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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涼州城內絕大部分兵馬都困於結界之中。 外麵僅有三營兵馬! 這三營兵馬,還是在陳三石的堅持下,強行調撥出去的! 若是按照曹煥等人的打算,如今隻怕是外麵沒有一兵一卒,十餘萬大軍全部都要被困在長城之內。 “房將軍!” 曹煥感慨道:“多虧你們的堅持,否則的話,我等就真的隻有等死的份了。” “既然如此,也不容樂觀。” 趙無極說道。 即便有三營兵馬在外。 也要想辦法取得聯係。 整個天穹都籠罩住的情況下,海東青之類的傳信異獸也沒辦法再任意通行。 “老大!” 二師兄程位,幾個跳躍便來到霧牆之前,調動雄渾的氣血衝著外麵喊道:“呂籍!外界還能聽得到聲音否?!” 結界之外。 呂籍、聶遠二人,才率領兵馬離開長城不到二十裡,後方就突發異象。 他們親眼看見。 以羅天山脈的天空之上為源頭,天空好像破了個洞,猩紅色的血霧從中噴湧而出,染紅整片天幕後化作結界落下。 涼州城,被困住了! 不論人畜! “老大……” 聶遠勒馬而停:“這、這是怎麼回事?” “羅天山脈。” 呂籍很快做出判斷:“我道師父他老人家此次完全不參與戰事,原來是山脈的核心之處出了問題。” “跟毒獸有關?”聶遠問道:“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回去看看。” 呂籍命令部隊暫停進軍,騎著火烈馬飛速來到結界之外,繼而手中方天畫戟攜帶滾滾真氣悍然落在血霧之上,結果直接打了個空,就好像這霧氣真的是普通的霧,他的方天畫戟結結實實地砸在地麵,氣浪之下,激發起霧氣朝自己席卷而來。 他慌忙後撤,拉開距離。 “好生詭異的結界!” 他們眼前看到,一隻麻雀飛如霧中,然後就化作血水。 緊接著,裡麵就響起二師兄程位的聲音。 “老大,你們可能聽得到聲音?” “老二?” 聶遠急忙回答道:“能聽到!” 頓時。 兩邊都稍微鬆口氣。 大陣本質上,是煉化血肉,還不至於使得內外徹底斷絕聯係,要是真的連通信都沒辦法保證的話,就真的隻有等死了。 “呂將軍!” 曹煥大聲道:“大事不好,我們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解決麻煩,否則的話,涼州數百萬軍民都要儘數被這詭異的血霧煉化! “你此去虎丘山,跟陳將軍彙合以後,立即去幽州助陣,去山脈之中毀掉陣眼。” “幽州。” 呂籍頷首:“我知道了。” “後續呢?” 趙無極說道:“我等如何保持及時通信?” 戰場上瞬息萬變,即便是有海東青也未必能保證第一時間掌握情報,總不能一直靠人隔空喊話,那樣未免也效率太低。 呂籍看著接觸過血霧後安然無恙的方天畫戟,很快就摸清楚陣法的規律,他取來一張鐵胎弓,拉滿之後對著霧牆射出一箭。 “咻——” 霧牆之內。 曹煥等到順利見到這支箭矢。 “如此即可。” 呂籍給出辦法:“還是用海東青傳遞信箋,隻需要留人在霧牆內外等候,再把信箋綁在箭矢上穿過血霧。” 確定好最便捷的通訊方式後。 曹煥乾脆把皇帝的親筆信送到血霧之外。 “陛下?” 呂籍看著信箋,神色變得更加沉重:“陛下如今竟然也在涼州城內?” 他心中明白那就更耽誤不得,立馬率領大軍,朝著虎丘山進發。 …… 狼居胥山。 “大陣已成!” 祭壇之上。 巫神教大祭司幽幽開口:“隻需靜待時日,涼州就會人畜無存,煞脈複蘇之後,古魔仙師一湧而入,休說是涼州、大盛,就是整個天下,整個東勝神洲,都要是我等的!” 如今。 他們通過巨大的代價,也隻能把送來寥寥數名仙師。 但要是煞氣複蘇,天地封印就會自動解除,到時候想,這裡會完完全全變成古魔族的領地。 