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也就是說，這些天我修的都是假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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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室內，感受著地表傳來的震動與混雜的聲響逐漸平息，穆成立刻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雖然看不到外界的景象，但他還是能夠猜到，輸的是吳老鬼，畢竟牆壁上一直監視著自己的赤紅血目已經消失無蹤，連門口守衛的抽象鬼物都不見了蹤影。

是死了、逃了，還是達成了新的協議？

前兩者無疑是穆成最為期待的結果，隻是從之前三人在他不斷的挑撥下都沒有火並來看，更可能是後者。

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的目的達成了一半。

沒有了時刻存在的監視之眼，能做的事情無疑多了不少。

邊想著，穆成取出了丹爐下方黑乎乎的木碳，將其放到藥罐裡，用木棍細細的研磨成粉末。

他之前讓吳老鬼等人收集原料，可不單單是製作築基丹這麼簡單，也能用於製造一些防身的東西。

煉製五石丹的硫磺，用來燒火的木炭，加上作為輔料的硝石，所有的材料都是現成的，並且除了木炭，這些天都借由癩子頭之手都幫他處理好了。

業火的威力固然很強，使用要求也十分苛刻，穆成自然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玩意的身上。

穆成一邊研磨著木碳，一邊思索著接下來自己需要對付的兩人。

癩子頭的能力是身禍與鼻禍，準備一份氣味刺激性夠強的東西或許能派上用場，不過其很可能擁有著極強的身體素質，未必好殺。

更重要的是，羅空的耳禍能讓他聽到極遠的動靜，無論自己什麼時候動手，對方都能有所察覺。

所以先解決羅空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儘管口禍的能力還不清楚，但穆成猜測也許與言語有關，隻要能找到機會一擊斃命，又或者用某種方法不讓對方開口，自己的勝算還是有的。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多久羅空便會找機會單獨來見他。

畢竟小周天的最後一關是引氣至舌尖，為了修習口禍已經割去舌頭的羅空無論如何都練不成。

這也是穆成特意設下的鉤子，隻是之前羅空都沒上鉤，大概因為自己時刻處在吳老鬼的眼禍監視下，現在卻沒有了這個顧慮。

最快今晚，最慢明天。

隻要殺了羅空，奪取對方的能力，對付那個癩子頭應該並不難。

至於其他的教徒，穆成隻在送飯的時候和其中幾人打過照麵，他們就如同吳老鬼等人一樣長相奇特，狂熱的信仰著那個所謂大自在天到了近乎魔怔的地步。

經過他的試探這幫人似乎並沒有掌握六禍的能力，不過人數不少也是需要警惕的對象。

……

午夜，一陣陣‘哢哢’的研磨聲在監禁室內響徹。

前後忙活了近十個小時，穆成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準備，小心翼翼的將混合好的火藥按比例裝到了削好容器裡，大小剛好可以塞到右手袖袍內。

剛剛將東西收起，監禁室的大門便被打了開來。

來了嗎？還真是湊巧！

穆成還以為羅空會有點耐心等到明天，然而轉過頭，看到的卻是一張滿是癩子的臉。

怎麼是他？

穆成的心底暗暗打鼓，麵上表情不變，討好的出言說道。“上仙，您不是下山收集製成築基丹的原料了嗎？可是還有什麼疑惑？”

“這份差事老鬼已經替我去了！”癩子頭怪笑的說著，接著抽了抽鼻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抹去。“你剛剛在做什麼？不是說原料已經用完了嗎？”

穆成的心跳驟然加快，連忙賠笑道。“還請上仙恕罪，之前製作築基丹的時候，我偷偷在藥罐子裡留了幾味原料，今晚實在耐不住，便打算開爐再煉上兩顆……”

“上仙今晚駕臨，實屬天意，說明小人根本無福享受此等神物，正是大自在天借由我之手將築基丹留給上仙享用！”穆成拍著馬屁道。

“嘿嘿，倒還算的上誠實！”癩子頭被這一通馬屁說的很舒坦，他自然能嗅出空氣中那濃鬱的硫磺味，穆成身上的炭味同樣是格外的重，丹爐也有動過的痕跡，剛剛應該是準備原料，然後生火煉製築基丹。

此等神物的玄妙連他們都沒法抵禦住誘惑，半天不吃便心癢難耐，對方一個凡人就更不可能了。

此時此刻，穆成卻是留意到了癩子頭的胸前衣物上暗紅色的血跡，佯裝關心的問道。“上仙，你受傷了？”

癩子頭絲毫不在意說道。“上午在走廊裡和那老鬼做過了一場，贏了也總要付出點代價。”

“上仙神勇……”

穆成剛要繼續說上幾句卻被癩子頭出言打斷。

“你應該清楚現在沒有人能再保的了你。”

“究竟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癩子頭的右手如閃電般掐住了穆成的脖頸，就這麼單手將他整個人高高的舉了起來，陰沉沉的問道。“你的練氣法究竟有多少幌子？”

穆成的麵色便掐的通紅一片，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說道。“是……吳上仙，是他囑咐我……一定要瞞著你們。”

“他是怎麼讓你瞞著我們的！”癩子頭稍稍鬆了鬆力，而後將那張滿是疙瘩的臉湊到了穆成的麵前。“我要是發現一句假話，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是用筆畫書寫，吳上仙告訴我，平日裡不要亂說話，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隻用文字交流。”

穆成宛若竹筒倒豆子般，將‘吳老鬼’如何讓自己配合他，以大自在天的名義成為下一任教主的種種手段說了一遍。

隻是在施展引雷法的時候出了點岔子，導致功虧一簣。

“吳上仙還說他會一直盯著我，要是我不遵從，隻怕就會沒命！”穆成聲音無比的悲切，將自己迫於無奈和生命威脅的情感表現的淋漓儘致。

這倒不用偽裝，完全是真情流露，把吳老鬼去掉，就是他目前的經曆。

穆成的每一句話無疑都說到了癩子頭心坎裡，十分符合他的猜想。

通過文字交流也的確是瞞過羅空耳朵的好辦法。

“也就是說，這些天我修的都是假經？”癩子頭冷漠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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