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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弟兄在臨死之前,都會拜托我照顧一下他們的家人,每一次我都會拍著胸口保證了起來。 哪怕我知道,在這樣一個兵荒馬亂的年頭,我基本上做不到這個保證。 但每次保證的時候,表情和語氣上依然堅定無比;不然了?難道讓弟兄們臨死的時候,都要帶著甘心和不甘,在黃泉路上老是回頭看。 反正在漫長的從軍經曆中,我不知道答應過多少人,但真正能照顧的也就是寥寥無幾數人…… ……節選自胡彪合集《胡說》…… 麵對著胡彪,那個‘各位,接下來你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打算’的問題。 王鵬、周坤等四人自然能聽得出來,後麵所代表的一些其他信息;連胡彪這小子打算死守七號陣地的打算,也清晰地看了出來。 該如何選擇,他們一個個失神了起來。 因為如果逃走的話,那麼代表著可以前往魔都租界,那裡是燈紅酒綠的天堂。 就算想要為這場戰爭做點什麼,以他們掌握的科學知識和曆史知識,完全能起到一些更大作用。 留下來的話,則是一個血肉磨坊一般的地獄,他們估計在下一次的戰鬥中就死了;如此計較起來,該如何選擇已經是不言而喻。 因此,在沉默了數十秒後,中年油膩老爺們高義算是最先地開口了: “在現代位麵,我已經節衣縮食還了十三年多的房貸了,平時想要買包好煙都要思想鬥爭半天。 再有一年多的時間就能還清身上的債,總算是熬出來了,我都想著到時候把以前惦記的魚竿、手串,這些一股腦地買回來。 可如果要是死在這裡,以我對媳婦的了解,她肯定會帶著孩子改嫁。 到時候,搞不好就有其他男人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床,打我的孩子,特麼!隻要想到這個事情,老子就不甘心啊……” 聽到這裡,胡彪身為一個男人莫名難受,直接打斷了高義的話語。 誠懇地說道:“老高你不用說了,你的選擇我懂,也完全理解。” 胡彪倒是沒有瞎說,他卻是完全理解、尊重高義的做法;隻是高義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裡罵了起來: “你知道個毛線,前提是我也能回得去啊? 這幾天我算是想明白了,應該是回不去現代位麵了;既然如此老子還怕個毛線,留在這裡和小鬼子拚了,給老班長、給弟兄們報仇。” 好家夥!高義話語中的這一個大拐彎,都把胡彪整得有些不會了。 在胡彪無語的當口,王鵬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貨一邊皺著眉頭,用從下擺撕扯下來的布條,將燙傷的手掌給包裹起來,一邊牛逼哄哄的說道: “不是隻有胡彪你小子才是一個帶把的爺們,有膽子跟小鬼子硬拚的。 ‘若有戰、召必回’說的就是我了,在老子麵前你的身份還是一個群眾了,哪有讓你守著陣地,老子一個p老兵跑了的事情。” 張偉:“叼毛!你還是不了解我啊。 偉哥我出來混,主打就是一個兩肋插刀和講義氣;你們幾個叼毛雖然都是一群撲街,但也算是我的兄弟了,我自然不會獨自逃走。 留下打鬼子,算我一個。” 至此,現代位麵的五人小組,已經有著四人表明了要留在陣地,與小鬼子死磕的一個決心和態度。 唯有周坤耷拉著腦袋,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激烈過程中緩過勁來。 見狀胡彪拍了一拍周坤的肩膀,柔聲說道: “老周,你要是想走就走吧,你小子一看就是個文化人,比起我們更有科學文化知識,活著才能起到更大作用。 要是我們四個都死在這裡的話,今後過年過節記得給我們多燒點紙,免得我們死了之後依然是一群窮鬼。” 被胡彪拍了拍肩膀後,周坤終於有了一些反應,他抬起了頭帶著一臉苦笑,說出了讓眾人目瞪口呆的一串信息: “哥幾個,我大概知道我是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了。 老班長臨死前的時候,告訴我他的老家在陝省渭南城外周家鋪,家裡除了媳婦,還有一個兒子。 他算是老來得子,兒子隻有兩歲多一點叫周誌國,是他們老周唯一的骨血,他托我們今後幫忙照看一下。” 