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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的守候》作者:眉如黛出書版 封底文案: 急迫的煞車聲,破碎的玻璃碎片,他從車禍昏迷中醒來,竟已八年過去。 發的誓,總比過的日子動聽,曾經相愛的他, 卻有了另一個傾心守護的戀人,獨留他身陷那快轉的高中歲月。 為了這份在乎,他願意橫刀奪愛、丟儘臉麵,像場荒誕卻讓人無法下台的默劇。 他害怕,想哭,卻沒有眼淚,難過的不是老了,而是曾經如此相愛也不能到老。 那麼,當初說好的幸福呢……? 【 封底文字: 嚴維突然伸出手來,從背後鬆鬆的勒著鬱林的脖子,像哥們一樣勾搭在他背上,輕聲說:「我現在黏你,煩著你,惹你生氣,是因為我不捨得把你像日曆一樣撕了,再翻過一頁新的,老子還喜歡你,所以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但是鬱木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乎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又成了嘶嘶的聲音。五臟六腑都在喘著。 「彆他媽錯過了」,這願望焦急痛苦的像水龍頭一樣水花四濺,滿滿地溢出來。 楔子 嚴維常說,人活著要像人來瘋一樣,生氣可以,一會就好。 他像往常一樣,口袋裡揣滿了打遊戲機的硬幣,叮叮噹噹的穿過馬路,那時候街上都是單車,偶爾來幾輛三輪車,後麵的木板上擱滿花盆。 四、五輛計程車開在馬路上,還有能當公共汽車使用的麵包車,一次能裝十幾個人,繞著固定的路線打轉。私家車不多,至少不是很多,沒怎麼被車子廢氣舔舐過的天空顏色湛藍。 車禍發生的時候,硬幣從嚴維的口袋裡滾出來,爬滿人行道。 他覺得疼,想睜開眼睛,可是睜不開,努力地使勁,拔開一條眼睛fèng,又沒勁了。 嚴維想,我合合眼,一會就好,拖著鬱林那個累贅,家裡還養了一隻貓,不能輕易翹辮子的。 「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看看我。」 「……」 「進食時,要保持背部直立。等患者吞咽好了,才能餵第二口。」「要經常活動軀乾關節,保持腰背的功能。」 「看著我。」 「看著我,維維。」 「……」 「多推著他去糙坪轉轉,看看外麵。外部刺激對促醒是非常必要的。」「交流的時候,語速要慢,語氣要溫和。」 「可以經常給病人唱些老歌,尤其是他喜歡的,注意觀察他的神態,是否在注意聽。」「……」 「醫生,醫生,他朝我笑了。」 「微笑是不受大腦皮層和丘腦控製的,即使在意識喪失的情況下也能發生。」「他背上和臀部都長了褥瘡,以後褥子要保持乾燥清潔。」「皮膚有輕度破損,應該用碘灑塗患處,一天兩次。」「為什麼他還不醒。」 「……」 「鬱先生,是否確定開始請看護?」 「是的,我已經無法忍耐了。」 第一章 嚴維從高中時就是個不可思議的人。特長是擠公共汽車。 出門步行十五分鐘,就能看見車站。等車人看見車子總是一窩蜂地擠上去,壯的撞人,瘦的被撞,上了車的鼻青臉腫,上不了的眼冒金星。他們中學的孩子擠車都有絕活,該如何側著身子往前鑽,有講究。 嚴維更特彆些,他每次遠遠瞧見汽車,車沒停穩就跳上去,死死扒住車fèng。 門一開,後麵的人往前擠,就把他先擠進去了。 鬱林第一次看見嚴維的時候,他正扒住車門,沒二兩肉的身子隨著車身的顛簸左搖右擺。 那天,站台上站滿了人,嚴維第一個上車,坐在靠窗的座位;鬱林最後一個上,幾乎沒個站腳的地方,來來回回地被車門夾住。 嚴維總說:「開學做新生致詞的人是個孬種。」就算後來熟了,一去學校餐廳、小吃店、收發室等所有要排隊的地方,嚴維就說:「小林子,你坐,你看包,排隊你不行。」他總能擠到最前麵,買兩個人的飯,搶糖醋魚,掌勺的大爺一見嚴維就有了笑模樣,一勺一勺地往飯裡澆湯汁。 嚴維總給鬱林取外號,心情好了叫小林子,心情不好了叫鬱木木。 那個時候的鬱林很寬容,他叫嚴維為嚴維,直到某個暑假的某個鐵架床上,他叫了還在抵抗的嚴維一聲維維。床單上全是汗,皺巴巴的,出了點血。 「你真狠。」嚴維咬牙切齒的說。 有他在,學校鬆了嚴了,都是一場瘋魔。鬱林在學校裡官做得越大,嚴維就越能折騰。