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1章 虎牢之戰,從箭術開始修行,豆漿油條熱乾麵,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鄧將軍如此驚訝做什麼?” 陳三石打趣道:“你莫非真覺得我是大盛忠烈?” “難道不是嗎?” 鄧豐認真地說道:“你的一切,都是盛國皇帝賞賜給你的,” “他賞賜給我?確實,賞賜給我過一杯毒酒。” 陳三石覺得好笑:“我陳某人,本來隻有一個理想,那就是打獵掙銀子,學兩手拳腳,踏踏實實當個富家翁,結果呢?是他們一步步把我逼到今天的,惡霸害人無人管,武館殺人沒人查,就連參軍之後,想要往上走也有人攔著。 “後來的雲州十日,正如鄧將軍所言,裡麵有很大的問題。 “這麼大的問題,得是多高位置的人才能製造出來,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從雲州徒步走到幽州,一路上死了多少弟兄,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我都記得,攜民渡江,伱以為我想啊?還不是被逼的。 “這樣一個朝廷。 “你讓我給他當忠烈,他配嗎?!” 鄧豐聽得有些發愣。 他想不到。 這個參軍短短兩年就名揚天下的大盛年輕將軍,實際上居然一點兒也沒把朝廷放在眼裡。 “鄧將軍! “我接下來的話,要是被人聽到,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我還是要跟你聊。” 陳三石緩緩靠近,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不管是慶國、大盛、南徐,甚至是蠻族,其實……都爛透了!我雖為盛將,但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所謂的朝廷。 “首先,是為了我自己,其次,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去處理一些我看不慣的事情,比如宗門子弟,比如貪官汙吏……但這遠遠不夠,還是有很多我處理不了的事情。 “就比如你說的雲州十日! “我就算知道有貓膩,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隻能裝傻。 “我能做的,隻有不斷提升實力,一直到無人敢欺我,無人阻我,隻有這樣,才真正叫做‘手提三尺青鋒劍,斬儘世間醃臢物’! “我跟將軍說這麼多,無非是覺得將軍被一個所謂的‘忠’字遮蔽雙眼,看不清楚這世上真正的弊病,恰巧是你忠的朝廷!” 此時此刻。 鄧豐作為一個讀聖賢書,自幼被教導要忠君報國的武人,在聽到這些話後,腦海中對於這個世界的觀念,都有些顛覆。 暫且把一切的情緒拋開。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要造反?什麼時候?!” “……” 這回,輪到陳三石被問住。 他暫時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 剛才說出來的話,好像的確是這個意思。 皇帝老兒毒酒之仇,肯定是要報的。 但暫時來看,這個目標還很久遠,腳踏實地一點來說,下一個目標仍舊是主將。 畢竟。 他休說武聖,連個玄象境界都不是。 皇帝卻是個修仙的。 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鄧將軍。” 陳三石轉移話題道:“我說的這些話,你能理解嗎?” “我……” 鄧豐神色凝重到極致,顯然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姓陳的,按照你的意思,這天下之所以會痛苦,是因為朝廷是爛的?!不是因為貪官汙吏?” “所以。” 陳三石說道:“鄧將軍的‘忠義’,究竟是對黎民之忠義,還是對一家一戶,門戶私計之忠義?” “不對,你說的不對!” 鄧豐有些痛苦:“聖賢書上,不是如此描述,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才是真理!” “食君之祿?!” 陳三石再次發問:“皇帝發給你的俸祿,是哪裡來的?” “轟!” 鄧豐再次如遭雷擊。 “聖賢書是人寫的,就如同武聖同樣是聖,難道他們的話就是真理?” 說到這裡,陳三石驟然停下:“鄧將軍,好好想想吧。你若是繼續忠於慶國,除去一個六世忠烈的虛名以外,還能得到什麼。 “言儘於此。 “我不會再繼續勸說將軍。 “如果七日之後,將軍還是自詡慶國沈家皇室的忠烈,那就當是我看錯了人,你也隻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徒而已,我會讓他們砍了你和你家眷的腦袋,懸掛在城牆上示眾。 “或者…… “你能想明白,選擇活下來做事,等待有朝一日,‘掃儘天下醃臢物’。 “如何抉擇,全憑將軍自己一念之間。 “告辭!” 語畢。 他離開營帳。 留下滿身血汙的鄧豐,懸掛在木樁上,陷入無儘的震撼和困惑當中。 ‘這樣的人,想讓他背叛一個朝廷,效忠另外一個朝廷,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三石心知肚明,所以乾脆就表明立場。 修煉! 他返回城內,日以繼夜地修煉槍法。 期間,派出夏琮等人,去招降其餘八府。 八府在得知昭通府歸降之後,自然是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反抗,全部都老老實實打開城門,恭迎盛國軍隊,至此,整個萊州就隻剩下永樂府還在支撐。 永樂府的五萬精兵,是異姓王李恭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親軍,再加上糧草充沛,兵馬足夠,短時間內軍心是很難出現太大動搖的,投降更是不可能。 如今的局麵。 “大人,要不要輿圖?” 夏琮早已準備好。 “嗯。” 陳三石頷首。 夏琮立即把輿圖鋪開。 “綠嶺山,除慶國皇帝之外,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武聖,因此需要極大的兵力部署來抵禦防備,把他們攔在萊州之外。 “另外,還需要準備好迎接隨時可能出現的南徐國大軍。 “要麼割據,要麼…… “固守虎牢關三到五個月,等待吃掉永樂府,敵軍自退。 “這也是最好的方法…… “隻是目前來看,萊州境內,短時間內抽調不出太多兵力,最多也就幾千人,而且還是…… “我!” 陳三石在心中默默分析著。 很快就得出結論。 如果要守虎牢的話,這個很可能喪命的任務,估計會落在他的身上。 具體是割據還是守虎牢。 就要看皇帝對於紫薇山有多渴望了。 【功法:鎮國龍槍通脈(精通)】 【進度:4961000】 …… 【術法:劍氣術(精通)】 【進度:9551000】 一晃眼。 就是兩日過去。 陳三石槍法進度馬上破半,劍氣術也即將突破。 第三日清晨。 他才剛剛走出住處大門,遊季可就前來通報。 “大人!” “有兩萬虎賁軍從永樂府趕來!範天發將軍,給你帶來了大帥的軍令!” “千尋!” 陳三石呼喚一聲,坐上馬背後直奔城門而去。 “陳三石聽令!” 範天發舉著統帥令牌:“南徐國大軍進犯,直逼虎牢關而去,大帥令你率領麾下三千玄甲軍,十日之內趕到虎牢關,不惜一切代價固守虎牢百日!做不到,提頭來見!” 果然…… 這累活又是自己。 陳三石早有心理準備:“末將陳三石,領命!” “嗯。” 範天發問道:“房將軍隨後就到,會幫著你出謀劃策,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這話,其實我問也是白問,目前的情況下,就連糧草調度都要很長的時間,也給不了你什麼,隻能說儘量吧。” “缺大將。” 陳三石頷首道:“範將軍,我隻是通脈境界,就算虎牢關地勢再險要,不給個玄象境界的大將,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吧?如果實在抽調不出彆人的話,把沙文龍給我吧。” “好,我答應你。” 範天發沒有拒絕:“沙文龍餘部即刻隨我奔赴綠嶺山,他本人跟著你一起前往虎牢關。” “範將軍!” 旁側,沙文龍差點吐出來。 他好不容易熬到昭通府城破,難不成還要留下來繼續服從一個通脈參將的命令。 “多謝範將軍!” 陳三石也不喜歡此人。 可沒辦法,手裡沒人用。 而且現在的情況,不論是太子還是皇帝,都很想要收複紫薇山,戰場上,這個沙文龍還是會聽話的,畢竟是他主子的利益。 範天發誠心道:“希望你二人能完成這個任務,立下此番戰役幾個頭等大功之一。” “範將軍!” 沙文龍跟在他後麵,等到沒人的地方後再次說道:“能不能換個人,把崔從義換過去也行啊,隻要不讓我去虎牢關,我寧願去陷陣!” “沙將軍!” 範天發提醒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快速收複三州,不僅僅關乎到大盛江山的未來,也關乎到殿下的大事,你跟著陳三石,要是真能守下來,是多大的功勞,你應該很清楚,服從命令吧。” “我知道了。” 