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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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
夏宗泓聽完結果後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睿兒，你做得好，哈哈！”
皇帝老兒高興地笑出聲來。
麵對父皇的誇讚，夏睿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雖然不用割地，賠款也大幅降低了，但十萬兩白銀也不是小數目，而且賠償就意味著屈服，堂堂大夏屈服於蠻夷，哪裡值得高興？
他是主戰派，隻不過沒有機會跟父皇提出自己的主張而已。
似乎現在是個機會……
“父皇，氐夷人雖然同意簽署和談協議，但並不可信。”
“睿兒，你這話是何意？”
“父皇，氐夷人向來言而無信，而且貪得無厭，每次拿了好處後還會找理由開戰，和談並非良策，隻會一次次消耗我們大夏國力，兒臣以為……”
“好了！”
夏宗泓麵色一寒，打斷了夏睿的話。
關於主戰還是主和，根本不是現在該討論的，況且他正高興呢，突然潑什麼冷水？
若不是夏睿剛剛立了大功，至少會被訓斥一頓。
“睿兒，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兒臣告退！”
夏睿咬了咬嘴唇，無奈地躬身退去。
夏宗泓恢複了笑容，雖然剛剛有點掃興，但畢竟和談的結果讓他很滿意。
“劉公公，快給朕仔細說說！”
“是，陛下……”
劉喜上前，將談判的過程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聽得夏宗泓眉開眼笑。
畢竟這些年一直委曲求全，他身為大夏皇帝，自然是屈辱的，這次能在談判過程中讓氐夷使臣吃癟，這也算是維護了他那點可憐的尊嚴。
“……六殿下有勇有謀，唇槍舌劍，以一敵七，將那些氐夷使臣說得麵紅耳赤，實在是痛快……”
劉喜不僅描述得聲情並茂，還將夏睿狠狠地誇讚了一番。
夏宗泓撫須含笑，“老六這次很不錯，以前是朕小看了他。”
劉喜看了眼夏宗泓的神色，略帶暗示地說道：“這次多虧六殿下力挽狂瀾，立了大功！”
夏宗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朕該如何賞賜他？”
“這個……”劉喜猶豫了一下沒有明說，暗示道：“六殿下已經成年了，但還住在北宮。”
一般成年的皇子都會分封，然後搬出皇宮。
因為餘妃的事，夏睿被冷落，很少能進入皇帝老兒的視線，如果不是這次接待氐夷使臣，皇帝老兒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兒子。
夏宗泓愣了下，才意識到對老六關注太少了。
“劉公公，擬旨，老六這次接待氐夷使臣，以及在和談中立下大功，冊封為睿王，賜睿王府一座，另外賞銀千兩，賞玉如意一對，錦緞三百匹……”
“是，陛下，老奴這便去擬旨。”
隨著聖旨一下，和談的結果迅速在朝中傳開了。
因為春秋筆法，這次和談的結果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畢竟和親是雙向的，通商也是雙向的……至於賠償，寫成了和親的嫁妝，似乎也不算是屈辱。
不過有人卻嚇壞了。
“什麼？讓玉兒去和親？”
華清宮內，孫世蘭得知消息後嚇得麵無血色。
皇帝老兒有意瞞著她，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若不是尚書父親派人來告知，她還蒙在鼓裡。
“常嬤嬤，父親是不是聽錯了？”
“朝中都傳遍了，不會弄錯的，老爺讓娘娘儘快想辦法……”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見陛下。”
說完，孫世蘭匆匆趕往養心殿。
自從氐夷使臣來了後，夏宗泓的身體越來越差，除了上朝外一直住在養心殿調養。
…………
“陛下，淑妃娘娘求見！”
養心殿書房，夏宗泓正在批閱奏折，一名小太監跑進來通報。
“不見，讓她回去！”夏宗泓頭也不抬地說道。
小太監領命退了出去。
不一會，門外傳來一陣喧鬨。
“誰也不要攔我，我今天一定要見陛下，都給我讓開……”
孫世蘭強行闖了進來。
夏宗泓皺了下眉頭，陰沉著臉。
“陛下，是娘娘強闖，奴才們攔不住，陛下恕罪！”
兩名小太監嚇得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一件小事，很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好在夏宗泓並沒有動怒，隻是揮了揮手，將他們打發走了。
“淑妃找朕有事？”
夏宗泓已經猜到了，明知故問。
孫世蘭緊咬著嘴唇，“臣妾聽聞陛下要將玉兒送去氐夷和親，是不是真的？”
“這不是朕的意思，是呼延王子看上了玉兒……”
“陛下，玉兒從小嬌生慣養，怎麼能去蠻夷受罪？”孫世蘭急得哭了出來。
“淑妃，朕說了，這不是朕的意思。”
“隻要陛下開口，要求換個人不就行了嗎？臣妾覺得彩雲公主更合適，還有靜柔公主，也很合適……”
靜柔公主是蘇妃的女兒，蘇妃跟孫世蘭同一戰線，但此時為了自己的女兒，她誰都能出賣。
夏宗泓臉色有些難看。
他確實更寵愛七公主，但呼延敦指明了要七公主，顯然是夏錦玉上次在戲樓時被呼延敦看上了……
此時提出更換人選，呼延敦肯定不會答應。
最重要的是，和談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讓他滿意的結果，萬一惹惱了呼延敦，得不償失。
“和談協定已經簽了，朕也沒有辦法！”夏宗泓有氣無力地說。
“陛下，你怎麼會沒有辦法？”
“國家大事，豈能說改就改。”
“陛下，錦玉是臣妾的心頭肉，也是陛下您最寵愛的孩子，您怎麼忍心將她送去氐夷啊！”
“陛下，您答應過臣妾的，您說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會是玉兒的……”
“陛下，求求你放過錦玉吧！”
“……”
夏宗泓先是沉默著，似乎是有些內疚。
但淑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不停，讓他漸漸煩躁起來。
“還不是你管教無方！堂堂公主，跑去唱戲，簡直荒唐……還有，你之前在後宮搞的小動作，朕都已經容忍了，你最好知足。”
“陛下，臣妾求求您，您要懲罰就懲罰臣妾，錦玉她是無辜的啊……”
孫世蘭跪了下去，抱著皇帝老兒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夏宗泓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氣得一腳將孫世蘭踹開，喝道：
“來人，將淑妃娘娘送回華清宮思過，沒有朕的命令，淑妃不得離開華清宮半步。”
兩名太監強行將孫世蘭架了起來。
“陛下，您怎麼能這麼狠心，她是我們的玉兒啊……”
淑妃被架走了，但哭聲在他的耳邊不停地回響著。
夏宗泓煩躁地一把將桌子給掀了。
“陛下莫要動怒，保重龍體。”
劉喜立刻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夏宗泓。
這時，又有一名小太監跑進來稟報：“陛下，呼延王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