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個充滿機遇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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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報社，馮海東沒有直接返回廠子裡。
廠子裡如今沒有活，即便是回去了也不過是一群人閒聊，或者是一起為廠子的未來和自己的未來發發愁。
馮海東前世經曆過一次，所以他不想再回去守著廠子發愁。
既然自己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怎麼也不能辜負這次機會。
騎著自行車，馮海東城市裡看似漫無目的的轉悠，實際上他是在認真觀察。
如今城市的發展看似剛剛起步，以後中心城區幾棟標誌性的大廈，有些還在建設，有些則連規劃的雛形都沒有。
即便是這樣，城市中的大街小巷，中心城區的街頭上，還是有著各式各樣的街頭攤販。
在寬鬆自由了的經濟環境下，每個人都有相同的機會。
如今不像是多年以後，市場在逐步被壟斷和固化。
現在每一個人都有相同機會，甚至可以去做相同的買賣。
市場中大家相互之間的競爭實際也是在促進市場繁榮。
以前馮海東看著城市街頭上的一些變化，會和現在的大多數人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就像是前世他不到工廠徹底破產倒閉時，都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工廠。
後來工廠破產倒閉，導致他失去工作後，又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隻是不停發出各種抱怨。
沒有前世的經曆，馮海東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不可能有如今的眼界。
現在，馮海東在看城市中街頭這份繁榮，他已經能夠看到其中蘊藏的巨大潛力。
或許一兩年後那場大潮來臨，確實對所有人都是一場巨大的衝擊。
但同樣，在那場大潮之下，也會有著太多太多新機遇。
所以馮海東此時看過了城市變遷，再去看即將到來的那場大潮，他不會再有任何的抱怨了。
正因為有那場大潮，徹底打破了固有和僵化，引入更加激烈市場競爭性，才能夠在後麵的幾十年間，讓整個國家追趕上整個世界步伐。
當然，馮海東也清楚，自己現在沒有多少資本。
想要如同他前世看過的某些重生小說主角那樣，提前去布局某些後來的高端產業，又或者是某些能暴富的行業，他肯定是辦不到的。
看著街頭上一些推車做生意的攤販，馮海東笑了笑自言自語：“咱雖然沒什麼資本，現在乾不了什麼大買賣，那就從小買賣開始吧。”
隨後馮海東調轉自行車，一路蹬著自行車趕回廠子去。
馮海東剛推著自行車進廠子，又遇到了年廠長。
“年廠長回去了啊？”
年鵬飛看到馮海東優哉遊哉地推著自行車進廠門，也是不禁笑著說：“馮海東，你倒是很會掐準時間，這馬上就快要下班了，你剛好趕回來啊？”
馮海東一邊推車進門，一邊回應：“我這不是緊趕慢趕回來，才能趕在下班前回來嘛。”
年鵬飛對馮海東這種也有些無奈，隻能問：“稿子怎麼樣？什麼時候能見報啊？”
馮海東胸有成竹地說：“廠長您彆急，明後天應該就能見報。”
年鵬飛一聽這話，看著馮海東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是有些驚訝：“你倒是很自信啊？早上送去明後天就能見報？”
馮海東說：“當然啦，我今天送去的稿子，是主編親自審的。”
年鵬飛頓時來了興致：“主編？是方勇？”
馮海東點頭說：“對，是方勇主編，年廠長您也認識啊？”
年鵬飛說：“認識啊，以前我們也在一起工作過，後來他因為文筆好，才被調去了報社，沒想到如今都是主編了。”
馮海東跟著說：“廠長您的文筆其實也不錯，而且您還有領導能力，比方主編的能力更全麵啊。”
年鵬飛聽了馮海東的這番馬屁，也是大笑起來：“哈哈哈，海東啊，沒想到你現在也學會溜須拍馬這套了？”
馮海東說：“我這不算是溜須拍馬，我這屬於實話實說。”
年鵬飛聽得直樂，上下又是打量了一番馮海東。
他也隱隱發現，今天的馮海東有些不同。
以前的馮海東雖然也是個與人為善的性格，但很多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文人骨子裡的驕傲。
所以實際上在為人處世上，尤其是在麵對領導上馮海東還是不夠圓滑。
但是今天和馮海東見麵兩次，通過兩次的聊天，年鵬飛都感覺到，馮海東如今更加的圓滑了，說出來的話會讓人會更舒服。
年鵬飛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馮海東。
“海東，你喜歡文學，寫作的能力也有，而且也能在報紙上發表過不少文章，你有沒有想過，乾脆調到報社去工作呢？”
聽到廠長的這話，馮海東一時之間倒是愣住了。
兩世的閱曆，讓他聽出廠長這是話裡有話。
馮海東遲疑了一下，還是笑嗬嗬說：“廠長，你這是拿我開涮吧？我這現在想要調去報社怎麼可能呢？”
年鵬飛有些無奈歎了口氣：“現在廠子啊……”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馮海東還是很清楚廠長想說什麼。
馮海東也同時琢磨出廠長前邊話裡的意思。
潛台詞就是，希望馮海東能提前為自己想辦法找找退路。
馮海東收斂起笑容，很是嚴肅看著廠長說：“年廠長，如今時代確實已經不同了，國家也是需要加快發展步伐，我們廠子如果跟不上發展，那麼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必然，但那樣必然的結果，對大家或許並非是壞事。”
年鵬飛聽馮海東這番話，他也是有些驚訝。
年鵬飛半生經曆了太多，自然聽得懂馮海東話裡的意思，也是看得出來馮海東預見到廠子以後的結局。
這也是讓年鵬飛覺得，馮海東能有這份洞見力確實很厲害。
馮海東最後說：“廠長您放心，我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哪怕以後不在廠子裡乾了，我肯定也會在其他地方努力的。”
年鵬飛點了點頭：“看起來你應該為自己規劃好的路，那我這個廠長祝福你能成功。”
馮海東微笑說：“好的，興許以後可能還需要廠長幫幫忙的。”
年鵬飛說：“行，隻要我還能辦到，不違法我會幫你。”
馮海東說：“謝謝廠長。”
在廠門口跟廠長告彆後，馮海東先把自行車停在車棚，然後他沒有去自己車間，而是去了廠子裡的焊接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