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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若是能透過雨幕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就好了,所以覺醒了如今的能力。” 確認裝彈無誤,南宮雨將彈匣推回,打開保險。 “當時我還小,精神力也十分微弱,哪怕到處都是水,我也隻能勉強溝通其中的一點,直到最後,我也沒能看見那人的臉。” “但我看見了彆的。” “哪怕是能力者對戰普通人,但數量太過懸殊,我看得見,他其中一根手指被斬斷了,然而不過數秒,就在我看著的那麼一會,那根斷掉的手指就已經複原,仿佛沒有受過傷一樣。” 她看著江辰,言語中的意味已不言而喻。 “太牽強了吧,妹子。” 江辰聳聳肩:“按你這說法,我恰恰好隻是有和他相同的能力而已,其他的一點都對不上吧?” “一來,我從來沒用過刀,二來,我的再生能力還沒有到輕鬆斷肢重生的程度,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年份根本對不上啊?” 他指著自己:“按你所說的話,那事情已經發生在近20年之前,就算我當初少年老成,十五六歲就開始做這殺人如麻的事情,那到了現在也該三十多歲了吧?” 他指著自己的臉,因為沒有刻意打理而顯得有些邋遢,不過還是看得出來,約莫是張二十多歲的臉,遠遠沒老到那種程度。 “沒用過刀不代表你不會用,沒有那種能力也隻是你口頭說明,我還沒見過,而年齡的問題……” 她看著江辰:“我和你不同,不會看彆人的檔案,而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入的管理局。” “…………” 一時無言,已經到這個地步,江辰反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當你想要檢驗一塊玻璃的強度,那它就必碎無疑了,妹子。” “你若是鐵了心認為那個人就是我,至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行不?” 南宮雨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這位三年的老友舉起了槍。 “是與不是,試一試自然會知曉。” “你能騙過管理局,自然也能騙過我,如今再言語已無意義,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傷口緩緩下移,指向了江辰的手。 “自我愈合的能力無法被主動抑製……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現在仍然有那種力量。” “我要和你賭,賭你是殺害我養父母的凶手,用這根手指來賭。” 一向遵從效率和理應的女人說出了極為扭曲的話,她眼神已逐漸冰冷,今日之事,已無可避免了。 “好啊。” 出乎意料的,江辰竟然接受的很快。 “你想怎麼賭?” “若它複生了,那便是我賭對了,若沒有,冷庫裡還有你的備份,你隨時能換上新的手,而我……” 她拿起一旁的訓練用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頭。 “我把自己輸給你,若並非如此,我便成為你的所有物,任你差遣,想要我做什麼,或者讓我去死,我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用我的命,賭你的身份。” “聽起來我好像血賺不虧啊?” 江辰笑了,隻是那笑容之中,卻藏著悲哀的意味。 “我輸了,無非是和你敵對而已,但你輸了卻要賭上自己的所有?那也未免太不公平,恰好,我是個很講公平的人,所以,我來給你提高一點籌碼。” 猛的出手,但並非是奪槍,而是抓住了她指著自己的手腕,引導著那支手槍一點點上抬,最後頂在自己頭上。 “朝這打,姑娘。” “一條命換一條命,一滴血換一滴血,這才稱得上是賭局。” 無法理解。 根本看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南宮雨沉默了少許,但就是這段沉默,又被江辰解讀出了不同的意味。 “也是,如果腦漿噴一地,事後的處理也會麻煩,不好掩蓋痕跡了。” 他又扯著對方的手向下,這一次,是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這裡如何?一槍斃命,些許血跡不會消耗你太多時間,以你的聰明,善後想來也不會有多麻煩,扣一扣手指,就全都順遂你心意的結束了。” 他笑了:“若你覺得那個人是我,那我承認,就是我,如何?” “不……” 低沉的嘶吼從喉嚨中擠出,始終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女人,竟然露出了憤怒之色。 “你覺得我是在做什麼?拿你撒氣?你覺得我是那種女人嗎?” “我要的是一個真相,一個結果!” “結果顯而易見。” 江辰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些許失望。 “你以自己的精神壓製的怒色已經浮現於麵了,這還不夠嗎?” “你要的所謂真相,無非是讓自己活在過去陰霾的借口,替殺父仇人報仇,如此好的理由,如此好的憤怒,足以作為最好的動力支撐你走過這麼多年,做到如今的地步。” “然後呢?如果真相擺在你麵前了,如你所願的解決了呢?你又會如何?難道是從此放下心裡的重擔,一掃陰霾,變成陽光美少女嗎?” 嗤笑傳出,江辰已露出嘲諷的表情。 “彆逗我笑了。” “之所以與我說這些,並非是你真的想要殺死那個凶手,而隻是以此為借口,想和我說一說自己的過去,不是嗎?” “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始終將那份苦悶和憤怒憋在心裡,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而不自知,甚至已經到了必須與他人分享的程度才……” 砰!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肘擊。 在右手被握住的情況下,南宮雨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反折手腕,將自己送進對方懷中,再以手肘掃抬他的下巴,短距離的猛擊足以讓任何一個成年男性人仰馬翻,江辰也不例外。 而他從短暫暈眩中緩過神來時,隻看見了黑洞洞的槍口。 “你又懂什麼?” 南宮雨的表情出離的憤怒:“那是我的事情,無論是好是壞都是我的過去,你當我是如何脆弱的人,不與彆人傾訴便會自我崩潰嗎?” “脆弱?” 江辰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也不起身,就這麼看著她。 “我從頭到尾,什麼時候說過你脆弱了?” “正相反,你實在是太強了。” 他盤坐在地,麵上嘲諷之色不減:“一個人生活,工作,抱著苦痛的過去活過二十年,痛苦可不是會隨著時間風乾的東西,處理不了的傷口,隻會腐爛化膿。” “你以追尋那個凶手為目標,以此作為精神動力,強忍著痛苦活到了現在,就好像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樣,化療的痛苦才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你的這份精神絕不是弱,而是強。” “而過剛易折。” 他再次把槍按在了自己頭上:“捫心自問吧,姑娘,現在你大可以一槍做掉我這個殺父仇人,然後好整以暇的收拾現場,大搖大擺的離去。” “但你絕不會這麼做,如果槍響了,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 卸下重擔的感覺很爽,但若卸下的,是一直支撐著自己走到現在的恨意呢? “斷尾求生換來一月的延壽,明知必死卻還要去做……你一開始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呢?” 他按住了南宮雨有些顫抖的手,露出一個微笑。 “因為答案你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想問我,是嗎?” 從事故中生還的南宮雨很快被警察發現,一個在血泊與屍體中的覺醒者小女孩,終於得到了她應有的生活條件。 僅靠自己,南宮雨的進步飛快,在廣陵站穩腳跟,鍛煉自己,加入管理局,每一步都在按她的計劃進行。 直到某一天,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關於那場“雷暴雨”事件的資料。 那是一場邪教聚會,當時的無能力者們以為獻祭年輕的生命,便能獲得異界領主的垂青,使自己成為覺醒者,而在此之前,邪教頭子南宮霆已經“獻祭”了數十個孤兒。 南宮雨,是最幸運的一個,也是最不幸的一個,因為她對童年唯一的美好回憶終於破碎了。 那如同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天使,那對領養她的夫婦,根本沒有把她當成自己孩子,而隻是在購置一件祭品,籌備一個道具而已。 自己無法忘懷的一個月,作為普通人的一個月,無非隻是“儀式”的時間還沒到。 她自以為是的複仇是如此可笑,更可笑的是,那個被自己恨之入骨的“凶手”,實際上,卻是救了自己命的“恩人”。 帶她離開必死的環境,卻隻是為了將其引入另一個必死的儀式,這對養父母,對自己來說到底是不是“恩人”,那在自己被獻祭之前,將自己救出的又是恩是仇了? 賴以生存的過去崩塌,南宮雨的精神近乎崩潰,她辭去了自己蒸蒸日上的工作,自我摧殘般的來到一支戰鬥在最前線的管理局小隊,還特意選擇了名聲最差的一支。 左淑嫻管理的233小隊。 當初有幾分是抱著死在戰鬥中也好的心情,南宮雨近乎忘卻,但想象中的苦難並沒有到來,江辰是個遠超她預料的好隊長,更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甚至在233的三年裡,她已逐漸淡化自己的苦痛,同時因自己有這樣的一位朋友感到欣喜。 在得知這位朋友,或許就是當年那位“仇人”時,這份欣喜爬上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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