沙文龍無法反駁:“我就是擔心,我一個人跟著他,他會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範天發反問道:“你跟我說說,你們之間有什麼私仇?” “我……” 沙文龍啞口無言。 “行了。” 範天發拍拍他的肩膀:“他真要是敢公報私仇,等到戰事結束之後,你上折子參他就是,公報私仇,可是重罪。行了,趕緊去準備吧。” “駕——” 他整頓完兵馬後,就率領部眾揚長而去。 …… “師兄。” 陳三石親自騎著馬來到五裡開外,接到行走不便的房青雲。 房青雲手中拿著長笛,打趣道:“師弟,你這大勢,甚是厲害,真是讓我開了眼。” “師兄過獎。” 陳三石推著他回到營帳內:“還有兩天時間,你快幫我分析分析,後續虎牢關的形勢,詳細的內容,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 輿圖鋪開。 兩人相對而坐。 “這次南徐國趁虛而入,十萬兵馬浩浩蕩蕩。” 房青雲講述道:“這十萬兵馬,有五萬精銳,通脈境界眾多,剩下的五萬操練時間不久,但也都是合格的陣卒,的確是來勢洶湧,難以阻擋啊。 “敵軍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武聖,但是也足足四名玄象境界。 “其中,光是皇子就有兩位,主帥樊叔震和樊嘉孝,他們是南徐如今十四位皇子中的第八子和第十四子,另外,還有一個侯爺和兩員大將。 “大將當中,冉敬軒值得單獨拿出來的說幾句。 “師弟對這位可有了解?” “自然知道。” 陳三石說道:“天下排行前列的軍師,臥龍、鳳雛之後,此人綽號‘靈狻’,是南徐第一謀士‘塚虎’之子。” 隆慶五十七年。 南方的那場大亂。 就是出自塚虎的策劃,狠狠傷了大盛的元氣。 隻不過塚虎年邁,很多年前就歸隱,他親自教導出的兒子冉敬軒,則是漸漸活躍。 十幾年來。 “靈狻”冉敬軒在南徐國內立下大小功勞無數,還在南徐的最南邊,一舉從敵國手中奪走兩州之地,一戰成名,算是南徐如今最有名的武之一,甚至有“智謀無雙冉靈狻”的說法。 “塚虎,是師父他老人家曾經鬥了半輩子的對手,他親手調教出來人不可小覷,更彆說冉敬軒也不年輕,早就過了不惑之年,身上不會有年輕人的心浮氣躁。” 房青雲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他們的主帥樊叔震,也是南徐目前諸多皇儲中,繼任最有競爭力的四人之一,他火急火燎地領兵趕過來,也是想要借助這一戰立下不世之功,好在將來的競爭中有更多的話語權。 “總得來講,他們四名玄象境大將,都是南徐的勳貴高層,通脈眾多。 “而我們隻有一個沙文龍,紙麵上的差距比較大。 “師弟,你劍氣術練得如何了?” “還行。” 陳三石坦然道:“玄象境界,應該能嘗試一下,但大成也夠嗆。” 劍氣術,是師父和師兄傳授給他的,就連尋仙樓給靈砂,他們也是知道的,本來就是送給他的保命底牌,算是沒有隱瞞的必要。 房青雲點點頭:“好吧,但也多多少少能增加些勝算。” “師兄,就算能殺死玄象,劍氣術真的能用嗎?” 陳三石疑惑道:“仙法在戰場上,就算不被看到,敵軍大將的死,總得有個解釋吧,總不能說是我這個通脈誇大境界殺了玄象。” 房青雲拿著笛子,指了指自己:“這不是有我呢嗎?” “你的意思?” 陳三石領會道:“說是你用的?” “正是此意。” 房青雲淡然道:“你還年輕,但我和師父,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陛下盯著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與其當他注意到你,不如繼續盯著我們。” “我知道了。” 陳三石這才想到。 調令上麵把身為殘疾人的房青雲也送到虎牢關去,可不就是指望他能爆發出來點手段,打造出一些驚喜來。 皇帝老兒,可真是“人儘其才,物儘其用”啊。 隻是…… 還是很難! 劍氣術終究是真正的仙人之術,並且也沒有修煉到圓滿,戰鬥力仍舊不足,好在,還有玄珠可以使用,也算是另外一個底牌。 “鄧將軍!” 陳三石來到營帳:“考慮得如何了?” 蓬頭垢麵的鄧豐,低垂著腦袋,瞳孔中滿是血絲,沒有答話。 帳外蒼穹之上,時不時就會響起兩聲鷹唳。 這是李恭在提醒他想辦法自儘,不要丟大慶的顏麵,保全忠烈的名節。 “我說過不會再勸你,過來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走了。” 陳三石說道:“明天一早,就要開拔去彆的地方,你沒有七日那麼久的時間考慮了。” 