凡人。 豈能與抗衡?! “好啊。” 宇文大汗對著另外三人說道:“幾位,咱們是不是可以商議一下,後續疆土的劃分了?” “好啊。” 拓跋大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輿圖。 這一仗。 他們打得實在輕鬆。 隻需要守住陣眼,剩下全部由古魔族的仙師解決。 後續,他們不僅僅能得到天下,也能夠修煉魔功,走一走長生不老的仙道。 …… 瑪瑙河。 宇文景溫一大早就站在高坡之上眺望南方,直到預料之中的異象發生,才滿意地冷笑起來:“好啊,開始了!侄兒,你看到了沒有?涼州城內數百萬人再加上數不清的牲畜,都變成爐鼎裡麵的材料了。” “四叔,不對。” 宇文信補充道:“你忘了嗎,還有陳三石的八百輕騎,他們打下虎丘山之後,肯定還會派人過去進駐,說不定有兩營兵馬。” “嗯,你有長進。” 宇文景溫身材高大如牛,他拍拍侄子的肩膀:“我已經差人去探查情況了。” “報——” 風雪之中,一騎匆匆趕來。 “說情報,情報到!” 宇文景溫沉聲道:“說吧,如今有多少人逃出涼州城外?” “虎丘山,有北涼洪澤營一萬五千人。” 將士跪在雪地之中:“長城結界邊緣,目測有兩到三萬兵馬,領頭的是呂籍,推測是率領兩營兵馬前往虎丘山跟洪澤營彙合。” “也就是說,大漠之中,如今有三營兵馬?” 宇文景溫沉吟道:“在如此暴雪的情況下,他們還敢往外調兵,連後勤補給都不顧了,誰的主意?肯定是陳三石了。” 他自問自答。 宇文信盤算道:“三營兵馬,按照他們的建製,大概就是四萬五千人左右,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四叔,要是他們去幽州的話,會不會出事兒?” “問題不大。” 宇文景溫耐心地為侄子講解局勢:“幽州角落,大概率已經撕開一道口子,牢牢鎮守住朱陀關,而且我天族四部不僅有十五萬兵馬和武聖,還有仙師助陣,就算他們三營兵馬趕到,也不過一個武聖,根本無濟於事。 “最關鍵的一點,侄子你不要忘記。 “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打贏這一仗,隻需要保護陣眼,拖延時間,等到血祭大陣煉化完成,煞脈複蘇之後,剩下的一切自然有古魔族的仙師們來處理。” “那四叔的意思……” 九皇子宇文信似懂非懂:“不管他們?” “任由他們去吧。” 宇文景溫滿不在乎地說道:“三營兵馬就算真的去了幽州,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 虎丘山。 洪澤軍大營。 “大人!” “你快看涼州方向!” “……” “結界?” 陳三石來到雲樓上,親眼目睹腥紅血霧籠罩涼州的全過程。 事情,變得愈發棘手。 看來還是羅天山脈裡的事情難以處理。 洪澤營的將士們紛紛張望起來。 他們的妻兒老小尚且在城中,豈能不心思慌亂。 “大哥!” 曹芝登上雲樓來到身邊:“這可如何是好?” 陳三石沒有回答。 他也在等。 終於,風雪中。 青鳥帶來的情報。 看字跡,是四師兄房青雲親自寫的。 信中。 房青雲和師父通信後,把羅天山脈中詳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我六哥在城內,父皇也在城內!” 曹芝同樣看得真切,聲音有些顫抖:“這麼說,血祭大陣結束後,他們豈不是都要離我而去?” “燕王殿下,你可要看完整。” 陳三石提醒道:“煞脈複蘇之後,修仙界古魔族的修士就能夠暢遊天地,到時候就不單單是涼州城覆滅這麼簡單了。” “對對對,我知道。” 短短兩個呼吸內。 曹芝臉上的神情迅速變化,驚訝、興奮、激動、失落,再到最後的凝重:“大哥,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輿圖在我這。” 