從開始的玩火花糖紙片,到後麵玩金銀閃卡,大夥像水手跟著船長排著隊跟風。 等大家都在外套裡套薄毛衣的時候,不知道誰說九四年的硬幣含銀量高,值錢。 嚴維把鬱林的儲蓄罐砸了,從三百個硬幣裡翻出四十幾個九四年,拿到學校,一枚一枚的排開。等炫耀夠了,又全塞進遊戲機。 嚴維最奢侈的時候,買了個遊戲機,一聽說哪家沒大人,就操起傢夥往人家裡跑,打坦克,打飛機。算好時間,等家長快下班了,腳底一抹油就撤。 隻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次遊戲機怎麼也調不好,把人家的電視機給報銷了。挨了一頓揍,這才收斂了不少。 他外婆每月就領那麼點錢,能玩的東西十分有限。但偏偏每個人都打心底裡覺得他活得有意思,有樂趣。看著他每日裡翻騰,生活就成了一件極有希望的事情。 第一次看見嚴維哭,也是在這個冬天。 鬱林買來了飯,飯上還擱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嚴維一口沒吃,鬨得臉紅脖子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鬱林不會勸人,在旁邊陪著,看見他哭的直打嗝,還幫他拍背,順氣。 嚴維好久才憋出一句。「我難受。」 過了會,「鬱林,我上課的時候睡了一覺,夢見我們分手了。」那是九七年。 現在回頭想想,嚴維,九七年,都是過去的事了。 嚴維車禍後的八年零十一個月,陽光照在他的眼皮上,看護拿著溫熱的毛巾,幫他擦著臉,直到雙頰都有了血色,看起來像個健康的大蘋果。 比起隔壁房間隻放著心電監護插尿管的病人,這裡還多放了兩台肌肉按摩器和感官刺激器。長時間的流食和營養針,雖然沒能讓他運動練出來的好體格安然無恙,也不至於過分萎縮。 嚴維的手指動了一下。 看護解開他的病服,用大毛巾蘸了熱水,用力擦著,連身體也被擦得發紅。方便易脫的鬆緊帶褲子,一下就被扯到膝蓋。像洗布偶一樣,看護為嚴維胡亂地擦了擦下體,彷佛那裡是真正的海綿。 女人麻利地把他的身體翻過去。比起用手摳出糞便,定期更換紙尿布的護理,這樣的工作實在算得上清閒。 嚴維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富康醫院,從住院區六樓的窗戶看下去,可以看見醫院門口的大水池,中心立著一塊爬滿苔痕的大石,二十多條金魚長著肉瘤一樣的眼睛,在池子裡遊動。 主治醫生就站在門前,看著還在努力挪動手指的病人。 雖然眼皮還是無力地耷拉著,眼珠子卻在眼皮下不停滾動。活體徵兆出現的太過姍姍來遲,以至於醫生重複驗證了許久。 據看護工說,嚴先生恢復意識是在五分鐘前,不過瞧他的樣子,似乎要更早一些。 五天後,崔東照常記著病歷,謹慎地使用催醒藥劑。 「能說話了嗎?」他拿著病歷,戴著一副無框銀架的眼鏡,長相斯文,左手插在醫師袍的口袋。嚴維的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了,看上去精神健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記了下來。 「鬱林這兔崽子哭死了吧。」 記憶和發聲組織都沒有問題,不過仍需確診。 醫生從胸前的口袋拿出枝鋼筆,和病歷一起塞進嚴維手裡,「能寫字嗎?寫幾個字。」那隻手真抓緊了鋼筆,過了很久,才開始動筆。 崔東把頭湊過去,見上麵寫著:毛病。 過去不乏有車禍後喪失書寫能力的病例,不過嚴維看上去隻有性格方麵有些小問題。 看護像往常一樣端著盆子進來,大毛巾,溫水。 嚴維說:「不,不,換個人。她上次差點把我弄殘廢了。」醫生想了一會,被單一掀,脫了病患的褲子,露出兩條瘦腿,戴上塑膠手套,開始察看他的下體。除了包皮被擦破了個口子,一切完好。 崔東把手套取下來,開始找消毒的碘酒。醫院裡刺鼻的酒精味,聞久了還有點香。嚴維連上藥都不老實。 「鬱林呢?」 「院方已經通知了鬱先生這個好消息,現在估計已經坐上了加拿大返華的航班。」嚴維噗嗤笑了一下:「鬱林?他?」他的腦袋陷在白色的病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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