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小樹林和大嬸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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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什麼,攔路搶劫啊!”大嬸嗓門很大,但明顯外強中乾。 魏銘忙道:“大嬸你彆喊,我就是想買點糧票。” 剛剛他看得分明,兩人應該是在交易糧票之類的東西。 “什麼糧票,我沒糧票!”婦女眼睛滴溜溜地轉,明顯是在心虛。 畢竟買賣糧票這種事可大可小,市民之間的私下交換是常有的事,但成規模買賣可就涉嫌投機倒把了。 魏銘和煦笑道:“大嬸你彆緊張,我是縣一中的學生,不是警察。” 他還特意翻出書包裡的課本讓她看。 果然,婦女放鬆了警惕,又問:“你一個學生不在學校上課,買什麼糧票啊!” “是這麼回事兒,我家是農村的,可我吃不慣食堂的菜,所以想著弄點糧票,偶爾出來開開葷,獎勵自己一下。”魏銘編了個理由。 聽他這麼說,婦女這才放下防備,她左右看看,然後湊近魏銘小聲道:“那你就是要地方糧票唄。” “你有全國糧票嗎?” “有啊,但貴,而且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魏銘笑笑:“地方糧票多少錢?” “一斤你給我兩毛就成。” 魏銘立即反駁:“大嬸,你當我啥都不懂是吧,你這也太貴了吧!” 其實魏銘就是啥也不懂,可如果自己說錯了,大不了就被人當成啥也不懂唄,但一斤兩毛可不能變了。 可萬一自己說對了呢 大嬸眼珠一轉,陪著笑道:“我這也是擔了風險的,萬一被抓住,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說了好大一通,最後以一毛錢換一斤糧票成交,魏銘先買了她五塊錢的,共計50斤糧票,可以暫時緩解家裡缺糧的問題了。 不是魏銘不想多買,實在是手上拮據,隻買糧票可不行,還得留著錢買糧呢。 這些糧票有零有整的,崔大姐還提醒魏銘哪些快要過期了,要儘快用掉。 交易過程中魏銘得知對方姓崔,便稱呼她為“崔大姐”,把她叫年輕了,她一開心還附贈了二兩糖票。 崔大姐就是專業乾這個的,從手上有票的人那裡買過來,然後加點差價賣給需要的人,尤其是農村人。 她手上不僅有糧票,油票、肉票、布票、副食票,應有儘有。 魏銘雖然眼饞,但現在缺錢,於是問清了崔大姐平時活動的區域,等稿費下來了再把這大姐買空! 和崔大姐分開後已經是11點半了,嘖嘖,可以看時間的感覺真好! 11點45他回到城內,車子停在一家國營飯店門口。 有《孤兒淚》的稿費托底,魏銘心也大了,準備探探店。 探店齁逼多,地不地道小銘說。 他進去後先站在門口看彆人是怎麼操作的,大概心裡有了數。 隨即他走到寫著今日餐品的黑板前,上麵標著價格以及需要的糧票。 確實有些好東西是村裡不常見的,但想到家裡的弟弟妹妹,魏銘最終也沒好意思大吃大喝。 “同誌,麻煩來一碗肉絲麵。” 然後魏銘交了一毛五分錢和二兩糧票,得了張一式兩聯的小票,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喊到自己了再憑票取餐。 等餐的過程中,魏銘聽著身邊人的高談闊論,旁邊那桌說的還是關於電影的話題。 “嘖嘖,那龔樰長得可真好看,天仙一般的人物!” “真的假的,難道比《小花》裡的陳充還好看?” “陳充?黃毛丫頭一個,給龔樰提鞋都不配!” 魏銘聽得直樂,還想再聽,不過服務員已經喊“肉絲麵”了。 “誰的肉絲麵?” 魏銘趕緊捏著小票去取,肉絲確實有,但不多。 另外還有一些豆芽、蘿卜絲,聞著還可以,吃著也不錯,大師傅有點手藝在身的。 魏銘一邊吃,一邊聽。 “你看的什麼電影來著?”有人問。 “《好事多磨》,我在首都出差看的,咱們這種小地方沒有的。”那人一臉的優越感。 魏銘此刻想到的是他的“佳片有約”空間。 看了好幾天書的他也想看看電影調劑一下。 而想要解鎖這個空間,就得看電影。 想到這,他加快了吃麵的速度…… 紅旗電影院門口。 看了看影片信息,果然沒有《好事多磨》這種新片,今天上映的電影都是去年的戲劇電影。 就是把京劇或者某種傳統戲劇拍下來在電影院放映,就這還有不錯的上座率呢。 老百姓的文娛生活實在太匱乏了,給啥看啥。 魏銘感覺這種電影夠嗆能被首圖收錄,不過售票員表示明天晚上會放映《保密局的槍聲》,這可是去年的大爆電影。 有多爆呢? 就這麼說吧,全國人口10億,這部電影最終觀影人次有6億。 當然,雖然六億是官方數據,但也不必太當真。 這時候的統計是極不專業,非常籠統的,連那種在村裡的流動放映也會算上。 但農村地區不容易統計觀影人次,所以每放映一場,就把全村甚至全鎮的總人口都算上。 像是經典抗日電影《地道戰》按照這種統計方式,觀影人次超18億,約是國內人口總數的兩倍。 所以真正有參考價值的是在電影院使用的35拷貝的觀影人次。 即便隻計算35拷貝的觀影人次,《保密局的槍聲》的觀影人次也是非常恐怖的,達到了驚人的31億人次,直到《少林寺》出現才被打破。 這部電影已經在全國上映了半年多時間,最近拷貝才剛剛輪到平安這種小縣城,觀眾們熱情依舊高漲,以前哪見過這麼緊張刺激的諜戰片啊。 