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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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陽走進大廳，認出了人，便拱手行禮：“幾位兄台，彆來無恙。”
為首的張懷仁笑著說道：“我就說，晨陽不是那等市儈之人，不會因為如今身份不同就不認我們了。”
陸晨陽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懷仁兄又取笑我，你不來尋我，我也是要去尋你的，想著尋個日子好好聚一聚。”他說著，看向了最後麵的那個生麵孔，他衝著那人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雖然不認識，但少說少錯，反正人多，一視同仁就是。
那人卻上前一步：“陸兄，在下特來與你道歉。當日之事，是我之過，今日特來跟大人請罪。”
他說著，突然跪了下來，雙手舉過頭頂：“請大人責罰。”
陸晨陽：“？？？”
還真是認識陸晨陽的，而且還是得罪過他的。陸晨陽思考著如果是陸晨陽他該怎麼回答，主要是他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麼過節，不好掌握這個分寸。
陸晨陽臉色微淡了下去，他冷淡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那時我還不是官身，談不上什麼責罰，日後莫要再來往了。”
那書生臉色一白，竟露出些許絕望之色。
陸晨陽擔心將人逼迫太狠，便道：“過去的事我都忘了，你也放下吧。來人，送客。”
書生卻是滿目疑竇地看著陸晨陽，陸晨陽心頭一驚，他露餡了？他覺得自己說的沒什麼問題呀。
陸晨陽冷下臉來去看他，身上的氣勢顯露出來，不怒自威，書生低下頭去，站起身走了出去。
張懷仁打著圓場：“晨陽，我雖不知道你們二人發生了什麼，他隻說是得罪過你，要來與你道歉。都是我的錯，不該貿然同意……”隻是，隻是他家裡需要靠著那人家裡的提供的貨源做生意，家裡不敢得罪他家，他又求上門來，他迫不得已。
張懷仁臉色漲紅，他到底是利用了陸晨陽。
陸晨陽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身份地位的轉變，很多事情都變了，再如何純粹的關係，也回不到當初。
還好，這些不是她的朋友。
陸雪吟心裡替陸晨陽可惜一下，然後就心安理得的幫她哥交際去了。
反正主打一個客氣有餘，親熱不足。幾位同窗也看出了陸晨陽的態度，心裡有些失落，但又覺得合情合理。
張懷仁說道：“晨陽，聽聞這次你回京是為了跟陛下商討討伐義林軍一事？”
這事不算是秘密，幾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太子還沒跟陸晨陽提這事的時候，滿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了。
陸晨陽也不隱瞞，“確實有此事，不過還在商討，並未確定。”
有個書生說道：“商討？還要商討什麼？義林軍誆騙百姓，藐視朝廷，此等亂民，自當應儘快平定才好讓百姓休養生息啊。多耽誤一日，不知多少要深受其害。你怎能如此無動於衷呢？！”他又道：“大人現在發兵，收攏義林軍，占下冀州，以冀州為據點，再去馳援淮安，擊退韃靼。從此，大人便可占下大半大乾……”
這對陸晨陽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到時候他甚至可以跟乾元帝分國而治！
“宋兄，慎言！”張懷仁警告了一聲。
陸晨陽如今什麼身份，能讓他如此冒犯？
陸晨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陸晨陽的同窗，年紀都比他大，也取得了舉人功名，一直想要再進一步。不過看這樣子，這些年應該沒什麼進步。
這些人還維持在讀書人的思維中，他們能看出來，陸晨陽進京是因為乾元帝想要平亂義林軍，也能看出來，這事得靠陸晨陽出力。
他們憑借著一腔熱血，義氣上頭就想讓陸晨陽去出兵，卻根本不考慮這背後的諸多牽扯。
他其實是有些懶得跟他們說些什麼，但是他們都是讀書人，說不定日後也要入朝為官。任由他們如此執著己見下去，隻怕以後會讓百姓遭殃。
陸晨陽想了想，說道：“宋兄當真是真知灼見，如此高見，滿朝文武想不到，我想不到、太子想不到、陛下想不到。全都靠著宋兄來提醒，宋兄未能入朝為官，真是大乾的損失啊！”
一番話說得宋書生麵紅耳赤，他聽出了陸晨陽的嘲諷，但卻又覺得自己沒說錯。
陸晨陽冷冷地說道：“你當戰爭隻是你一念之間的事？你可知，你一句發兵，多少將士會戰死沙場？你又可知，大軍每日消耗掉糧草從何而來？陛下深思熟慮，你卻覺得思慮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