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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霜第12頁 扶樂,破落寺院內。 那尊金身剝落的泥塑佛像靜靜端坐,注視著碎階衰草。 “我瞧這道人油滑,他說要拿出自家經典恐怕是欺人之談。” 單雄信盯著矮胖道人,正義凜然地說道。 “他敢!”周奕麵色不善,“這家夥在雍丘無緣無故與我結仇,方才我以德報怨救他一命,他若撒詐搗虛,我們直接把他埋在這裡陪這尊東漢佛爺。” 單雄信點頭,旁若無人地商量道: “這道人下盤功夫極穩,像是深根紮地的老樹,待會動手我去拔樹,兄弟則對付他的異種真氣。” 周奕附和:“簡單得很,他現在一身功力去了個七八成,我可不怕他那什麼唬人的異種真氣。” 又叮囑道:“老單,一旦動手絕不可心慈手軟。” 單雄信手心手背互搓:“那是自然,直到摘下他的腦袋為止。” 僧房前的矮胖道人雙手結印置於膝上,正在運氣療傷,可那眉頭卻擰成鐵鎖,額角青筋如蚯蚓般虯結。 麵前這兩人喋喋不休,一刻也休想靜下心來。 他們的話入了耳,隻覺得經脈火熱,心魔亂竄。 終於是忍不住了!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木道人漲紅了臉,怒瞪二人,“道爺從不食言,我這法門要口授身傳,並無秘籍,此刻怎麼給你。” “方才亂中鐵騎會與海沙幫的人各打中我一掌,再怎麼著急,也得等我逼出這口心血。” 周奕與單雄信各都一笑,不再出聲看他打坐。 片刻後,木道人運氣周天,果真噴出一口濁血。 再觀其麵,脹紫之色儘去。 想來已將內傷穩住。 二人瞧在眼中,深知這矮胖道人內功高明,難怪被這麼多人追殺還能活蹦亂跳。 木道人卻怕麵前這兩個家夥真的動手,趕緊睜開雙眼。 他先不說異種真氣,而是轉提雍丘之事: “小子,道爺我是得罪過你,但並非無緣無故。起先我懷疑你們隻是坑蒙拐騙,並無道承,故而態度不善,但道爺性格就是如此。” “胡說八道,”周奕根本不信,“既是如此,你該上夫子山,怎會與巴陵幫、渾元派的人混在一起?” 木道人急得站起來辯解: “我根本不知曉那是巴陵幫的人!馬守義這豎子騙了我,但道爺看在一位故人的麵子上,懶得與他計較。 三十多年前有一道門前輩,他修的是《大禹饃》,講究危微精一之道。也就是古尚書中所提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當年我初修全性,乖張暴戾,正是這位前輩用危微精一點化與我,並勸我輔治《莊子》,這才讓我不害心魔。” 周奕感覺他並不像胡說,遂問:“那與馬守義有什麼關係?” “誒!”木道人鬱悶地錘了一下僧房門框,“這位前輩去世後,留有一還俗傳人,正與馬守義交好,卻又死在了征遼路上。馬守義以他的名義邀我,一同懷念故人,我自然來到雍丘。” “若非如此,我哪裡會管什麼太平道的事。” “好了,姑且信你,”周奕不想再追究,“你已化了淤血,按照約定,異種真氣的練法呢?” “道爺自然不會食言。” 話罷矮胖道人奸詐一笑:“但這秘法你若練不成,我也愛莫能助。” 他來回走了兩步,口中念叨:“莊子外篇中記載,魯遽弟子曰:我得夫子之道,吾能冬爨cuàn鼎而夏造冰矣。” 單雄信思考了一下:“這是何意?” 木道人帶著怪笑看向周奕,心中暗道。 ‘道爺我傳你秘法又如何,不似我這般多年治經,怎可能悟到其中奧妙?不過,這也不算道爺失信。’ ‘臭小子,還想掏道爺的家底,哪有那麼容易。’ 周奕不假思索道:“他的意思是,冬天可以取火把鼎燒熱,夏天可以取水造出冰來。