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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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珂見到黃韻的時候，其實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了，一方麵蘇曉珂並不想跟蘇曉琳等人碰上，另一方麵她又特地派人去接黃韻到了之前約定好的酒樓對麵的茶館相見。

也正是因為如此，黃韻還碰到了憤憤不平離開的蘇曉琳。

“蘇小姐，好久不見。”黃韻見到蘇曉珂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少女出落的似乎比以前更為漂亮了，當下笑著說道：“幾年未見，蘇小姐真的是越來越好看了。”

“黃女官真是過獎了。”蘇曉珂笑著伸出手，示意黃韻落座，隨後才說道：“黃女官約定的地方恰好和一些我不太想見的人碰上了，所以才會臨時改變地方，還請黃女官不要介意。”

“不會，說來也是巧合，方才我出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那位侍郎府的那位蘇小姐。”黃韻在京城多年，自然也知曉了蘇曉珂和蘇海之間的關係，既然蘇曉珂如此開門見山的說自己不喜歡蘇家，那她又何必裝作自己毫不知情，“看的出來，她好像很生氣，想來蘇小姐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自然是心中有數。”蘇曉珂聽到黃韻這麼說，忍不住笑著點點頭，看著她問道：“雖然我在潮州，但是對於黃女官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太後看來很喜歡黃女官的手藝。”

“說真的，如果當初不是蘇小姐給我的那些方子，恐怕我還不會那麼快就讓太後喜歡。”黃韻微微一笑說道：“所以，我最感謝的還是蘇小姐，本來聽到蘇小姐來京的消息就該邀蘇小姐一起出來坐坐的，隻是休沐的時間太短，以至於耽擱到現在，還請蘇小姐莫要介意。”

“要是這麼說，那你我豈不是見外了？”蘇曉珂擺擺手說道：“黃女官嘗嘗這家的茶，味道相當不錯，我來京城沒多久，就已經喜歡上了。”

黃韻點點頭，端起茶盞輕輕嗅了嗅，隨後才慢慢地抿了一口，饒有興趣地說道：“太後不愛喝茶，所以我平日裡也不算懂茶，但是蘇小姐讓我嘗的這茶入口留香，想來應該是好茶。”

“黃女官後悔麼？”蘇曉珂倒是沒有再說茶的事，反而歪著頭問道：“我記得，當初黃女官還在青石鎮的時候，被家裡當做大家閨秀養著，這些本來都是十分稀鬆平常的習慣吧？可惜來了京城以後，事事都要以主子的喜好為先，反而自己的喜好都被放在了後頭。”

“蘇小姐，我現在仍然記得，你當初跟我說的那句話。”黃韻放下茶盞，平靜地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算是披荊斬棘，也是我自己一人承擔，怨不得任何人，更不要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蘇曉珂微微揚眉，沒想到黃韻會這麼說，點點頭說道：“不錯，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黃女官竟然能堅持下來，可見女官對於家人還是十分看重的。”

其實，蘇曉珂和黃韻心裡都十分明白，當初黃韻之所以會願意進京冒險，無非是希望能讓自己的家人有更多的依仗。

而現在的她，的確做到了。

至少現在她的家人已經離開了青石鎮，全都搬來了京城，兄長成了親，生意也做的不錯，後來添的弟弟也已經入了學堂，有了更好的可能。

雖然女官這個身份帶給她的不是多少金銀財寶，可是那些看不出來的便利隻有她和她的家人知曉。

畢竟，作為太後身邊最紅的女官，這京城裡心裡多少明白都會給她幾分薄麵。

“所以，我對蘇小姐是真的非常感激。”黃韻的笑容愈發發自內心，認真地說道：“這些年我也一直沒有忘記蘇小姐當初的吩咐，隻等小姐吩咐了。”

“黃韻，其實我在來之前還在想，一個人經曆過那麼多以後會不會被繁華迷惑了雙眼，然後就忘了初衷。”蘇曉珂看著黃韻，微微一笑說道：“但是現在看來，你比我以為的還要保持了初心。”

“蘇小姐，你現在仍然願意相信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黃韻聽到蘇曉珂這麼說，不禁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來之前也有些忐忑，因為我很怕蘇小姐會懷疑我什麼，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是我想太多了。”