所以當魏銘買票的時候就隻剩犄角旮旯的位置了,而且還高達3毛錢一張,抵得上他兩碗肉絲麵了! 但想到這部電影在華語電影史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魏銘咬咬牙買了兩張票。 現在是下午兩點,魏銘再次啟動二八大杠,回學校。 縣一中的學生分走讀和寄宿,魏銘之前是寄宿生,每周回家一次。 這會兒走讀的學生在家吃完午飯早已歸校,大門緊閉著,顯得魏銘一個人特突兀。 “大爺,能給我開個門嗎,我……” 魏銘話沒說完,就見傳達室裡一個氣質儒雅,兩鬢斑白的老頭推了推眼鏡,放下手裡的報紙。 “陳校長?”魏銘看著柳如龍的外公一愣。 陳鬆橋把門打開道:“門衛老秦鬨肚子,我幫他看一下,進來聊聊。” 魏銘把車子停在一旁,總感覺這老頭在故意等自己。 “坐吧,我聽臧老師講過你拒絕捐款的事,不過那筆款項暫時還沒有退回去,”他伸出手,“眼見為實,現在我可以看看你能夠自力更生的證明嗎。” 魏銘乾脆地掏出了《花山》雜誌社的回信:“這就是我證明。” 陳鬆橋校長從信封到信紙都看得非常仔細,雖然表情古井無波,但眼神裡的驚訝是藏不住的。 儘管已經從外孫口中得知了魏銘正在進行文學創作,但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結出了碩果。 現在可以說是文學的盛世,隻要會寫字的都在做作家夢,雖然隻是一個地區級彆的雜誌,但這已經把學校絕大部分老師都比了下去。 看完編輯對魏銘的評價後,陳校長問:“多少字數的小說?” “將近五萬字。” “五萬字,也就是至少一百五十元的稿費”陳鬆橋喃喃道,相當於自己三個月的工資了。 算清這筆賬後,陳鬆橋哈哈一笑:“了不起,了不起啊!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臧老師,並令他安排退款工作,你確實不需要其他人的接濟。” 魏銘接過信封沒有立即走,他還有話要說。 他首先站起來,然後恭恭敬敬對陳校長鞠了一躬。 “這段時間謝謝校長您對我弟弟的照顧,從阿龍口中我知道您對坤坤比對他們兄妹還好,我替我們全家謝謝您,我娘沒有看錯人,不過我現在已經有能力了,我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作為大哥的責任。” 聽完這一段情真意切的話,陳校長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 他皮笑肉不笑道:“魏銘同學,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畢竟也才隻有14周歲,照顧三個弟弟妹妹已經很吃力了,還要兼顧創作和學業,就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了。” “不會啊,您年過六十了照顧三個孩子還要上班,我十五歲年輕力壯的,多照顧倆孩子怎麼了,您可不要瞧不起我們這些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魏銘也是好心,擔心陳校長年紀大會力不從心,但陳校長卻反駁道:“我身體結實著呢,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絕對可以撐到坤坤結婚!” 看他的意思,這個兒子他不想還給魏家了,其實這也在魏銘的意料之中。 從阿龍口中他知道陳校長本來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也就是阿龍的小舅舅,但那是在瘋狂的六十年代,陳校長那會兒被打倒了,孩子也跟著遭罪,一場病就帶走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把年紀了還不顧女兒女婿的勸阻執意收養魏坤的原因。 因為他在魏坤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幼子的影子。 老爺子跟坤坤相處了兩個多月,肯定是有感情了,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魏銘依然保持尊敬: “二十年哪夠啊,我覺得陳校長您這種大善人肯定會長命百歲的,但不管論精力還是財力,我都是撫養坤坤最合適的人選,哪怕為了坤坤好……” “魏銘同學,不要以為發表了一篇文章就如何如何,你還差得遠呢。” 陳校長打斷了魏銘的話:“一次投中並不意味以後你的稿子也會被認可,創作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個人有時候一輩子隻能得到一次靈感的眷顧。” “可我隻是投中一次就有至少150元的稿費了,是您月工資的三倍了。”魏銘輕輕地紮了一下老人的心。 沒想到陳校長突然狂放地仰天長笑起來:“你以為我就隻有每個月五十塊的死工資嗎?” 哦?難道陳校長跟他們高校長一樣,還有灰色收入? 您是讓親戚承包食堂了?還是每套校服抽成50了啊?還是評職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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