如果說以上的信息,還不算什麼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內容蘊含了太多的信息量。 “周誌國,是我家老爺子的名字,我們家的老家就陝省渭南城外的周家鋪;小時候他告訴過我好多次,他父親當年戰死在淞滬戰場的時候,他才隻有兩歲多一點。 還是靠著父親軍中手足的接濟,才能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長大,甚至還能讀書,不然孤兒寡母早就餓死了。 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一輩子恨小鬼子,非常熱愛這個國家。 穿越過來之前,我剛因為不願意回國工作的原因,與老爺子狠狠地吵了一架;想來是這樣一個原因,就穿越了過來。 老班長算起來應該是我曾祖父,親的那一種。” 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胡彪等人頓時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起碼過了一分鐘的時間,王鵬才是弱弱地提出了一個建議:“那些接濟和照顧你家老爺子的人,不會就是我們吧? 如果我們要是全部死在這裡,根據那什麼‘時間悖論’,現代位麵你們老周家的相關的幾代人。 會不會因為老爺子小時候餓死,跟著也一起消失了。 要不老周你趕緊走吧,然後收養你親爺爺?” “不走!我曾祖父的仇不靠我來報,難道還讓你們來。”用著咬牙切齒的表情周坤如此說道,再也沒有一點博士的文雅。 五人全部決定留下後事情就簡單了,變成了如何守住七號陣地,又或者是在死前乾掉更多鬼子。 他們貓著腰開始在戰壕中穿梭了起來,搜尋可以使用的武器彈藥和物資。 不多時之後,戰壕中所有能用東西,就被全部的集中了起來;統計了一番之後,情況並不是多麼的樂觀。 有著捷克式輕機槍一挺,對應的762毫米口徑尖頭子彈,一共隻有27發。 p28衝鋒槍兩支,可是全部的9毫米口徑子彈,都沒有辦法裝滿一個20發的彈匣。 漢陽造步槍數量倒是挺多,一共搜集到了41支之多,可惜對應了762毫米口徑圓頭子彈,數量全部加起來也隻有36發。 手榴彈、炸藥包則是統統沒有。 看到這些有限的彈藥,五人心裡一時間沒底的厲害,因為連一場戰鬥都無法堅持,難道要讓他們這些菜鳥跟鬼子拚刺刀? 至於去陣地前打掃戰場,從小鬼子屍體上摸武器彈藥? 彆想了,小鬼子退下去了沒錯,但是炮火轟炸一直在持續著。 另外這些王八蛋,欺負他們陣地上沒有炮,連完好的重機槍都沒有一挺,根本沒有辦法威脅到他們,也就退到了四百多米之外的地方。 以當前鬼子老兵的槍法,出去打掃戰場隻能成為送上去的靶子。 也許等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倒是能偷偷摸出去打掃一下戰場;畢竟從下午開始,天上就有著一大片厚厚的烏雲,晚上的夜色一定很暗才對。 隻是誰也不知道,鬼子什麼時候就會發起進攻,他們能不能熬到晚上。 對了!胡彪他們還在一個連部,也就是一個用原木加固的大號防炮洞裡,找到了馮大少爺裝著相機的包包。 隻是這玩意在現在,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麵對著以上糟糕到極點的情況,鐵了心要為自家曾祖父報仇的王鵬期待著看著王鵬,認真地請求了起來。 “老王,你不是p老兵麼? 也算是我們這些人裡唯一的專業人士,趕緊想想有什麼辦法,加強一下戰鬥力;老子不怕死,怕的是死前不能多乾掉幾個小鬼子。” 聽到了周坤的要求,王鵬感覺自己日了哈士奇一樣無語,他是正經的p老兵沒錯,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不是。 這要兵沒兵,要武器彈藥沒武器彈藥,他還能變出來不成? 不過他還是向著四周看了起來,試圖找出一個辦法來;不為彆的,就為了他自己也尋思著臨死前可以多乾掉幾個小鬼子。 還彆說!當眼神了某處之後,他的眼睛一下子就閃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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