他親自打開輿圖,“和呂將軍合並一處之後,立即去幽州?” “未必來得及了。” 陳三石示意他收起輿圖。 “來不及?” 曹芝問道:“那大哥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等呂將軍到了以後再說吧。” 陳三石估摸著,最多再有半日,玄武營和白虎營也該到了。 他讓曹芝先幫忙整頓軍伍,自己則是找到一個僻靜之地,提起長槍修煉。 武聖。 形勢愈發嚴峻,自己必須要在最終決戰之前突破到武聖境界,才能多爭取幾分勝算。 這一站,很可能要直麵仙人。 武聖境界。 化玄象罡氣為真氣,就算是來到第一境蛻凡境的巔峰,再往後就是武聖之上。 但這一步談何容易? 即便陳三石資質絕巔,又有靈禾相助,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突破成功的。 正常情況下,還需要大半年。 也就是來到涼州之後正好三年。 師父當年定下的時間。 【功法:鎮國龍槍武聖】 【進度:20100】 行軍之後。 他每日也會擠出一部分時間來修煉,實戰中,對於槍法也能有提升,即便如此,進度也還是不過五分之一而已。 真武丹! 如今看來,想要再提速。 就隻煉製出真武丹才行。 丹爐、材料他都有,但眼下沒有時間。 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除此之外。 便是各項法術。 他在知道師父將靈脈贈予自己後,就在抓緊提升。 法術的提升,比起《五行決》速度,要快上不少。 【法術:厚土決(入門)】 【進度:200500】 …… 【術法:萬劍天來一階】 【進度:2581000】 劍氣術當初破限之後,就變成萬劍天來。 不單單是法術。 陳三石的手裡還有從天涯海角得來的戰利品,一柄金光飛刀,但隻是一階下品法器,最後再加上兩百支鬼脈箭,算是所有的家當。 法術和法器。 不到萬不得已。 他是不會使用出來的。 但眼下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邊緣。 他算算時間差不多,就回到軍營之中,不出盞茶時間,部下就前來彙報情況,玄武營和白虎營,到了。 …… 幽州。 鯉城府。 此地。 是幽州的門戶之地,大戰突兀開啟之後。 許文才就匆匆趕往此地做坐鎮。 外麵。 是蠻族十五萬大軍,足足四名武聖。 他們手裡,隻有兩營兵馬三萬多人。 倒是有兩名緊急調來的武聖。 一個名範海淩。 是當初攻打魏國時,他的老搭檔。 另一個裴天南,則是先前的涼州巡撫,也算是熟人。 兩名武聖,三萬多人。 兵力懸殊極大。 再加上一場異常的大雪, 憑借著鯉城府堅固,一開始也能勉強守住。 直到這一日…… 在混亂的攻城戰中。 天之邊際,一人禦劍淩空而來。 這仗,沒法打了! 許文才就算是再神機妙算,也終究不過是真正的儒生,在蠻力之下,又能有什麼辦法?! 幸運的是。 他發現武聖在“仙人”的麵前,倒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因此仍舊處於苦苦支撐的狀態,不至於立即就落得個城破人亡的下場。 “許大人,該當如何?!” 笑麵虎裴天南臉上已無笑意。 “我看他們是瘋了!” 範海淩重重拍打著桌麵:“來打幽州,圖什麼?!” “是啊。” 裴天南跟著說道:“而且看他們這動向,就算拿下鯉城府,我們也還有東邊的綠湖府和吉安府,短時間內不可能吞並幽州全境,不如先撤吧?” “撤!” 許文才一揮羽扇,宣布撤軍。 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明白,知曉蠻族異常的兵力部署之中必定暗藏端倪,但沒辦法,繼續守下去無非是城破之後全軍覆沒。 