張家來,是看我?”
“是啊,因為是降將,張家人素來不張揚。家中女眷和人來往不多,就是燒香去的也都是城裡的大道觀,不會到咱們這種小地方。到時候你乖一點就是了,人家以親戚的身份來的,咱們就以親戚的身份招待。”
麟子點頭:“祖祖,我知道啦。”
次日臨陽侯府的馬車到了青蓮觀見麵,藍婆婆和黃婆婆跟著麟子出去接人。
這次來到青蓮觀裡麵的是婆媳三人,分彆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劉夫人,還有兩個兒媳嚴夫人和趙夫人。三人被扶著下了車後就發現挺胸凸肚的麟子,這孩子實在是玉雪可愛,婆媳三人都笑了起來。
麟子先是奶聲奶氣地說:“歡迎歡迎,祖祖在裡麵等。”
一群人笑起來,侯府裡麵一個打扮富貴的婆子出來抱起了麟子,笑著說:“哎呀,抱著沉手,莫不是這肚子裡裝滿了福氣?”語氣很誇張,大家笑得很浮誇。
誇孩子胖是寒暄時候必要步驟,這年頭能把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就不是一般人家。
麟子知道人家說吉祥話,還是很認真地說:“肚肚裡是飯飯!”
在場的人又哄笑了起來。
大家一起進了道觀,鄭道長在三清殿等著他們,張家的女眷們先是上香,隨後大家才一起坐在蒲團上聊天。聊了半天眼看著就要中午了,張家的當家主母劉夫人才把這次的來意說了。
“唉,說來慚愧,我們家和榮國府的先夫人是至親,她老人家是我家老爺的姐姐。我們那位老姐姐去世前我家老爺帶著孩子們去走親戚,親自入內陪著老姐姐說話,老姐姐說她最惦記的還是這個孩子。”說完重重一歎。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外麵,院子裡麟子正和錢多一起玩耍,小孩子的笑聲灑滿了庭院。
鄭道長就說:“劉夫人,逝者已去還請節哀。”
劉夫人就說:“那日我們家老爺和老姐姐說話,老姐姐雖然虛弱,臥床不起,腦子還很清楚,說話也有條理,跟我們老爺說她一直謀劃著把孩子接回家去。可是沒幾天她就去世了,聽她屋裡的人說,老人家去世前跟兒孫們說了要把孩子接回去,然而外甥不願意,我們老爺因為這個和外甥鬨得不歡而散。”
她身後的大兒媳嚴夫人補充說:“我們也不想這樣,看那是賈家的事兒,我們張門雖然是舅家,卻管不了。”
她的話剛落下,旁邊張家的另外一個兒媳婦趙夫人臉色難看起來,她的女兒就是嫁給賈赦的小張氏,小張氏身體不好,賈家的親家對兒媳關心不多,趙夫人的臉色因此難看。
劉夫人接著說:“我們家老爺氣了幾天,最後也沒辦法。人說‘三親三不親,娘舅為大’,但是賈家不把這娘舅放在眼裡。他思來想去,覺得隻有自家多照顧些孩子了,這也算是慰藉我們那老姐姐的在天之靈。所以我們想著回頭時不時地把孩子接去,還望您同意。”
鄭道長看著劉夫人點了點頭:“既然劉夫人你都這麼說了,我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很喜歡這孩子,可是我一把年紀,還不知道能養她到幾時,去年一直催著張老太君就是為孩子打算,讓她早點回家,自小在她爹娘跟前長大,將來一家五口圓圓滿滿。可是這孩子父母緣分淺薄,唉!
貴府要照拂她我自然不攔著,再等兩年吧,這孩子太小了,過了這兩年等她強壯些,到時候送去住一陣子,也讓她和您府上多走動。”
劉夫人就說:“你思慮得周到,孩子確實太小了,那咱們就說定了,等她再大點我打發人來接她。”
說完她轉頭看了一下坐在她身後的大兒媳嚴夫人,嚴夫人身邊的婆子趕緊把一個盒子遞給了她。
嚴夫人又遞給了婆婆。
劉夫人拿著盒子說:“這次來,我們也不是空手來的,這裡有六戶人家,是送給麟子的使喚人。”
鄭道長立即說:“這如何使得?她有使喚的人,快請收回去。”鄭道長不是不要,她是不想要不忠心的。
劉夫人說:“您聽我說,這幾戶人家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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