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梨園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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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不多，聽大戲便是其中之一。
聽的人多，從業人員便多。
自然而然，戲曲便成為了大夏的文化符號。
京都的戲院不少，但最有名的當屬坐落在城東的梨園。
夏明月來到梨園門口時，看到不少人對著大門兩側的楹聯指指點點，於是駐足仔細看了看。
上聯：且從忙裡偷閒，看儘古今來情狀。
下聯：莫道局中是戲，點破千百世機關。
“寫得不錯！”夏明月喃喃一笑。
“豈止是不錯，你可知這副楹聯是誰所作？”
旁邊的大叔接話後扶了扶須，不等夏明月回問，便自問自答道：“這可是太祖皇帝親自寫的……”
夏明月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原主記憶。
對於大夏太祖皇帝的事跡倒是有不少，這位開國皇帝文治武功都十分了得，而且非常喜歡聽戲，甚至還親自編排過幾部戲曲。
“……除了這副楹聯外，還有上麵的牌匾，也是太祖皇帝親手所題。”
大叔洋洋自得，臉上寫滿了驕傲。
看來百姓對大夏還是有很強的認同和歸屬感……
夏明月心思著抬起頭，隻見門楣上的牌匾寫著四個大字：梨園世家。
梨園世家說的是秦家。
在大夏立國之前，秦家班四處賣藝為生，大夏太祖皇帝起義後，秦家班編排了不少戲曲，宣傳讚揚太祖皇帝，為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做了不少貢獻。
大夏建國之後，太祖皇帝便在這裡修建了梨園，賜於秦家。
自此之後，秦家便立足於梨園，發揚戲曲文化，如今過去了一百多年，秦家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梨園世家。
“秦公子來了……”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四周人群朝著一名公子圍了過去。
夏明月一看，隻見男子穿著青色長衫，筆直的身段，俊俏的臉盤，麵如冠玉，唇紅齒白，雙目含星，一席長發垂落在後腰，異常俊美。
雖然是個超級美男子，但稍稍陰柔了些，少了些男子氣概。
秦小樓，秦家的接班人，戲唱得特彆好，這兩年很火，已經成為梨園的台柱子。
“秦公子今天演出麼？”
“秦公子好帥！”
“秦公子等等我……”
一些少男少女追著秦小樓進了戲園。
原來小鮮肉在古代就這麼吃香。
不是說戲子地位很低嗎？這麼多人追捧？夏明月有些驚訝。
不過仔細一想便明白了。
戲子地位確實不高，但也分情況，秦家攀上了太祖皇帝，地位自然不是一般戲子能比。
就比如太監是奴才，但如果做到大總管的位置，即便是朝中大員見了也要客氣三分。
況且戲曲已經成為大夏的文化，很多才子佳人都喜歡編寫戲曲，戲子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秦小樓不僅長得俊美，還是秦家班年輕一代中唱得最好的，受到年輕男女的追捧再正常不過了。
夏明月等人走遠了才步入大門。
梨園很大，內部環境優美，是一座不小的莊園。
她在裡麵閒逛了一圈，然後迷路了。
在穿過一道拱門後，突然聽到人聲，仔細一看，一男一女正在說話，男子正是秦小樓。
“二姐，這戲本是誰寫的？”
“是七公主拿來的！”
夏明月本不想偷聽，突然聽到七公主三個字，於是悄悄藏到樹後。
“我就知道是她，二姐，這個不能演，萬一被人看穿了，會很麻煩……”
“寫得這麼隱晦，又沒指名道姓，沒事的！”
“二姐，要不讓彆人演吧！”
“七公主指明要讓你演……小樓，你也知道七公主的性子，刁蠻霸道，咱們得罪不起！”
“可是，都沒排練！”
“你就隨意比劃比劃，陪她玩玩就好了！”
“可是……”
“彆可是了，告示牌都掛上了，你若不演，七公主饒不了咱們……”
在二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秦小樓無奈地答應了。
夏明月雖然有些好奇，但並沒有現身，看到兩人離開後，悄悄轉身離去。
又繞了片刻，終找到了戲樓。
戲樓建得很豪華，入口處放著告示牌，上麵寫著兩部戲曲名稱和表演時間。
夏明月掃了眼，馬上開場的戲曲叫《殺馬坡》和《不要臉的月小姐》。
“咦，這第二部的名字好奇怪。”
“聽說是新編的曲目。”
“秦公子會出演嗎？”
“應該會，我看見秦公子去了後台。”
“那就值得一看。”
兩個姑娘交了銀子步入戲樓。
夏明月也交了銀子，跟著走了進去。
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防止被人認出，她在後麵找了個偏僻的位置。
等了片刻後，戲便開演了。
《殺馬坡》演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對戰蠻夷的故事。
秦小樓演年輕將軍，妝造後，濃眉大眼，手握長刀，一改陰柔之氣，看上去威武不凡。
“想當年，韓老將軍威風凜凜，殺得蠻夷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爾等還敢入侵？”
“哈哈哈……韓將軍垂垂老矣，大夏後繼無人，竟派一名乳臭未乾的小生，如何阻我氐夷騎兵？”
“莫要門縫裡看人，我乃太平侯旗下先鋒將軍。”
“先鋒將軍？我看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生。大夏無人，還不快束手就擒。”
“敢欺我大夏無人，今日讓爾等見識見識，什麼是少年將軍……”
“殺……”
唱詞結束，一陣眼花繚亂的打鬥。
夏明月看得入神，不得不說，秦小樓演得極好，一招一式儘顯功底，功夫十分紮實，一改之前她心中“小鮮肉”的印象。
還有，這《殺馬坡》寫的便是太平侯府的故事，至於秦小樓演的少年將軍是誰，夏明月沒看出來，不過她很快便猜到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觀眾，一個漂亮而又不乏英氣的女人，老太君的二兒媳，季淩霜。
太平侯次子韓鋒，曾經做過先鋒將軍，而且在殺馬坡有過一場經典的戰役。
《殺馬坡》是秦小樓所寫，算是他的代表作，這場戲演的便是殺馬坡的那場戰役。
季淩霜盯著戲台上的秦小樓，眼眶漸漸濕潤了。
戲台上的兩個主角邊打邊唱。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小樓一刀將氐夷將軍斬落馬下。
“好……”
台下發出一陣歡呼。
“桃花馬上耍威風，滴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儘，寸土怎能屬他人！”
“戰……”
隨著秦小樓的幾句唱詞，整曲戲終於落下帷幕。
台下掌聲雷動，爆發出陣陣歡呼。
夏明月注意到，角落裡的季淩霜早已淚流滿麵。
很快，第二部戲接著上演。
一個年輕的少女走上台，頓時吸引了夏明月的目光，因為上台的正是七公主夏錦玉。
季淩霜原本準備離開，似乎是認出了夏錦玉，於是也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