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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自然便會謹慎些……以防萬一嘛。” 咳嗽了兩聲,慢悠悠的將槍收回,陽光照進車窗之內時,江辰便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白發蒼蒼的老人,實在說不上是有精神,身上簡單穿著老年人經典長袖長褲和老人鞋,連把手槍放到一旁的動作都有些吃力,肩膀上架著兩塊如護肩般的裝置,不知道是作何用處。 他咳嗽了兩聲,才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找老頭子什麼事啊?” “這個。” 不多廢話,江辰已取出了那塊匕首的碎片。 “好像有西方小組織掌握了能控製異常的技術……這是那個異常的核,你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麼來。” “嗬嗬……異常出現才多久,科技進步還真是日新月異啊。” 老頭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剛才還有些顫抖的手臂立刻穩若泰山,從一旁的副駕駛座位上拿過手提箱,從裡麵翻出一個帶著密封袋的小盒,將那塊碎片收好之後,才恢複了垂垂老矣的尿性。 “若有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才幾個月沒見吧,你是不是又老了?” 江辰皺著眉頭:“你又用那玩意了?” “我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若這把老骨頭還能壓榨出一點價值,自然是極好的。” 老人捋著胡子,一副笑嗬嗬的樣子。 “隨你自己掂量吧,本來都活不了多久的人,剩這點時間彆糟蹋了。” 就算是道彆的話說過,江辰瞅準了立交橋的邊緣,直接翻身而下,很快便消失在綠化帶中。 “異常,異常……苟活五十年,世界大變樣,也不知我死後,這世界又當如何變化……” 歎了口氣,老人調轉車頭:“也罷……不是我該擔心的問題,讓這他自己忙活去吧。” 行路調轉,原本還讓江辰覺得麻煩的兩件事,這會已經快解決完了。 似乎是天定使然,南宮雨的位置距離他很近,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射擊訓練場。 管理局本體是辦公的地方,因而占地麵積很小,但時刻有著生命危險,與怪異打交道的小隊員們不可能不接受訓練,所以“訓練場”和“管理局”是分開建設的。 而且隔得還挺遠。 江辰已經好久沒來過這裡了,雖然還是能找到路,但看著這些日新月異的武器裝備與先進科技,還是給他一種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看到熟悉的身影時消失。 南宮雨穿著標準靶場訓練服,在厚厚的耳罩掩蓋下,很難從她始終一成不變的表情看出其表現如何,但江辰身邊的數據板已經將優異的成績展露。 製式手槍,50米範圍內,中靶率百分百,精準度75……也就是說這姑娘平均每4槍,就有三槍是衝著爆頭去的。 當然,這是在專業設備和優良環境下的表現,真到了實戰的時候,沒人會站著不動給她點頭,不過這已經是十分不錯的成績。 至少江辰認為自己都不如她這個水平。 同樣摸起一把訓練用槍,也不佩戴裝備,他象征性的瞄了一下遠處的靶子,一槍射出。 脫靶了。 情理之中,又好像在江辰意料之外,他隻能將這先進的武器放下,承認自己的確沒有什麼射擊的才能。 擊發聲停止,南宮雨已摘下耳罩,對他點了點頭。 已是共事三年的同事,本不會有任何的隔閡,但剛剛自己偷偷侵犯對方隱私的小動作被其發覺,讓江辰有些不太好意思主動搭話。 很遺憾,南宮雨也不是很喜歡開口的人,結果就出現了很尷尬的場麵,一方邀約,一方受邀,但雙方到場之後,卻互相乾瞪眼不說話。 “好吧好吧……彆再用那眼神看著我了,我全招了行嗎?” 最終還是江辰先頂不住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是看了你的資料……但真的隻是出於我自己的好奇心,絕對,肯定,必須沒有對你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好嗎?” 南宮雨是被彆人表白過的。 是曾在233就任的一個盾位,人高馬大,長得帥,還多金,是廣陵某個大集團的頂尖人物,可以說是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了,而當他對南宮雨傾訴愛意時,得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回答。 “你還不夠格。” 