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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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的文學作品中，我們都能看到一個普通人在殺人後，會出現巨大的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適，有惡心、想吐、精神恍惚等眾多症狀。
以上的說法，對，也不對。
怎麼說了？絕大部分國人都很善良沒錯，殺人後會很不適應。
但要看目標是什麼人，如果是在二戰的戰場上殺了鬼子，那是等於在殺一些凶惡的畜生，心理閾值能夠得到極大提升。
殺他們等於在救人，功能無量的那一種，能有什麼好不適應的？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話說！胡彪、張偉、高義、周坤四人沙雕一樣，圍著小豆丁坦克一陣‘叮叮當當’的敲打，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畢竟其中的小鬼子車組人員，麵對著這樣的攻擊多少有些慌張。
駕駛員本能之中就轉動著坦克，想要讓上麵的機槍找到射界後，可以把這些正在圍攻的家夥們給乾掉。
在這樣的轉動下，履帶終於從老班長的身邊移開了。
第一時間裡，周坤就是雙手抓著老班長的肩膀，把他脫離了小豆丁坦克，原地轉圈的那一個範圍。
隻是在拖動之間，老班長身體雖然沒有如同昔日第三補充連的倒黴連長，一拖動之下就就成為了兩截。
但是胸腹處明顯的凹陷，不知道斷了多少肋骨，臟器受到了多麼重的傷勢。
反正老班長此刻嘴裡大口地吐著血，眼見就不能活。
見狀之下，老班長對於他們幾個穿越者的各種好處，猶如潮水一樣地對著周坤襲來，偏偏當前他什麼也做不了。
一時間周坤蹲在老班長身邊手足無措，根本就是不知道如何處理。
沒辦法！他所擅長的材料學知識，在當前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而老班長吐了又吐了幾口血後，情況居然是稍微好轉了一些，他忽然一下子暴起將周坤的衣襟抓住，把他腦殼拉到了身邊後匆匆交代了一些話語。
雙手一鬆、腦殼一歪，已經是氣絕身亡。
也不知道老班長說了一些什麼，周坤隨後的時間裡失魂落魄，整個人都傻了一樣。
偏偏這一個時候，小豆丁坦克的車組人員在左右來回轉動間，已經是狹窄的射擊孔中發現了他們周坤的蹤影。
當即就是繼續轉動，一旦調整好了角度後，立刻就會對著這邊開火。
胡彪、張偉、高義三人見狀，越發的使勁敲打著坦克的外殼，又或者是頂部進出的艙蓋，但是那些小鬼子居然根本不搭理他們。
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王鵬摟著那個裝滿了熱油的鐵桶衝了過來。
哪怕匆匆之下，王鵬撕扯下了兩塊衣襟包裹在手上，可是裝著滾燙熱油的鐵桶在極短時間裡。依然將他雙手嚴重燙傷。
但就算如此，王鵬也舍不得，也不敢將手上的桶子扔掉。
因為這是他短短時間裡，唯一能夠想到如何乾掉鬼子這一輛小豆丁的辦法：
拿著這一桶滾燙的豬油，從小豆丁坦克的頂部倒下去，看熱油能不能順著縫隙流進內部，燙死那些鬼子、
最好是能將這些油點燃，來上一個火燒鬼子。
隻是以上的操作，存在兩點王鵬不確定的地方，但是隻能試試看了。
其一是，小鬼子的小豆丁坦克，這玩意頂部的密封性如何，熱油倒上去後能不能滲透進內部？
其二是，他記得豬油的燃點是二百、還是三某度來著，也不知道能不能輕鬆點燃。
好在衝到了近處後，王鵬驚喜地看到當前人在坦克頂部，一直拿著一把漢陽造步槍猛砸的張偉。
雖然已經將一把漢陽造步槍，結實的槍托也砸了一個稀爛，如今拿著一塊石頭正在‘哐當’猛砸。
但是如今居然將小鬼子薄皮的小豆丁坦克，進出的一處頂部艙蓋砸到嚴重變形。
砸出了一條手指頭寬，二十來公分長的縫隙，完全可以通過這樣一個縫隙倒熱油，還有塞進去一些引燃物。
這還要感謝小鬼子，製造坦克的時候為了節省鋼材，頂蓋沒有多厚；不然換成德棍家和山姆大叔家製造的坦克，累死你都砸不開一絲縫隙。
當即之下，就對著張偉大喊起來：
“撲街仔彆砸了，把這個倒了進去燙死他們。”
