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相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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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6點半，羅修從夢中被推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艾瑪的臉已經湊到近前，給了少年一個早安吻：“時間快到了。”
少女已經換上了一條深藍色的a字短裙和一件同色的針織衫，把一件高領的深藍色針織衫和黑色修身長褲遞給羅修，讓他趕緊換上。
羅修晃晃悠悠地起床換好衣服進盥洗室，洗臉刷牙清潔完畢後也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出門時艾瑪還給了他一大塊巧克力葡萄曲奇餅乾先墊墊肚子。
確認已經用房間鑰匙從外麵鎖上了房門，兩人往車頭方向走去。
列車長昨晚告訴他們，今天上午7點多的時候列車會通過青函隧道進入北海道，1號觀光車廂能夠為他們提供最好的視野，透過巨大的有機玻璃從駕駛室的角度看著列車一頭紮進海底隧道將會是一場難得的體驗。
依次經過6號餐車車廂和5號小酒吧車廂，兩人還同服務人員道了早安。進入4號客車車廂後通道變窄，羅修走在前麵，艾瑪緊跟在他的身後。穿過3號車廂，連接3號車廂和2號車廂的自動門悄無聲息地滑開，空氣中一絲血腥味傳來。
羅修不動聲色地把左手伸到身後，艾瑪立刻默契地握住他的手。她清楚這是羅修發現了異常時的應對，也立刻把略微鬆散的狀態提高到全神戒備。
羅修右臂微屈擺出戒備的姿勢，他在開門前沒有偵測到對自己這個方向有惡意的靈魂感應，但難保有什麼機關，所以一切小心為上。
在艾瑪牽上自己的左手後，羅修稍微將身體前傾，快速伸出小半個腦袋偵查了一下2號車廂的狀況。隻見列車長和一名乘務員正站在車頭方向，正在壓低聲音討論著什麼。
羅修稍微聽了一下隨即縮回身，在艾瑪耳邊將聽到的內容概述了一下：
“201的乘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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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畑任三郎被敲門聲驚醒，他摘下眼罩後看了一眼門的方向，伸腳踢了踢隔壁床上睡得直打呼嚕的今泉慎太郎，後者隻是扭動了一下身子，抱著枕頭換個方向繼續睡。古畑任三郎不耐煩地用力踹了一腳，今泉慎太郎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
“去開門看看什麼事情。”古畑任三郎吩咐。
今泉慎太郎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一溜煙下床去把門打開，古畑任三郎借著外麵走廊的光亮看清敲門的是列車長，便又縮回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
一陣竊竊私語後，今泉慎太郎慌裡慌張地跑到床頭，輕輕拍了拍自己上司：“古畑先生，古畑先生！”
一分鐘沒動靜。
今泉慎太郎繼續輕輕隔著被子拍著，就像是哄小孩那樣：“古畑先生，古畑先生！”
與其說是被拍醒的，還不如說是被煩醒的，古畑任三郎終於睜開了眼睛：“什麼事？”
“列車長剛剛告訴我，在2號車廂發生一起謀殺案！”
古畑任三郎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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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和艾瑪站在201房間的門口右側，艾瑪躲在羅修的背後，兩人繼續牽著手。
耐心等待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列車長再次出現在走道的另一頭，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正是警視廳搜查科的兩位刑警。列車長指引著兩人來到凶案的發生現場，古畑任三郎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兩個小明星，揮手讓列車長去安撫和監視乘客，才進去仔細檢查現場情況。
羅修在外麵等了大概10分鐘也沒聽見裡麵有什麼動靜，此時走廊上隻剩下張頭張腦使勁往房間裡打量的今泉慎太郎，唯一被留下來聽候吩咐的乘務員躲得遠遠的。羅修便伸頭往裡望去，隻見古畑任三郎正蹲在地上觀察屍體的頭部，視線停留在插在眼眶裡的那支筆上。
羅修在之前就研究過這支筆，和自己房間裡的那支鉛筆一模一樣，應該是列車為每個房間都配備了一支。她還特地看了一下，沒在房間的其他地方發現有第二支筆，那麼這支鉛筆應該是凶手隨手從房間的桌子上拿起來戳進受害者眼眶裡的。這樣的話，鉛筆上可能會留下指紋。
不過剛剛兩人討論到作案工具時，艾瑪覺得凶手一定會擦掉鉛筆上的指紋，敢用這麼殘忍的辦法行凶的人心理素質也一定很強大，不會輕易留下關鍵證據給調查人員。
羅修覺得艾瑪說得對，自己的女友一直都不會犯錯。
如果有，那一定是世界的錯。
——剛剛起床的西園寺世界打了個噴嚏。
片刻後，古畑任三郎站起身，他發現了羅修的窺視，便主動上來搭話：“你好，我是古畑。哎呀，我看過你的電影，很有趣。”