為今之計,也隻有退出鯉城府後,去守另外兩府,然後等待援軍。 留下兩千幌子。 其餘人連夜撤退到綠湖府內。 也就在當天。 羅天山脈中的異象。 震撼北境。 “這是何方妖法?” “就像是一頭猛獸,把涼州整個吞入其中!” “……” 他們率先的消息。 是此為血祭大陣,不久之後,就能煉化涼州城內,萬千生靈! 而進入幽州之後。 蠻族大軍如他們所料,沒有繼續進攻幽州,而是轉兵去往朱陀關,鎮守輔助陣眼,也就是涼州唯一的生門活路。 “蠻人,竟能跟仙人合作?!” 範海淩氣息不穩地說道:“這、這是要直接吃掉我整個大盛啊!” “而且我們的援兵沒了。” 裴天南繼續念誦著情報:“隻有在大漠之外,剩下三營兵馬。” “三營,加起來也就是四萬五千人,一名武聖而已。” 範海淩發愁地說道:“反觀蠻人,四名武聖不說,還有兩名仙師相助,仍舊是力量懸殊!” “快說。” 許文才催促道:“哪三營兵馬?” “玄武、白虎。” 裴天南停頓了下:“還有洪澤。” “洪澤。” 許文才聞言,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懸著的心,卻是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等吧。” 裴天南沉聲道:“其餘地方的兵力根本就來不及調過來,我們也隻能等呂將軍領著兵馬來支援了。” …… 羅天山脈。 孫象宗和隆慶皇帝,就在此處和巫神教教主等人形成對峙,以防止這些人輕易離開,或者去其他地方繼續作亂。 躲在結界之中的鄧仙師,麵前浮現出一張黑色的符籙。 此為傳音符籙。 建立練習之後,能夠隔空萬裡傳信,即便在修仙界,也算得上是珍貴之物。 和巫神教大祭司互相交換消息之後。 鄧仙師露出陰森的笑意:“孫象宗,與你談個條件如何?你放我二人離開涼州,我就對你後人網開一麵,把你的兒子和女兒救出此地。 “先彆急著拒絕。 “血祭涼州已成定局, “本來,你們若是能破壞掉輔陣眼,在涼州東側打開一道生門,還能保住涼州的小部分人。 “但如今,就連幽州朱陀關都拿下,你們再也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方法。” 在他們的對麵。 有涼州城內的將士聚集過來,搭建了帳篷供給孫象宗和皇帝休息,同時及時傳遞情報,涼州的監軍候公公也在此處。 他本就是宮裡出來,皇帝的心腹之一。 否則的話,也不會安排到如此重要的涼州來當監軍。 “甭想了!” 候保代替皇帝陛下和督師大人開口:“你們休想再走!” 旁側。 就是邵玉京和溫植。 “巫神教的孽障!” 溫植雙目赤紅,手中拿著雙刀:“就算是涼州一個不留,我也要跟你們同歸於儘,為我兒和徒弟們報仇!” 遭人控製。 親手殺死諸多愛徒和親生兒子。 如此沉重的打擊。 他到現在沒有徹底瘋癲,已然是心理承受能力極強。 “你們這孽障,還沒有贏呢!” 候公公把戰報扔在他們的麵前:“我大盛在涼州城外,尚且有三營兵馬,這道生門,未必就不能打開!” 巫神教教主嗤之以鼻,沒有去看。 營帳內。 “想不到,幽州這麼快就撕開口子。” 隆慶皇帝盤膝坐於蒲團之上:“再去一封信給虎丘山,讓呂籍和陳三石他們兩個,務必立即製定攻打幽州的計劃,不得有誤。” …… 虎丘山。 “大師兄,三師兄。” 陳三石親自離營兩裡地迎接。 “師弟。” 呂籍沒有閒敘:“情況緊急,我才得到幽州的急報,你我二人先去大帳商議一襲吧。” 中軍大帳內。 輿圖、沙盤一應俱全。 呂籍用最快的速度把當前的情況複述一遍:“如今幽州已破,蠻族大軍陸陸續續抵達鯉城府,奔赴朱陀關,鎮守涼州唯一的生門。 “依兄之遇,你我兄弟二人,理應即刻動身前往幽州。 “三營兵馬,四萬五千人 “為兄為主力,你為輔助,你我二人通力合作,四萬五千人,未必就不能拿下朱陀關,毀掉羅天山脈外的陣眼。” “是啊小師弟,咱們彆耽誤時間了,出發吧。” 聶遠說著,見到白袍沒有動作:“怎麼師弟,你有彆的打算?” “兩位師兄。” 陳三石否決道:“不能如此行事。” “哦?” 呂籍微微頷首:“說說你的想法。” “如果幽州尚且沒有告破,大師兄的安排就沒有錯,我們是該立刻動身前往幽州,可如今蠻族大軍儘數湧入之後,就斷然不能如此。” 陳三石的語氣保持著對師兄的尊敬,平和地解釋道:“二位師兄,鯉城府易守難攻,朱陀關本身不重要,可他的地勢險要,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已經遭遇敵軍占據的情況下,想要強攻下來,隻怕是需要大費一番功夫。” 呂籍沉聲道:“為兄自當以力破之。” “大師兄之勇猛,人儘皆知,我也相信假以時日,大師兄能夠做到攻破朱陀關,但是彆忘了,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陳三石掀開大帳,看著遠方天穹之上的血霧:“這一方血祭大陣日日運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煉化完成,所以朱陀關的蠻族不需要打贏我們,隻用拖延時間。” “小師弟說的有幾分道理。” 呂籍平靜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我心裡有數,隻是眼下的情況,我們除去攻打朱陀關之外,隻怕是沒有更好的策略。 “此次涼州大危,本就是死局。 “想要破解死局,就隻能以力破之,再說直白些,就是賭,拿我們的命去賭。” “大師兄說的好!” 陳三石肯定道:“但是既然要賭,不如索性就賭個更大的。” “更大的?” 聶遠有些困惑:“師弟是指?” 隻見白袍拔出鑲嵌在地麵的瀝泉槍,而後寒芒一閃,槍刃直指沙盤最邊緣處,陰山山脈,蠻族大都,狼居胥山! “二位師兄,不要忘記一件事情。 “朱陀關隻是血祭大陣的輔陣眼,就算是將其毀掉打開一道生門,也是在大山之中,涼州疆域遼闊百姓眾多,又能有多少人,來得及穿過生門離開涼州。 “相反。 “若是毀掉狼居胥山上的最後一道主陣眼,血祭大陣頃刻就會土崩瓦解。” 此言一出,營帳之內,頓時陷入到一片死寂當中。 包括楚仕雄、曹芝以及各營的將軍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要再來一次,在明州戰役中的直搗眉山?! 可此一時彼一時。 那可是蠻族大都! 路途遙遠不說,其中艱難險阻不知道有多少。 最關鍵的。 他們是一支孤軍! 一支孤軍,想要直接打到彆人的京城去,實在是有些無法想象。 “你的意思,是直接打到蠻族天都?” 聶遠無法理解:“師弟,你這已經不是大膽,是否稍微有些異想天開?” 其餘人。 也都是如此想法。 “師弟,為兄並非不采納你的策略。” 呂籍指著沙盤,反問道:“你可知,此地距離蠻族大都足足有上萬裡的路程? “你可知,此次蠻族四部同盟兵馬,多達四十餘萬?在幽州的,也隻不過是一部分而已,大漠各地仍舊有二十餘萬兵馬在觀望。 “你可知,咱們隻有四萬兵馬,並且……沒有補給!如果不儘快抵達幽州的話,就會糧草斷絕。 “你可知,大都附近,可能同樣有仙人鎮守。 “綜上所述,去蠻族大都,難道不是比去幽州更加浪費時間麼?” 然而。 即便他條理清晰地指出四個反駁點。 陳三石也還是堅持道:“不,一定更快!” 呂籍和陳三石對視起來。 營帳之內,陷入沉默。 一直在旁邊的吃東西的曹芝,見到這一幕後,頗有興致地期待起來。 “大師兄,小師弟。” 