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紅著眼睛的張偉立刻來勁了；扔掉了手上的石頭，探出身體、伸出了雙手接過了張偉手上的鐵桶。
下一秒後他和王鵬兩人，嘴裡都是齊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慘叫。
為啥？張偉是猝不及防下，就算抓著鐵桶上包裹的衣襟，手掌依然是被燙到了；算是體會到了張偉那一種燙得要死，卻不敢扔掉的巨大鬱悶。
王鵬則是更慘，不長的一會工夫裡，他的手掌已經是被嚴重燙傷，爛掉的大片皮肉黏在了衣襟上。
被張偉用力一拉，一大片皮就被撕扯下來，頓時就是一種直衝天靈蓋的劇疼。
好在兩人如此的付出完全值得，當張偉忍著鐵桶的滾燙將熱油從縫隙裡倒進去之後，小豆丁就停止了原地轉動。
裡麵的小鬼子被熱油燙到，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等到大半桶熱油倒完，王鵬又準備掏出火柴點燃一塊布條，看能不能點燃這些豬油的時候。
小豆丁坦克在駕駛員頭頂位置，那一個艙蓋都打開了。
一共三名的車組小鬼子，隻有一人頭上流著血，脖子上有著大片燙傷，嘴裡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不顧一切地從其中爬了出來。
想要逃此刻已經變成了死亡棺材一樣的坦克內部。
隻是在他在爬出來的那一刻，身邊的位置上卷刃的菜刀，槍托破爛的漢陽造，就已經是瘋狂的招呼過來。
哪怕他們已經死透了，這些攻擊依然沒有停止。
因為胡彪他們幾個在此刻，將心中積累的恐懼、憤怒、悲傷等眾多情緒，用這樣的方式徹底爆發了出來。
至於另外的小鬼子車組人員，拎著一把帶血菜刀的胡彪向著裡麵看了一眼。
發現他們早在之前馮大少爺拉響的手榴彈威力下，已經早就被震死了……

五分鐘後，全身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倚靠在戰壕有些濕潤的戰壕上，胡彪嘴裡問出了一句：
“各位，接下來你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打算？”
在問出了這樣一句之後，胡彪這才發現剛才短暫戰鬥中，因為不斷扯著嗓子大聲地嘶吼，聲音已經沙啞得厲害。
而才問完，一發92式步兵炮的炮彈，就落在了不遠的位置上。
頓時大片的泥沙飛揚起來，飛到了戰壕上空，然後劈頭蓋臉對著胡彪等人砸落了下來，很快他們全身上下一個個就灰撲撲得不成樣子。
讓胡彪問出以上的一句問題，是他們在乾掉了小豆丁坦克的車組人員後，本次戰鬥居然結束了。
小鬼子一方還剩下十來人，拖著一些屍體向著後方開始撤退。
但是跟著副連長衝出去的弟兄們，當時一個站著的也沒有了，他們用全部陣亡的驚人代價，打退了鬼子的這一次進攻。
如今全部躺在了地上，與鬼子的屍體不分彼此地糾纏在一起。
然後王鵬最先反應過來，小鬼子的戰術比較死板，基本是炮兵炸完步兵衝，步兵衝完又大炮轟。
所以陣地之前的空地，很快就不安全了，連忙招呼起了其他幾人：“帶上老班長快撤回戰壕，鬼子們很快就要打炮了。”
說完後，幾人抬著老班長的屍體，拉著失魂落魄的周坤，齊齊返回了戰壕。
果然才匆匆地返回，炮彈就開始對著陣地這裡落了下來；算是王鵬這個p老兵，總算是靠譜了一次。
可惜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發現老班長早就沒氣了。
更為糟糕的是，偌大的一個七號陣地上，就剩下他們五個能喘氣的活人了；一個滿編的特務連，也就剩下了這點人了。
因此到了如今，他們要是想要逃走的話，可以說再也沒有管他們了。
偏偏到了現在胡彪不想跑了，這個現代位麵已經徹底躺平的小青年，打算死守在這一道陣地上。
要麼得到上峰的命令後光榮撤下去，不給特務連這一百六十幾號弟兄們丟臉。
要麼死在這裡，與這些相處時間不過區區幾天，不知道用先輩、又或者弟兄稱呼才更合適的一些人，戰死在這裡算了。
麵對著這樣一種幾乎必死的結果，他也知道自己能決定的命運隻有他自己的。
另外的王鵬、周坤、高義、張偉等四人如何選擇，他不想勉強，也沒有辦法勉強，才問出了那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