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欠債和混沌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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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活的好好的，再過幾個月就是她十八大壽了，來看看？”
“我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反倒是將武見冷落在一邊。
好在她也沒閒著，這會正看著手上的東西皺眉頭。
“這個……”
她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神，見鬼，過去二十多年她的眼神就沒失靈過，可自從遇見了江辰之後，到現在已經有兩次拿不清楚了。
她手裡的東西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把雨傘而已，甚至不是當下比較時興的折疊雨傘，而是直杆的老東西。
通體漆黑，筆挺的放在角落，看起來相當普通——要不是這裡還算個“商店”，這玩意放在誰家裡都不會顯得突兀。
但武見可是識貨的人，作為有頭有臉的雇傭兵，她經常和一些尖端科技打交道，哪怕自己用不上，也不至於未來被這東西對付的時候兩眼一抹黑，而麵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雨傘，剛好是她見過的類型。
“……緘默工坊的避雨者？而且還是原型號？”
“呦，很識貨嘛。”
本和江辰聊著的店主立刻眼神一亮，用手肘懟了懟江辰:“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女人什麼來頭？”
“目前是強製勞動的觀察期跨國犯罪者。”
江辰聳了聳肩:“在這之前，她是無序者，經常接觸這東西，能認出來也正常。”
無視了兩人的談話，武見已被震撼的無以複加:“燙金烙印……該死的，勞倫斯的親筆簽名？這種東西已經超越工具的價值，該放在畫框裡裝裱起來展覽了，這……”
光是價值連城都難以形容這玩意的稀有度，武見抬起頭，看著這滿滿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心底多了個離譜的猜想。
不會吧，該不會吧？
這一整間商店，全都是這種極為稀有的珍藏品？
“如你所想，姑娘，我這裡都是好東西，隻要錢到位，就算是第二世界掌權者的話筒我也能給你弄來。”
他微微測過身，露出身後“童叟無欺”的橫幅:“隻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全看你買不買得起了。”
沸騰的精神逐漸冷靜下來，武見小心的把手裡的避雨者放回原位。
說的也是……就憑自己身上帶的這點零錢，恐怕都買不起這把傘的一根傘骨，寶山再豐厚，搬不走也毫無意義。
避雨者，緘默工坊第二係列“獨善其身”中的單品，外觀上看來是普通的雨傘，自然也具有所有雨傘該有的功能，除此之外，經由特殊材料製作的傘麵可以輕鬆實現完全防彈甚至對小型爆炸的豁免，同時具備一定的緩降功能，如有必要，打開傘柄內的開關，取出其中的合金利刃，這把傘可以在幾秒內變化成優秀的單手劍盾組合。
通常這樣一把避雨者大概是幾十萬出頭，但問題是，傘柄上那個燙金烙印卻足以讓這把傘的價值再翻十倍甚至百倍！
勞倫斯，緘默工坊的創始人，他的名字本身就是“頂尖”的保證，正如武見所說，這樣一柄有勞倫斯簽名燙印的避雨者，那些鐘情此道的收藏家絕對願意花大價錢搞到手。
這小小的一家百貨商場的不起眼店鋪，竟然……藏著這種鬼怪？
強行穩住心理，她對東夏的危險評分又上升了兩個等級，同時也變得有些好奇起來，江辰來這種地方是要買什麼？
不，這個問題應該是……他買得起什麼？
彆的不說，他現在這一身從頭到腳加起來能超過五百都夠嗆，這裡的任何一件東西都至少要再填幾個零，這家夥真的有錢嗎？
“看我乾嘛？就算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會給你買禮物的。”
江辰可不知道她幾個意思，隻是問道:“有沒有行李箱？要大一點的，我原來那個壞了。”
“行李箱？你要出差啊？”
老板的動作也是快，已經從這一屋子的東西裡翻找起來，目標明確的同時，還有功夫和江辰聊聊這個話題。
“不是出差，我放假了，隊裡幾個姑娘嚷嚷著要團建，去濱江旅遊。”
“濱江啊？準備待多久？”
“誰知道，看她們的興趣多久消失，一周兩周就回來了吧。”
就在二人交流的功夫，一個行李箱已經被老板拽了出來。
和那把雨傘截然不同，這東西看上去就很有科技感。