聶遠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道:“隻是議事,互相之間不要傷了和氣。” 對視之後,呂籍和陳三石沒有再爭論下去,而是相視而笑。 “師弟啊師弟。” 呂籍沉聲道:“看來,你我是說服不了對方了。” “師兄莫怪。” 陳三石說道:“我確實認為如此。” “你我如今在軍中職務平級,誰也命令不了誰。” 呂籍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整軍待發,我估計,陛下的聖旨馬上就要送到,到時候再做決定,如何?” 陳三石無法拒絕。 三營四萬多兵馬就在虎丘山附近排列整齊,等候著來自涼州城的軍令。 約麼兩個時辰後。 “啾——” 伴隨著嘹亮無比的鷹嘯,一隻金色神鷹劃過天空,穿過茫茫風雪,來到虎丘山的上空。 這神鷹。 是聖上的禦寵! 神鷹落在呂籍的身邊上,他拆開匣子,取出裡麵的聖旨,旋即遞到旁邊:“師弟看吧,陛下的聖旨,命令我們即刻動身前往幽州,不得有任何延誤。” “……” 陳三石沉默地看著聖旨,久久沒有出聲說話。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動身吧!” 呂籍一聲令下。 大軍就要開拔,直奔幽州而去。 洪澤營的將士們見到他們將軍沒動靜,就也隻好跟著一起走。 “轟隆!” 恰好此時。 天穹震動。 卻見那涼州方向,血祭大陣,開始加速運轉,陣陣血霧從中湧出,把整片蒼穹都染成血紅色。 也就在見到這一幕後。 白袍白馬忽然間高高舉起長槍,洪亮的聲音猶如天降神雷:“洪澤營聽令!調轉方向,隨我,直奔蠻族大都!” 這一聲軍令。 蓋過大雪,蓋過狂風,清晰地響徹在虎丘山四萬五千將士的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洪澤營,聽令!” 徐斌第一個拔刀附和。 接著,是來自鄱陽的其餘弟兄。 對於他們來說,腦海中隻有將令! 將軍說大軍奔赴何方,他們就隻管衝鋒。 而且…… 在他們眼中,隻要是將軍指揮的戰役,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從鄱陽開始,到虎牢之戰。 哪一次,不是外人眼中的不可能? 可哪一次,他們又沒有做到?! 這一次,也不例外。 既然將軍說,去打蠻族大都,就說明,能打! 在他們的帶動下,絕大部分將士們也紛紛跟隨。 “洪澤營,聽令!” “……” 不同於各個參將。 他們這些底層武將和陣卒,雖然也是來自於其他地方,彙編在北涼軍洪澤營,但也正因地位不高,接觸到更多的是將軍,服從的是將令。 況且。 白袍將軍不是要做彆的,而是要帶著他們去打勝仗,去救涼州城,救數百萬百姓,其中包括聖上,也包括他們的家人。 在此之前。 一次次勝仗積累下的名望,於此刻轉化為威望,能夠穩定軍心,控製軍隊的威望! 而且。 他們也不僅僅是聽說白袍的厲害,而是親眼目睹的。 就在這裡。 在虎丘山! 在這座蠻族搭建起來的營寨! 八百人。 一夜之間斬敵一萬! 直到現在,敵軍的屍體還埋藏在雪地當中,到處都是人形冰雕,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陳將軍說這一仗怎麼打,必然是有其打算的。 聽令,就對了。 “洪澤營,聽令!” 然後,是早早就跟著陳三石的蕭諍、夏琮等參將。 他們是萊州境內,千軍萬馬避白袍的見證者,是虎牢關外,三千大破敵軍十萬的參與者,早就對於陳將軍心服口服。 在氣氛的帶動下,也紛紛表示聽令。 “你、你們瘋了?” 洪澤營副將楚仕雄看著弟兄們亢奮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師弟?!” 呂籍更是沒能料到這一幕,他騎著火烈馬過來:“你這是何故?