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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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陽帶著招喜回到房間，陸晨陽問道：“世子爺呢？他回來過嗎？”
“沒有，世子爺自打進城之後就沒有露過麵。”招喜說道。
陸晨陽點了點頭，他剛回到京城，也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此時的燕行正在太子府。
太子一回府就知道燕行來了，他心頭一驚：“那先生……”
“殿下放心，先生在後院，並未與世子碰麵。”
太子鬆了一口。
陸晨陽到了京城之後他就知道燕行肯定會來找他，所以提前叮囑過。
現在他們不是碰麵的時候。
太子走進書房，就看到燕行正坐在椅子裡，手裡把玩著一把長刀。
太子眼睛微紅：“承瀟！”
燕行站起身，神色平靜，拱手道：“殿下。”
太子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多禮。”他神色十分動容，燕行這是被他連累，才會被打發到嶺南，燕行是為他受的苦。
讓他堂堂鎮國公世子，要去那樣的地方蹉跎歲月。當年的燕行可是意氣風發的少娘將軍啊。
太子越想越覺得難過，眼神裡流露出愧色來，他的表弟定是九死一生，受了許多委屈。
他這麼想著，看向燕行，然後發現……呃，好像過得還不錯？似乎還胖了一點？而且精神還挺好？
那一雙熠熠生輝的黑眸，明亮璀璨，哪有半點受蹉跎的樣子？皮膚倒是黑了些，可是神色平靜，眼神銳利，似乎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沉穩？
“你……過得還挺好？”太子不敢置信地說道。
燕行彎了彎唇角，“嗯，過得確實不錯。”想到這些年的經曆，他正色地說道：“此去嶺南，於我而言，是福非禍。”
燕行是不會說謊的，太子便信了。
太子鬆了一口氣：“看到你過得好便好，否則孤心裡，真的是要愧對舅舅。”
燕行笑了笑：“我在信中不是已經寫過嗎？也派人帶話回來，我在嶺南過得很好。”
“我一直記掛著你，自從你被發配到嶺南，我沒有一日過得好。那些都是紙上所言，我心中卻是放心不下的。”太子說道，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燕行的神色，“如今見你確實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鎮國公府一直為了他付出了許多許多，太子一直記在心裡。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舅舅和表弟為了他放棄了什麼，他時刻不敢忘記。
燕行想到陸晨陽，眉眼柔和了一些。他確實過得很好很好。
“你快跟我說說，那位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太子問道。
燕行說道：“陸大人現在隻想要平定內亂，讓百姓安居樂業，並無爭權之意。”
太子冷笑了一聲，“承瀟，你赤子之心，才會相信這樣的話。並無爭權之意？他若不爭權，那麼嶺南、蜀地、寧州、渠州豈能都按他的心意來治理？聽說如今渠州也在修學堂，要所有的適齡孩子都入學。光是做這一點，你可知有多難？現如今這四地百姓，都在歌頌著他的恩德。這次收攏流民之後，他的名聲又更盛一步。”
太子又道：“若不爭權，他手中的陸家軍又該如何自處？”他有些痛心疾首：“你竟也被他的外表所蒙騙！他若無心爭權，要這名聲、要這兵權又有何用？”
燕行皺眉，他不喜歡太子的口吻，就好像陸晨陽做這一切是為了爭權奪利一樣。
“他此舉是為了百姓，而不是為了爭權！”
燕行說道：“是他為百姓做的事，讓他獲得了這些權利。你沒去過嶺南，你若是去過嶺南就知道。那是一個遍地都是惡人的地方，小孩子會偷錢，大街上隨時隨地都會有火拚，隨時隨地都會死人的地方。”
太子聽得一怔，他知道嶺南混亂，但他當然沒有親眼見過。
“那是個發生了天災也不會賑災的地方，百姓會自生自滅。若非有東夷人，隻怕是連駐軍都不會有。”燕行說道：“是朝廷放棄了那裡，現在是他讓那裡改頭換麵，迸發生機。他的好名聲、他的兵權、他的權勢，是他靠著自己得來的。若是朝廷有所作為，又怎會讓他得到百姓愛戴？那些被朝廷放棄的百姓，他沒有放棄，是他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他得到的都是他應得的！”
太子若有所思，喃喃自語：“他真的是愛民如子……”
他的生活裡是為了爭權奪利而使儘了手段，所以他本能的懷疑著一切。就算他知道，陸晨陽是個好官，但他依舊認為，陸晨陽這麼做，未必不是為了權勢？愛民是愛民，愛權也是愛權，這並不衝突。
但燕行所說，他似乎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天下安危，為了百姓安居樂業。
燕行吐出了一口氣：“殿下，您可以自己去看。”他說道：“您現在是太子，日後便是皇帝，您該有自己的判斷。”
太子心裡暗道，他這個太子以後能不能成為皇帝還不一定呢。
不過，燕行對陸晨陽的態度是不是太信任了一些？
太子笑了笑，安撫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我兄弟，這麼多年沒見，今日不聊公事，隻是敘舊。”
燕行也點了點頭，陸晨陽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需要慢慢來。他不希望太子懷疑陸晨陽，也不希望兩人生出嫌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