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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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如果桌子上有12根蠟燭，赫敏小姐吹滅了8根蠟燭，那麼最後還剩下幾根蠟燭？”
教室裡，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師指著身後的白板向她的學生提問，12個蠟燭造型的小木片在白板上擺成一個心形。
在她麵前的地毯上，十來名穿著校服的學生擠在一起席地而坐，剛剛被老師點到名的一個黑發男孩坐的離老師最近。神明在上！不是他喜歡坐這個學霸專屬座位，這是被身邊的金發女孩強拉過來的！
羅修已經不想吐槽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一切的起因要從一次公關危機開始說起。
《哈利·羅》裡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的年級的設定是按照英國學校七年製義務教育來設計的，為此劇組招募了四百名從7歲到14歲的學生參與拍攝工作。
——順帶一提，這四百人正好分成四個學院，每個學院一百人，完全滿足某強迫症導演的特殊要求。
在製片人的計劃中，每部電影的現場拍攝都將長達六到八個月的時間，大部分小演員的出鏡機會都很少，全員到齊也就開學晚宴和期末晚宴兩次，而這幾個場景也都會安排在假期裡完成。因此絕大部分的小演員們平時都是在自己原本的學校上課，正常的讀書生活不會因為點評拍攝而受到乾擾。
但就在上個月，一個小演員的父母向兒童保護組織投訴，稱他們的孩子因為參與了《哈利·羅》的拍攝而被騷擾，生活受到了嚴重影響，還需要心理輔導的介入。
其實問題本身並不嚴重，也一點都不複雜，單純隻是那個孩子被學校裡其他學生的各種提問搞得不堪其擾，但兒童保護組織依舊對此高度重視，在短短一周後就將一份長達五萬字的調查報告遞交給了下議院的兒童、學校和家庭委員會。
委員會的最終結論結果出來前，這個消息就已經引起了重視。媒體指責製片方沒有保護好未成年演員的個人權益，迪士尼被鋪天蓋地的批評搞得焦頭爛額。
公關部門的應對措施很有限，僅僅隻是反複強調了劇組在拍攝時嚴格遵守兒童保護法，除此之外並沒有新的東西，這顯然無法讓公眾滿意。已經有更多的家長們認為自己的孩子也可能因此受到威脅，並向劇組提出了退出拍攝的要求。
雖說群演對於劇組來說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但這種負麵消息勢必會影響到整個哈利·羅項目的後續展開。特彆是
隨著輿論的發酵，影響開始逐漸擴大，連帶書籍的銷售量都開始下滑，整個項目的後續展開受到影響。然而迪士尼還是拿不出有效的應對措施，他們聘請了大量的兒童心理谘詢師同小演員們進行交流，雖然這個辦法取得了一定的認可，但小演員們卻認為完全沒有必要而且麻煩之極，連帶拍攝的效率都受到影響。
整件事情變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一直到羅修在和蘇菲亞閒聊的時候隨便說了句：
“那讓所有參加拍攝的小演員都在一個學校上學不就行了嗎？”
就算是蘇菲亞也對自己教子的腦洞大開有些懵，羅修見狀接著解釋：“學校裡的學生如果都是演員，那就不會去騷擾誰了，畢竟就沒了神秘感。而且小說裡也是七個年級，高年級需要畢業，低年級需要入學，電影和現實保持同步的話，還能保證霍格沃茨小巫師們的年齡結構符合邏輯。”
羅修把這個主意當成了一個還不賴的玩笑，他覺得真要這麼做就太麻煩了，除了要家長們同意外，最關鍵是很花錢。但沒想到蘇菲亞聽了之後考慮了一個下午，最終居然認為這個方案非常可行。
迪士尼立刻在利維斯頓收購了一所距離片場不遠的廢棄學校，這所寄宿製學校是英國近幾年生源不足問題的犧牲者之一，今年上半年剛剛宣布廢校，所有設施和教具都還處於完好狀態，來自中國的工程隊僅僅花了一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全部的翻新工作。
剩下的問題就是那些家長們是否同意自己的孩子轉校，畢竟“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利維斯頓分校”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怎麼正經……
原本要讓那些固執的家長們都同意這個方案是很困難的，因為並不是每個父母都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寄宿製學校讀書。不過所有的小演員們對這個異想天開的方案欣喜若狂，他們興高采烈地用滿地打滾、撒潑耍賴等各種方式逼迫自己的父母在同意書上簽字，於是計劃中最難的一環就這樣被解決了。
當迪士尼宣布要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利維斯頓分校開始招生時，全世界都轟動了，這個瘋狂但讓人無比興奮的主意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到這座現實中的魔法學校來。