這是在說,找到了事物的規律。” 木道人笑色稍淡,“你算有點悟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二十七章:天霜第22頁 又看向單雄信:“比他強得多。” 單雄信朝旁邊吐了口吐沫:“又不是單某學,我瞧你這秘法也不算高明,周兄弟必然是一學就會。” “哈哈哈!” 木道人捂著圓圓的肚子嘲笑:“果然非我道門,言之可笑,言之好笑,哈哈哈!” 笑罷,又對周奕喝道: “你看我打坐行功!” 見他盤腿坐下,雙手緩抬,十指微曲如抱圓球,掌心虛攏似托一輪彎月。拇指中指相抵,結成“蓮花印”,其餘三指舒展,指尖似有寒芒流轉。 木道人一邊行功一邊解釋: “手肘處有尺澤、曲池、曲澤、小海、少海、天井六個合穴,氣血在此處彙合呈現菏澤遍布的氣象。” “而尺相對於曲就是直,肺經所處手肘處正好是彎折最小的,因此,可以合水!” “按照我的練功之法,真氣行手太陰肺經,凝聚在尺澤穴中,這時明悟‘莊子夏造冰’中的延喻,合天地之陰氣,以道門混圓抱球法融入尺澤所合之水。” “寒而生霜,覆水為冰,這便全性的天霜凝寒法。” “小子,你可看仔細了!” 他右手從地上摳出一團泥土,真氣所過,那泥土如下新霜,冷生寒白。 木道人將泥土拋在地上,得意至極地望著周奕: “學會了嗎?” 單雄信看出木道人這功夫不俗,雖說口上不饒人,內心還是佩服的。 矮胖道人話語粗鄙,一旦打坐運功,頗有自然無為之感,若不治莊子經籍多年,絕難做到。 隻這一道門檻,就要難住無數練武之人。 心念至此,單雄信在一旁鋪墊道: “周兄弟若能學會說明功法沒問題,若學不會,定然是你藏拙了。” “放屁!” 矮胖道人罵道:“彆找歪理,道爺我就是這般練得,練不成,隻怪他自己沒本事。” 心中又說,能練成才有鬼呢。 一個修太平道《老子想爾注》的,如何能修這全性結合莊子的法門。 運氣之法能學得會,但那隻不過是一個表層,得不到內中精髓。 心中正這樣說,周奕已經盤腿坐下,按照他的打坐行功之法雙手緩抬,十指微曲如抱圓球 ‘這小子學得有模有樣,花架子練得挺快。’ 木道人也不忙著運功療傷,想瞧瞧周奕的笑話,換個好心情。 周奕現在練通的兩條經脈,其一是足少陰腎經。 為了利好仙鶴手,其二便是手太陰肺經。 故而按照矮胖道人的方法,將真氣運送到尺澤穴基本沒有難度,門檻突然拔高的乃是“合莊子經義混圓抱球”這一出。 手上結蓮花印自然不能抱圓。 這裡的圓,乃是真氣成圓,徐徐盤踞在尺澤穴處。 真氣成圓後,自生一股吸力,按照木道人的法門將天地間的陰氣拉入體內。 周奕的臉上明顯出現異常,微微透著一層冰白弱輝。 木道人見狀,麵色一沉。 ‘這小子上手挺快,看來是早就練通了手太陰肺經,他又是道門弟子,明悟混圓抱球、兩儀分水之類的含義也不算奇怪。’ ‘是了’ 木道人暗自琢磨,又想。 ‘引得寒氣入體也是一場空,不合經義,無法通曉自然順遂之規律,永遠隻是虛寒表象。且此時渾身發冷,經脈受凍,道爺我看你能撐幾時?’ 正合木道人所想,周奕雖將陰寒之氣帶入體內,卻沒法融入真氣。 一股濕寒陰冷的感覺正朝渾身蔓延! 這要是再練下去,恐怕要將自己活活凍住。 寒氣不斷蔓延,周奕在全力思考融合之法,正常情況下,他早就放棄。 但好像有一絲靈感生出,又要遁去! 周奕眉頭蹙起,腦袋一脹。 這時腦海忽然浮現出一張蒼老陰狠的臉來,正是馬守義! 老馬,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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