“非常感謝，古畑先生。”羅修感應到了古畑靈魂裡的懷疑情緒，不過皮皮修對此毫不介意，甚至覺得很有臨場感。
“請問，是羅君發現現場的麼？”果不其然，古畑任三郎開始詢問羅修。
“不，”羅修如實回答，“是乘務員先發現的，她說受201房間的鈴川絢子小姐的拜托在上午6點來確認一下她有沒有起床，因為她不想錯過列車進入青函隧道的場麵。乘務員先是在6點敲了201房間的門，沒有回應後去1號觀光車廂檢查了一下，但沒找到鈴川絢子小姐就回來再次確認，發現門沒鎖就開門進去，然後發現鈴川絢子小姐已經死亡。我是後來才來的，並向列車長推薦您這位刑警來破案。”
“哦……”古畑任三郎微微眯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羅君是怎麼知道我是刑警的呢？”
羅修的目光越過古畑任三郎的肩頭，看向一個大腦門：“昨天我和赫敏也去日光東照宮參觀了，是jr東rb專門安排了一輛小車送我們去的，在那邊看到這位先生正把警察手冊展示給鈴川絢子小姐看。”
古畑任三郎轉身拍了一下今泉慎太郎的腦門，後者哭喪著臉趕緊道歉。
古畑任三郎又回身麵對羅修，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有些費力地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你們應該是在7號車廂。”
羅修點頭：“我和赫敏在7號車廂的702房間，上午6點半起來後想到1號車廂看青函隧道，經過6號車廂的時候那裡的掛鐘顯示是6點47分，剛到2號車廂的時候就看見列車長和乘務員在這裡爭論，發現死者後再次確認時間是6點51分，隨後我建議列車長派人在通知各車廂的乘務員勸說乘客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真是厲害呢，”古畑任三郎的笑容裡終於帶上了一絲驚訝，“能把事情說得這麼清楚。”
皮皮修老實承認：“反正就是過劇情，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古畑任三郎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跟不上彆人思路的時候，他完全沒搞明白眼前這個少年的意思。
艾瑪也沒明白，但這不妨礙她伸手在少年的腰上擰了一下，皮皮修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打galgae過劇情對話的時候向來是瘋狂按空格鍵，看這種無聊的對話哪有收集cg重要，所以和古畑任三郎的對話也想壓縮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羅修覺得自己如果去寫小說的話一定會很受讀者歡迎，這年頭已經很少這樣為讀者考慮不水文的好作者了。
同時羅修也知道這位刑警已經不懷疑自己了，光是要從7號車廂經過36小時都有人的5號和6號車廂來到2號車廂就能夠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羅修毫不擔心自己會被列為嫌疑人。
這時，隔壁202的門被打開，幡隨院大探出身子向外看了一眼，看到有好幾個人站在他門口時似乎吃了一驚。
心虛，擔憂，緊張，偽裝……
羅修從這位圓臉大叔的靈魂裡讀出了複雜的情緒，並立刻把這人鎖定為凶手。
所以說神眷騎士是一個開了掛的職業。
羅修牽著艾瑪的手輕輕捏了三下，艾瑪立刻心領神會地往羅修的背後縮了縮，把自己藏在更安全的位置。一旦發生什麼情況，哪怕不能幫上忙，她也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你們在乾什麼？”圓臉大叔問。
“您好，鄙姓古畑，古畑任三郎。”古畑任三郎臉上似乎永遠帶著一絲微笑，慢吞吞的腔調讓人不自覺地放鬆警惕。
“哦，我是幡隨院大。”
“您好，幡隨院桑。”
羅修在旁邊一腦袋問號，幡隨院大原來不是姓幡隨名院大，幡隨院才是姓？rb人這起名方法真奇怪。
“那個，很難以啟齒，但這個201房間發生了凶殺案，這個房間的客人被人用筆捅死了。”古畑任三郎做了個捅人的動作。
幡隨院大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鉛筆也能捅死人麼？”
自爆了自爆了！《古畑任三郎》裡的精髓，犯人上來就先自爆好讓古畑警探在第一時間鎖定目標。
果然，古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那個，不好意思，我其實是警察，我想詢問您個問題，方便和我一起去1號車廂麼？”
幡隨院大這次的驚訝神色不再作假，他完全沒想到計劃才到這裡就遇到了麻煩，但自己應該已經把所有線索處理乾淨，所以不用慌。
“可以。”幡隨院大暗暗深呼吸了一口後回答。
“那麼。”古畑任三郎轉過身，看著擋在走廊上的羅修。
羅修心領神會，但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古畑先生，我和赫敏正在寫一部小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否能夠在旁邊學習，我們保證不會打擾到您！”
羅修原本隻是隨便問問，畢竟現場參觀比電視劇要好玩的多，沒想到向來不按規矩出牌的警部補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就答應了。這連今泉慎太郎都感到意外，隻是他沒膽子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