整體不大，通體是帶著流明線條的藍灰色相間，沒看到有打開的切縫，隻有上半部分有個類似開口的部分，被一大片金屬夾板覆蓋。
指紋，虹膜，密碼……就這一眼過去，武見少說看見了那行李箱上至少有三種鎖，也正是這一點，讓她分辨出了麵前這東西的型號。
“這是束箱……的擴容版本？”
“沒錯，你真的很有眼光。”
老板看著武見的眼神都友善了幾分，畢竟誰不愛捧哏呢？
“啥東西？”
特彆是買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裡這玩意是啥的時候。
“束箱，通常來說是用來存放國家機密那種程度的文件才會用到的轉移容器，我以前接過一次東櫻總統的保鏢工作，見過這東西……但這麼大的我還從來沒見到過。”
“是取消了製作計劃的特彆版。”
老板拍了拍這箱子:“因為內部的保密係統，單個還好，要量產出這麼大的箱子需要的材料太驚人了，所以最後那個項目取消了，這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製作出來的原型。”
他把那個箱子推到江辰腳邊:“給你裝兩件棉服絕對夠用，它內部有個很複雜的管理機製，反正你隻管把要帶的東西一股腦的往裡塞，它會自己幫你整理好，而且能裝的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在這按一下指紋，掃一下虹膜，輸入一個默認密碼……其實這玩意原版還有遺傳基因檢測，但是開個行李箱要抽血也太蠢了，我給去掉了。”
武見看著麵前這兩個家夥擺弄著他們口中的“行李箱”，隻覺得世界觀有點微微的崩盤。
作為那個價格的容器，擁有各種抗性隻是最基本的，這東西最恐怖的就是有些絕對性的保密措施。
它本身就有超過十道加密，並且如果有人試圖強行破解，它甚至還能啟動內部的小型反應裝置，連帶箱子和裡麵的東西都不會有一粒渣子留下，這種絕密文件的保存裝置——就被他拿來當行李箱？裝衣服用？
“高科技真好啊。”
擺弄了兩下把這東西搞明白，順帶著拿過厚厚如小冊子一般的說明書，江辰便招呼起她。
“走了。”
走？武見下意識看向之前那個光點，那狙擊鏡的反光已經消失，他搖的人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嗎？
東夏的特彆署……和這家夥一樣的離譜嗎？
“你還沒付賬呢。”
她環抱著手臂，有些不敢相信，束箱自然不可能明碼標價，但其價值比之避雨者絕對隻會多，不會少，這家夥拿什麼買？
“付賬？”
江辰笑了笑:“原來如此，你等這個呢。”
“嘿，等到我孫子輩或許能看見他付賬吧？”
老板哈哈一笑，取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從上麵劃掉了一個數字。
“這家夥欠我很多錢，非常多，多到幾輩子都還不完那種，不過真的讓他給我打幾輩子的工就太可憐了，所以每次我來這裡拿東西，都是用他的欠款抵消的。”
解釋清楚之後，江辰還不忘補上一句:“出門帶上吃飯的錢就夠了，帶那麼多，等著被彆人搶嗎？”
他在這暗搓搓的指她消失的一百萬，不過武見反倒不在乎，畢竟她的存款還有很多，隻是跨國轉移需要時間，相比之下，還是江辰所說的更加讓她震撼。
“你說他欠了一大筆債……”
她看向屋子裡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麵色有些僵硬。
“有這麼多寶物的人，會欠債？”
“想多了吧，小姑娘。”
老板將那個厚厚的賬本重新歸置好，才笑嘻嘻的道:“在你看來是寶物，但在這家夥看來大多數都是他用不上的廢品而已。”
“哪怕真的按你說的寶物計算，把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按最大的價值來抵債……”
“那無非也就是……讓我少奮鬥個十年而已。”
他低沉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武見。
“這債從我父親那一代就開始還了，一直到我死也不可能還的完，或許我的下一代，再下一代，才有可能把這賬目兩清吧。”
當數字多到一定程度，便無法再撼動人的精神了，武見隻是點點頭，然後帶著莫大的勇氣轉過身去。
“走吧，在我想發狠把這裡洗劫一空之前。”
“放心，你還沒這個本領。”
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無序者內部那個榜單，我記得是叫混沌主宰，如今已經換了十幾代了吧？”
“不瞞你說，其中好幾代就是因為腦子一熱有了和你同樣的想法，而且他們付出了實踐，結果就是曆史再一次證明了它的正確。”
“改朝換代就是這樣，讓榜單的頭名換一個名字？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