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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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位護法死了……這怎麼可能？”

……

驚駭、茫然、憤怒、恐懼……種種情緒在三名教徒的臉上交織，化作一張張因極度震驚而扭曲的麵孔。

“你到底做了什麼？！”一名身著紅袍的教徒率先反應了過來，轉頭望向了穆成，顫抖的語調中滿是驚駭與憤怒。

穆成將每一個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輕描淡寫的說道。“正如你們所見，仙法的修習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不慎便會走火入魔，看樣子他們都沒能熬過去。”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柄鋒利的短刃便已刺向了穆成麵門。

動手的正是無法忍受某人胡言亂語的刀疤臉。

這一擊既快又狠，穆成轉過頭看到了的便是那淩厲的刀鋒，隻是沒有躲閃，而是抬起左手將其擋下。

伴隨著一陣刀鋒入肉的悶響，鋒利的短刃深深刺進了穆成的左掌。

猩紅的鮮血順著手掌的輪廓不斷滴落，鑽心般的痛楚與怪異的愉悅不斷交織，穆成的麵容微微扭曲。

但這樣的痛楚還不夠！

下一刻，穆成大力的抓住了刀疤臉握著短刃的拳頭，將左手更深的送入刀鋒之內，在激起更大痛楚的同時，左臂微不可察的變得粗壯了一分，而後奮力一捏，硬生生的將對方的手骨捏碎。

碎骨的痛苦幾乎能在瞬間摧毀一個人的理智，縱然經曆過肉體之刑的刀疤臉也不免哀嚎出聲。

真正讓他感到驚駭的是，黑色的業火正從穆成的左掌處燃起，猶如跗骨之蛆般順著抓握處不斷蔓延。

在解決癩子頭的時候穆成就已經察覺，相較於言語上的懺悔，直接承受與負罪感同等的肉體折磨無疑是一種更為直接的方法。

他剛剛雖然連殺了兩人，但都是認定的極惡之徒，內心負罪感很弱，這樣的程度的‘贖罪’已經足夠！

幾乎轉瞬間，業火便已蔓延到了刀疤臉的身上。

那些被他折磨、抽打致死的人仿佛都活了過來，如惡鬼般撲在了他的身上，不斷的撕咬血肉。

“都給我滾開！”刀疤臉的臉上浮現出了驚恐之色，奮力拉拽之下，竟是將被穆成抓握著的那隻手臂扯斷。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業火順著噴血的斷口處蔓延而上，很快便將刀疤臉點成了一個火人。

淒厲的慘叫聲在密閉監禁室內響徹，與具備詭異能力的癩子頭與羅空不同，刀疤臉的身體顯得格外脆弱，在業火的燒灼下就像是蠟燭一般迅速溶解。

隨著一項罪行被‘贖清’，左手上黑色的業火漸漸熄滅，刺入掌心處的短刃嵌在傷口內，被溶解的隻剩下半截。

一種空靈感占據了穆成的腦海，完全的取代了其他的情緒，直麵著一個活人在火焰的燒灼下融化，內心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但對於在場的其他兩人而言卻是另一種感受，本就因為癩子頭與羅空的死為之膽寒的紅袍教徒直接嚇破了膽，趙貫也沒能好到哪裡去，雙目圓瞪，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

接下來再試試這個……穆成沒有給兩人從驚駭中緩過神來的機會，拔出了嵌入掌心內的短刃，將隨著傷口噴出的鮮血含入口中。

濃稠腥甜的血液帶著一股鐵鏽味，穆成就這麼含著血，開口是一陣古怪難聽的聲調。

“圗…嘜”

就在開口的瞬間，穆成感覺舌頭麻了一下，緊接著口中含著的鮮血仿佛沸騰了起來，在轉瞬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一時刻，趙貫與那名紅袍教徒立刻感覺身體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整個人腦袋朝地就這麼直挺挺的被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看到了嗎？這就是大自在天賜予我的力量！”穆成望向匍匐在地，一臉驚恐之色的趙貫等人，再度開口說道。

“羅空和癩子頭沒能通過考驗，在修習仙法的過程中暴斃而亡，現如今大自在天已經將所有的寵榮施加在了我的身上。”

穆成的話語並沒有多少說服力，畢竟監禁室內混亂的景象不管怎麼看都像是經曆了一場血戰。

但業火以及口禍的能力卻做不得假，趙貫等人都曾見識過，這意味著麵前這位聖子的確得到了大自在天的賜福！

想到這裡，趙貫咬了咬牙，趕忙出言說道。“既然兩位護法已經仙逝，聖主大自在天又降下榮寵，那我等自當遵從聖子大人的指令。”

一旁的紅袍教徒也立刻出言附和，恭賀穆成得到了大自在天的恩賜。

穆成看著被壓在地上的兩人，繼續開口說道。

“很好，說來這也是你們運道，近期數位教內護法接連仙逝，所以大自在天特許我從你們之中挑出一位，作為新任護法的備選……”

聽到這裡，趙貫與那名紅袍教徒的眼中具是閃過了一絲激動之色，他們加入神教，定期承受苦痛之刑，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脫離凡軀，得到大自在天的賜福。

隻是這股熱切很快便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這個人選就由你們自行決定……我隻要一個結果！”

穆成的話音不輕不重，卻是讓趙貫的後背冷汗直冒，他自然能聽出穆成潛在的意思，其餘說是選出一位新的護法，倒不如說是他們倆人之中隻能活下來一位！

很顯然單憑言語上的服從遠遠不夠讓這位聖子放心，還需要一份‘特殊’的投名狀才行！

意識到這點，趙貫猛地望向了身旁的同僚，對上的是一張猙獰的麵孔。

身著紅袍的教徒已經抽出了隨身的鐵鉤，挪動著沉重的身體，如同蛆蟲般朝著他爬了過來。

兩個被口禍壓在地上隻能勉強爬行的邪教徒，就這麼彼此廝殺，使用鐵鉤、刀割、手抓乃至於牙咬，場麵無比的血腥。

穆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之色，隨著罪行贖清的空靈感逐漸消除，感性也重新回歸了大腦，再看向那具被溶解的屍體，險些沒有直接吐出來。

但現在顯然不是發善心的時候，即便獲得了新的能力，他也隻算是能勉強自保，在外的吳老鬼依舊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穆成並非沒有試想過趁著對方不在趕緊跑路，但隻要他帶走《大自在經》，吳老鬼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眼禍的能力也十分利於追蹤。

這樣人物若是沒日沒夜的追殺自己，隻怕晚上睡覺都不安生。

所以利用情報差，占據地利，以有心算無心，先一步除掉對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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