這個被賦予了魔法世界烙印的學校漂亮極了，到處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草坪和茂密的小樹林，中心區域是一幢巨大的英式建築作為教學大樓。小巫師們還擁有圖書館、藝術設計和多媒體教學中心、包括室內遊泳池在內的綜合體育館、兼顧戲院及演奏廳的禮堂，以及乾淨明亮的學生宿舍等等全套設施。
這裡曾被廢棄，但又重獲新生，成為了全世界孩子們最向往的學校，是他們心中的魔法世界！
唯一對對此不滿的恐怕隻有羅修一個人，哪怕這個學校有兩千畝的土地，有著巨大的草坪，那也是學校，他是真的不想再和那群小屁孩一起擠在一個教室裡把小學到高中再讀一遍了。
每個踏上社會的成年人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在某一天睡醒，迎接自己的不是催促催促上班的手機鬨鈴，也不是辦公室裡一堆乾不完的工作，而是午後在教室穿堂而過的輕風和翻動書頁的沙沙聲，在發了一會呆後悄悄對同桌說：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羅修實現了這個夢想，但他現在又覺得每天要讀書也是一種痛苦……
不過也有人覺得讀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艾瑪現在就把小手高高舉起，她覺得自己應該有機會替自己的同學回答這個問題。
看到這一幕的老師覺得頭有點疼，這個女孩什麼都好，上課認真聽講，回答問題也很積極，唯一的問題是太積極了點，她應該把更多的答題機會讓給其他同學。
第一次擔任老師的莎拉女士決定暫時無視艾瑪，向羅修投去鼓勵的目光，她希望這個一直是無精打采的學生能夠稍微認真些。不僅僅是從成績的角度出發，更擔心這個男孩會因為年少成名走上歪路，從小就立誌成為熱血教師的她發誓絕對要幫助這個男孩走回正途。
羅修覺得莎拉女士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熱情過頭了，渾身打了個激靈，聽說歐美女老師對學生……
看著眼前的這位年輕女老師，羅修頓時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貞潔來。
——不對，我擔心個屁啊！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是我賺的好不好？
羅修開始在腦內展開各種妄想，突然又一個激靈，心驚膽戰地看向身邊的女孩。
艾瑪還在專心地舉著手，雖然問題對她而言太簡單了——她認為羅修應該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懶得回答，但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回答老師的每一個問題。
艾瑪小姐就是這樣的熱愛學習。ヾ▽ノ
見到女孩沒有盯著自己的這邊，羅修總算是鬆了口氣，他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新機詞挖一此莫禾多此！莎拉女士，12根蠟燭吹滅8根後，最後還剩下8根！”
教室裡的學生們開始大笑，這題目還不至於難倒他們，他們舉得羅修哈利應該是在捉弄老師。
莎拉女士不太確定這個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但她沒有立刻否定羅修的答案，而是轉身從白板上取下8個蠟燭道具，然後再問：“哈利，現在12個蠟燭被拿掉了8根，那麼這裡還剩下幾根？”
“4根。”羅修回答。
“很好，”莎拉女士很滿意自己的教學成果，“那這12根蠟燭被赫敏小姐吹滅了8根後，最後還剩下幾根？”
羅修看了一眼身旁，女孩正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手也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腰上，如果再不解釋清楚，肯定會狠狠來一下。
“8根！”感覺到女孩的手開始發力，羅修說得飛快，“12根蠟燭吹滅8根後，還有4根會繼續燃燒，這樣到了最後，就隻剩下8根被吹滅的蠟燭了。”
全班寂靜了片刻，所有孩子們都鼓掌歡呼起來，有的人還用力跺腳，隻有莎拉女士一臉懵逼站在那發呆——
這題還能這麼解釋？這明明就是道簡單的數學題，怎麼就成腦筋急轉彎了？
究竟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沒有去管已經大腦混亂的女教師，羅修這邊總算是鬆了口氣。聽到答案後，艾瑪的手就從自己的腰上挪開，他知道今天算是逃過一劫了。
下一刻，一隻小手在羅修的掌心輕輕捏了捏，男孩一下子就把玉筍一樣白潤細膩的手指抓在手裡，然後對女孩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艾瑪覺得很開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現在就是很開心，於是把身體微微靠過去了點讓自己和男孩靠在一起。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羅修心裡想道：
也許上課沒這麼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