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交個琅琊，宗族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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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著張塵開出的條件，心中倒也不免有些心動。

曾幾何時，他也是有著抱負理想的熱血青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上報天子，下安黎民，拜將封侯，光耀門庭。待百年之後，在自己的墓碑上，能有後人刻下“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便餘願已足。

如今，征西將軍的心願早已達成，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可是，不知為何，他心底卻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現在，奉迎天子的人是我，這大漢江山是否能由我一力挽救？

“賢弟，茲事體大，可否容我三思，再行答複？”

“當然可以，隻要孟德兄願意，大將軍的位子永遠都是你的，我丞相府的大門，也永遠為你打開！”

張塵說著，再斟一樽，舉杯道：“望兄好生思量，弟在鄴城靜候兄來！”

說罷，張塵仰頭，一飲而儘。

曹操心中不禁感念，也舉起手中的酒樽，一飲而儘。

二人相視一笑，雙雙起身，各歸本陣。

張塵擺了擺手，喝令眾軍道：“退兵，去彭城！”

言罷，五百餘人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曹軍陣中，許褚見張塵等人撤走，低聲問道：“主公，我們要不要……”

曹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道：“休得胡言！傳令，大軍起行，返回濮陽！”

……

張塵離了梧縣，領五百人直奔彭城，陶謙早已帶人在城門迎候，將張塵請進了府中。

糜竺、孫乾、陳登等一眾幕僚和曹豹、臧霸、糜芳等一乾將軍皆在。陶謙於是命人在府上設宴，慶賀此番化解危局。

席間，陶謙和眾人齊聲拜謝，感激張塵救援之恩。

宴罷，陶謙也按照約定，將琅琊一郡之地與張塵交割。

琅琊郡地處徐州北端，北鄰青州，得琅琊，張塵的南下之路便被打通，屬至關重要之處。

這等咽喉要地，張塵自然不會跟陶謙客氣，當即便交割了郡縣、錢糧、戶籍一應，又著令魏延，自青州調兵兩萬守之。

經此一事，陶謙已經心有餘悸，如今他得罪了曹操，南麵袁術又虎視眈眈，唯一能倚靠的，便隻有張塵了。

更何況，陶謙麾下，文臣之首的糜竺已與張塵結好，大將曹豹，早在北海之時，張塵便派手下將領與之熟絡結交，此人重義，就算不能歸順，也斷不會同張塵為敵。

眼下全取徐州，並非上策。

二袁之戰即將開啟，若是曹操能夠歸順，兗、徐二州便可作為戰略緩衝，抵擋中原混戰的鋒芒。而張塵，也可趁此時機，先把雍涼掃平，解決呂布這個大患。

西涼馬騰，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

曹操率軍折返兗州。

一路上，他都在思量張塵對他說的話。

若是歸順張塵，以他二人的交情，自己封侯拜將，絕無問題。

名，可得大將軍、濮陽侯之位。實，有兗州一州之地在手，麾下將士也仍由自己統領，這大將軍，絕非是個虛名。

怎麼看，這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曹操很清楚，以自己現如今的實力，在天下諸侯麵前，頂多算是二流。

袁紹、袁術，雖隻各自占據半個豫州，但憑借袁家底蘊，短短兩年，竟然拉扯起了三四十萬大軍！而自己呢，篳路藍縷，費儘艱辛，也不足二十萬人馬。

這，便是世家大族的底蘊！

可張塵，是個異類。

明明他出身寒微，可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坐擁四州，雄兵百萬……這些，難道都是運氣使然？

還是說，張塵才是天命之人！

治世能臣，亂世奸雄……

曹操的內心再一次回蕩著這兩個詞，如同蕩起漣漪的水麵，久久難以平複。

半個月後，曹操率軍回到了濮陽。

此番無功而返，曹操著實麵上無光，因此，他早早便命人給荀彧等人傳信，告訴他們各守本位，不許相迎。

荀彧、荀攸、陳宮、程昱等人見了，自然很識趣地並未出迎。

但幾人卻都在刺史府恭候。

曹操回府，見四人一臉肅然，尤其是荀彧，眉目間還帶有惋惜之意，不覺心情煩悶，道：“連日舟車勞頓，吾甚是疲乏，今日，各位先請回吧，有何要事，明日再議。”

幾人見狀，也隻得躬身一禮，告退而出。

待幾人走後，曹操遂喚來手下，令道：“去，傳曹仁、曹洪、曹純、夏侯惇、夏侯淵來見，哦，還有曹昂！”

手下領命而去。

不多時，眾將齊至。又片刻，曹昂匆匆趕來，一進門，環視眾人，臉色驟然一變。

父親今日何以將幾位叔伯悉數召來？

必是有大事發生！

見曹昂到來，曹操遂屏退左右，並令關上廳門，閒雜人等，不可靠近。

眾人見狀，都不由麵麵相覷，曹昂臉色更加凝重。

曹操對眾人道：“各位都是自家人，今日關起門來，是想同大家商議一件大事。”

曹仁率先問道：“主公，何事如此神秘？還要關上門來講？”

“是啊，主公，是否要再伐徐州？”曹洪扯著嗓子喊道，“咱們老曹家、夏侯家，都以主公馬首是瞻，你一聲令下，兄弟們水裡水去，火裡火去！”

曹洪是個火爆脾氣，自小又多蒙曹嵩照拂，在得知曹洪被殺之後，摩拳擦掌地要去報仇。此次征伐徐州不利，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路上牢騷謾罵不斷。

這時，一旁一人站出。

隻見此人，年歲較曹仁、曹洪略長，身長八尺，孔武有力，一身肅殺之氣，一看便是久經沙場的悍將。

這人正是夏侯惇。

他自黃巾之亂起便跟隨曹操，曆經大小戰爭無數，每戰必身先士卒，勇猛無比，是曹操最為倚重的大將，也是曹氏宗族的這些將領之中，資曆最老的一位。

夏侯惇道：“主公，今日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無論主公做何決定，弟兄們都鼎力支持。”

曹操看向夏侯惇，暗暗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曹仁。

“子孝，你剛剛叫我什麼？”

“主公啊……”

“若是拋卻主公這個身份，你該叫我什麼？”

“額……大……大哥……”

“子孝、子廉、妙才、元讓，今日召爾等前來，是想問一句，你們，是想叫我主公，還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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