兩個人說開了這些話，反而相視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在裡頭。

其實蘇曉珂對於那位陳掌櫃，並不是完全信任，因為除了她手裡拿到的一些消息之外，她發現陳大成給自己的消息裡有不少都是模棱兩可的，這就很說明問題。

但是蘇曉珂沒打算查的太明白，這世上的人為名為利來來往往的太多了，陳掌櫃的作用是讓蘇曉珂在用的上的時候有用就足夠了，至於他私底下那些小動作，她並不想多管。

隻不過，對於蘇曉珂來說，她還是很看重黃韻的，畢竟她可是聽拂冬說過，太後對靳慕冥很重視。

可是她對於太後那還真是一無所知，有黃韻在，自然能幫到她不少。

“既然如此，你以後就叫我曉珂吧！”蘇曉珂喝了口茶水，笑著說道：“我就叫你小韻，畢竟叫黃女官和蘇小姐實在是太見外了。”

“好。”黃韻點點頭，隨後才說道：“戰王不在京城的這段時日，太後對玲瓏公主非常喜愛，隻不過玲瓏公主似乎是不喜歡曉珂你，所以在太後麵前曾經三番五次的說你配不上戰王的事。”

“太後怎麼說？”蘇曉珂其實已經料到皇室之中肯定會有人反對自己和靳慕冥的事，但是沒想到黃韻第一麵就帶來了這個消息，當下低聲問道：“太後是不是也很介意我的身份？”

“太後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每次玲瓏公主說完，太後總是一笑就岔開話題，似乎並不想多談這個問題。”黃韻有些遲疑地說道：“曉珂，你說會不會是戰王殿下已經跟太後說過你們的事了，所以太後才不會過多插手？”

“說起來，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太後會這麼縱容靳慕冥。”蘇曉珂若有所思地說道：“換做哪個皇子，敢娶一個商女，估計皇上和太後都難以接受的吧？”

……

說真的，林紓從來都沒想過，像蘇海這樣的人，竟然會在被他們趕走之後的兩日再次找到了她。

關鍵是，林紓這一次正帶著王曼幫王齊挑選生辰禮物。

“紓姨，我覺得這個玉佩就挺不錯的，你覺的呢？”本來今日王曼是打算和蘇曉珂還有林紓一同上街的，可是蘇曉珂臨時另有安排，所以她就和林紓兩人出來了。

王曼本來也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的父親挑選生辰禮物，所以她也沒瞞著林紓，想著如果父親收到紓姨的禮物可能會更開心吧？

“你覺得好那就買下來。”林紓仔細看了王曼選的那個玉佩，的確是不錯，當下點點頭說道：“今日買下來過些時候送回潮州應該還趕得及。”

“紓姨，你打算送什麼啊？”王曼笑嘻嘻地湊到林紓身邊，頗為好奇地問道：“能不能先告訴我？”

“不能。”林紓看到王曼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捏了捏王曼的鼻子才說道：“告訴你，那說不定你就說漏嘴了，到時候就沒有什麼驚喜了。”

“不會！紓姨，我保證絕對不告訴我父親！”王曼立刻挽住林紓的手臂，撒嬌一般地說道：“我要是說了，我就是小狗。”

“這也是珂兒教你的？”林紓聽到王曼這麼說，不禁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你這個樣子，若是讓你要好的姐妹看到，人家可是會笑你的。”

“她們愛笑不笑。”王曼得意地說道：“我就喜歡紓姨，反正她們在家裡跟自己母親都未必敢這麼撒嬌。”

林紓一聽王曼這話，心裡不禁微微歎口氣，其實她對王曼也是格外心疼的，畢竟這個孩子自幼就沒了娘親，為了自己和父親不得不逼著自己聰慧而堅強，但是心裡應該還是很羨慕那些世家小姐的吧？

即便那些人自幼就被教導成大家閨秀，可是至少有母親陪在身邊，替她們周旋一切啊！

“林紓！”就在林紓心疼王曼的時候，蘇海的聲音從她身後不遠處傳來，“我不是說過不許你這麼拋頭露麵麼？怎麼，你是把我說過的話當做沒有聽到是不是？”

“你哪位啊？”王曼其實不轉頭都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她仗著自己沒見過蘇海，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護著林紓，當下立刻轉頭說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娘親？”

林紓和王曼雖然在鋪子裡，但是因為都戴著麵紗，所以彆人也很難說一眼就看出她們是誰。

而蘇海方才隻是恰好經過此地，一眼就看到了在裡頭跟王曼說話的人，他以為是林紓，所以就立刻衝了進來，結果沒想到王曼會冒出來，讓他一時間有些迷惑，難道自己認錯了人？

“娘，這個人可能是瘋子，咱們還是離他遠點！”王曼看到蘇海愣神，心裡忍不住失笑，眼睛一轉便對鋪子裡的小二喊道：“你們這鋪子怎麼回事？怎麼隨隨便便就放人進來，方才我不是說了這鋪子暫時不許任何人出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