聖旨都已經下了。” “大師兄,非我不願聽命,實不能也!” 陳三石抱拳道:“你看看涼州方向,誰也不知道血祭大陣什麼時候就會煉化完成,就算是在徹底煉化完成的前一刻,我和大師兄一起,順利攻破朱陀關,打開一道生門,也不能停止祭煉,隻能留下極短的時間給人們撤走,又能活下來多少人?!” “那又如何呢?” 呂籍理所當然地說道:“師弟,你要明白,聖上如今在涼州城內,師父也在,還有將近十萬的大軍,隻要打開生門,最起碼師父和陛下,還有孫璃師妹和孫不器師弟能在,剩下的弟兄和百姓,能走多少是多少,難道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嗎?” “大師兄,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冒險!去朱陀關,我隻有五成把握,但去蠻族大都,我有七成以上,若是師兄跟我一起,有八成以上。” 陳三石堅定地說道:“我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怎麼會非要如此?” 他看著沉默的呂籍,知道對方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索性不再勸下去。 “開拔!” 一聲厲喝。 “洪澤營,聽令!” 這次。 洪澤營一萬五千將士,齊聲呐喊,聲震天地,動搖冰雪。 隨後。 一匹匹膘肥馬壯的戰馬,帶著身披甲胄的將士,秩序森嚴地沒入到北方,漫無邊際的大漠之中。 “楚將軍!彆猶豫了!” 夏琮勸說道:“快快跟隨大軍出發吧!” “這是抗命!” 楚仕雄提醒道:“你們都瘋了嗎?聖旨上麵說的清清楚楚,讓咱們率軍前往幽州,不是北上,更不是去什麼萬裡之外的蠻族大都!” 底下的將士們仗著人多,或許不會受到單獨的責罰。 可他是副將啊! 副將的職責之一,本來就是和主將互相掣肘,保證服從朝廷的命令,不出岔子。 鬨這麼一出,還得了?! “楚將軍,世界上,還有人比陳將軍更忠心嗎?!” 夏琮認真地說道:“陳將軍,可是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啊!還有之前的戰事,哪一次不是臨危受命,替朝廷,替陛下分憂解難? “對了。 “還有在紫薇山上。 “刺客行刺的時候,陳將軍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幫陛下擋刀子! “大亂當晚,也是陳將軍帶著我們三千玄甲殺入大殿護駕。 “就算是在戰場上,我也從未見過陳將軍受傷。 “偏偏那天晚上,陳將軍身上受傷無數,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多少劍,渾身都是血,即便這樣也還是拚死保護陛下的安全。 “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成?” “夏參將說的對。” 蕭諍也跟著說道:“陳將軍今日又不是故意抗命,明顯是他認為如此,才能更好的把聖上從涼州的危機當中解救出來!” “將軍不是說了嗎,聽他的有八成能解救陛下,聽呂將軍的,隻有五成。” 遊季可說道:“我選擇相信將軍。” “好吧!” 楚仕雄本身和陳三石並無矛盾。 他也十分敬佩這位白袍將軍,在確信將軍隻是想更好的護駕後,便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答應,帶著自己親信跟上前方的隊伍。 “師弟!” 聶遠騎著快馬追趕上來:“這可是聖旨的命令,你抗的是陛下的命,你要想清楚! “更何況,拿下蠻族大都,比去朱陀關要凶險得多,一旦出現任何差錯,萬劫不複啊! “師妹。 “對,孫璃師妹還等著你回去成婚,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師兄,還是那句話!師弟我絕非冒險逞能之人,隻是按照我的思路,確實認為如此勝算更大,為將者,難道不應該堅持自己的見解,選擇勝算更大的策略嗎?” 陳三石一字一頓地說道:“至於抗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陛下畢竟困在涼州城內,很多情況他不清。 “回頭,我自會修書給陛下解釋清楚,陛下乃罕見明君,必定會理解我!” “本王也會幫忙解釋,和陳將軍一起承擔後果!” 言談間。 隊伍末端的曹芝不知何時也過來,還衝著白袍挑了挑眉毛,一隻手放在嘴邊,低聲說道:“大哥,我身家性命,押給你了!” 眼看著無論怎麼勸都沒用,三師兄聶遠也隻好放棄,眼睜睜地看著洪澤營漸漸消失在視野的邊界。 “罷了。” 呂籍高高坐於馬背之上:“師弟不是武聖,再加上洪澤營也不多,攻打朱陀關,少他一個也不算少,由他去吧。” “是啊將軍。” 玄武營的一名參將說道:“此戰,正是將軍真正揚名立萬的時候!若是憑借兩營兵馬解涼州之危,再憑借多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必定能讓整個北涼軍心服口服,順理成章地繼承督師衣缽! “那個陳三石,不過是督師大人最晚收的弟子,結果這兩年風頭大盛,前些日子,一些老將們私底下討論誰繼承督師的位置,有些人,竟然把他還排在將軍的前麵。 “此次,正是讓他們看清楚的機會。” 不光陳三石有死忠。 呂籍征戰多年,手底下的死忠將士同樣不在少數。 呂籍淡淡吐出兩個字:“多嘴。” “末將該死!” 參將連忙扇自己巴掌後退下。 “其實他說的對。” 三師兄聶遠緩緩道:“有些事情,師父一個人說了不算,不是他想把衣缽傳給誰,大家就認可的,老大你是大弟子,大部分人還是更加服氣你,這一仗打好以後,等於是立下天大的功勞,陛下封你為督師,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且咱們這個小師弟,自從參軍以來未嘗一敗,也是時候該栽一跟頭沉澱沉澱了。 “隻是希望,他不要死在大漠深處吧。” “無需多言,出發吧。” 呂籍勒馬,率領大軍出發。 …… 涼州城。 結界出現之後。 為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六皇子曹煥不惜以身犯險,就住在長城附近的帳篷當中。 他看著結界,焦灼地來回踱步。 “幽州!” “希望呂將軍他們能夠儘快抵達幽州。” “許先生他們做得很好,沒有硬守,而是保存了實力。” “等到兩邊兵馬彙合止之後,麵對蠻族十五萬兵馬,應該有一戰之力。” “朝廷也在從各地調兵遣將!” “隻希望能夠儘快毀掉陣眼。” 房青雲,程位,趙無極等人都在此處。 “是啊。” 趙無極也很心急:“不知道他們到什麼地方了。” “咻——” 幾人議論間。 一支帶著情報的箭矢射在結界邊緣。 立即有人取來。 “來得及,應該來得及。” 曹煥穩著心神打開情報。 可下一刻,他就整個人僵在原地。 “殿下?” 二師兄程位問道:“這是又出什麼事了?是虎丘山附近其他部落出兵阻擊,還是他們在進軍的途中遭遇埋伏?” “都不是……” 曹煥的聲音有些發抖:“陳三石,陳三石抗命! “他沒有去幽州。 “而是領著洪澤營繼續北上,說是要直取萬裡之外的蠻族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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