簡簡單單五個字,那位年少有成的盾位便感覺自己的一切已被她全盤否定,當即赤紅著臉對她發起了決鬥邀請,便是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侮辱我! 然後就痛快的被打趴下了。 在對人戰,特彆是一對一對人戰中,南宮雨表現的就像bug一樣,哪怕她的拳腳根本破不了那個盾位的防,卻依然能利用自己無處不在的視野,加上極為狠辣的關節猛擊,從心理到身體將對手給打了個七零八落。 再後來,那位盾位就離職了,江辰也明白了一件事——最好彆跟這女人談男女之間的感情,她沒那個愛好。 盯了江辰一眼,南宮雨才搖搖頭。 “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 “那還有哪個?” 江辰飛快的把最近做過的虧心事捋了一遍:“呃,其實昨晚上那半杯斷片酒是我勸你喝的。” “也不是這個。” “上周你放冰箱裡那半罐可樂也是我喝的。” “……那是實驗素材,我就說怎麼憑空消失了。” 南宮雨皺著眉頭,好像自己一直否認下去,這家夥能吐出不少事來。 “我無所謂你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不過既然你看過了,我就想聽聽你的看法,僅此而已。” “哦哦……” 江辰偷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感情她不是來找自己追責的,而是來找自己出謀劃策的。 ……那更不應該啊? “我說姑娘……不是我誇你,但論腦袋機靈,咱們隊裡沒人比得上你的,這事你找我談,多少有些羞辱我的意思了。” “當局者迷……你的思路始終在我意料之外,又出乎意料的合理,你應該能給我不小的啟發。”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況且……說不定與你也有關。” 氣氛似乎冷了一些,江辰瞥了一眼,確定不是空調突然降溫了,才點點頭。 “我倒是無所謂……你打算從何說起呢?” “……在地球西方有一種蠍子。” 她並沒有接過話茬,而是說起了完全不想乾的話。 “它的體型很小,毒素也不強,而遭遇遠超過自己體型的大型野獸捕獵時,它便會斷尾逃生。” “但被斷掉的尾巴裡,也包括它的消化道,正因如此,斷尾之後的蠍子不過一個月,便會撐死。”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而僅僅隻是為了享受多一個月的生命,是否當初就痛快的死去會更好呢?” 她摘下耳罩,再度拿起手槍,扣下扳機。 十環,精準無比。 “生死的觀念啊……我可不擅長討論這東西。” 江辰抓了抓腦袋:“依我看來……所謂的生死,不是一時之間便能想通,是活下去好,也是痛快的死去更好,哪怕真的想通了,也不可以自己的想法去勸彆人。” “每一個人都要直麵自己的生命,若真有這種抉擇,也必須是他們自己去選。” 他舉起手槍,想了想又將其放下。 “不過就我來說……如果真是生死的瞬間,正常人都會想要活下去吧。” “哪怕為此付出代價?” 南宮雨步步緊逼。 “不是為此付出代價……而是……” 江辰的眼神極為難得的出現了一瞬悲哀,他看著麵前的科技造物,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必須活下去,不是為了背負代價,而是背負著任何的代價也要活下去,總有這樣的人。” “人總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條件,從古至今,被奪取的目標一直在變化,而手段也是如此。” “為了食物,金錢,土地,女人,用暴力,威脅,哄騙去奪取……人就是這樣的,沒有人需要為自己向著更好的目標前行而找代價,找理由,因為我們就是這樣貪婪的生物。” 他從胸口抽出一根煙,猶豫了一下,卻又放了回去。 算了吧。 “……你這樣認為嗎?” 南宮雨看了他一眼:“你憑什麼敢這樣認為呢?” “因為我比你多活了幾年吧。” 江辰笑了笑:“活的久了,總能看出一些東西不是?” 沒有理他,南宮雨已放下訓練用槍,從挎包裡取出自己的特製手槍。 一邊檢查著彈藥裝填,她一邊輕聲說道:“打從我記事起,便沒有一刻能從饑寒交迫中脫出。” “我小的時候在一家黑孤兒院長大,彆說是有什麼進步,在那種地方,能活下去就已經十分不容易,每一次下雨的時候,冷風和雨滴一起穿過破碎的窗戶,落在我的床上,每次這種時候我都會想,會不會就此死在這場雨裡。” “我討厭下雨,很討厭。” “但你叫南宮雨。” 江辰看著她,眼底已有些說不明的意味。 “因為我被收養的那天,也在下雨。” 她同樣看向江辰,兩雙眼睛望著彼此,誰都沒有避開的意思。 “我從潮濕的床上爬起來,迎來了有生以來最好的一個消息。” “有人收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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