鄧豐:“……” 陳三石沒有多說半句,直接離開,就在城外操練起玄甲軍。 對於這些從小讀聖賢書,灌輸思想嚴重的人,要是轉變得太快,才不正常,畢竟都是些“大逆不道”的道理,當然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消化。 三千玄甲軍。 結成“九霄天兵陣”,在荒野平原之中呼嘯奔騰,氣勢恢弘,頗有不可阻擋之勢。 而且。 陳三石的玄珠,白色氣息更加濃鬱了! 看來,有八成概率,就是勝勢所化,接下來打過一場硬仗後,就能核實是不是真的如猜測這般。 如此充沛的白色玄氣,要是一次性全部用掉,必定能夠做到奇兵之勢。 隻是…… 南徐畢竟是十萬大軍。 三千奇兵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正麵打贏。 可這,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是一夜休憩。 卯時天亮,亭瞳初升。 陳三石率領三千玄甲軍,開拔虎牢關! …… 關押營帳內。 沙文龍拖著闊刀走入。 大軍馬上離開,抽不出兩個通脈來押送大將,按照規矩隻好殺掉。 姓陳的,也不是什麼都行! 幾日前,單獨在營帳裡,不知道嘰嘰歪歪說了半天,最後還不是屁用沒有。 “鄧豐!” “你日子到了!” 沙文龍握緊刀柄,緩緩舉起闊刀:“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降,還是不降?” 鄧豐:“……” “那就受死吧!” “嗡!” 沙文龍的闊刀之上,罡氣繚繞,就要一擊斬首。 也就在這時,形同行屍走肉般的鄧豐,終於發出嘶啞的聲音。 “叫陳三石來!” “嗯?” 沙文龍一怔,好不容易收住刀:“你要是降的話,直接跟我點頭就行,何必找他來?你要是不降,他也救不了你的命!” “我讓你叫陳三石來。” 鄧豐緩緩抬頭,用嫌棄的目光看著他:“姓沙的,你不光眼睛瞎,耳朵也聾?” “你!” 沙文龍冷笑:“好,那就讓姓陳的殺你吧。” …… 陳三石聞訊趕來。 “鄧將軍早該如此,何必受這麼多天的皮肉之苦?” 他上前,親手為對方拔下一顆顆嬰兒拳頭粗細的鐵釘,打開蟒蛇般的玄鐵鎖鏈,留下一個個的血窟窿。 “你?” 鄧豐額頭青筋跳動,在劇痛下沒有哀嚎,他極度虛弱地我從十字木樁上脫落,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穩後,開口道:“我什麼都沒說,你就把我放了,不怕我暴起殺了你?” “你如果不是改變主意,何必叫我過來多此一舉?” 陳三石說道:“戰事尚未結束,有鄧將軍助力,勝算何止多出一籌?” “先說好!” 鄧豐沒有否認:“我降的不是盛。” “你說。” 陳三石問道:“有什麼條件。” “我會幫你。” 鄧豐緩緩地說道:“就像你所說的,走上去,然後我等著看你,怎麼掃儘天下醃臢物,倘若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忘記今日之話,我定然取你項上人頭!” “好!” 陳三石一口答應。 “噗通!” 隻見鄧豐毫無征兆地單膝跪下:“鄧豐,參見大帥!” “鄧將軍。” 陳三石將其扶起:“何必行此大禮,你是我前輩,又是玄象境界大成的武者,我哪裡受得住?” “此一時彼一時!” 鄧豐連聲音都恢複中氣:“答應你之前,我怎麼直呼你名都行,但點頭之後,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這是規矩,無關其他。” “好吧。” 陳三石沒再矯情。 “能否,告知鄧某,如今的局勢如何?” 鄧豐頓了下,“不行的話就算了。” 他心中有數,自己說到底也是個剛剛歸降的敵將,想要繼續混在軍伍中的話,接下來還還需要戴罪立功,繳納投名狀。 “有什麼不行的。” 陳三石把當前的局麵,托盤相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虎牢關。” 鄧豐沉吟道:“三千人守十萬,還要三個月之久,盛朝的皇帝,就這麼想要紫薇山?罷了,你覺得能守,就守吧。請主公,把我府上的另一套甲胄,以及先前被收繳的兵器取來。” “鄧將軍不用將養幾日麼?” 陳三石看著他渾身的血洞:“你這傷可不輕。” “無妨。” 鄧豐答道:“鄧某是混元不滅體,又沒有傷及要害,不用多久就能恢複戰鬥力!” 混元不滅體。 先天武聖之體之一。 特點就是抗造,一般情況下隻要死不掉,恢複的速度會比其它人快得多。 “好!” 陳三石拿出幾枚朝廷給他的療傷寶藥。 鄧豐沒有客氣,一股腦兒全部吃進肚子:“這藥甚是寶貴,等咱們到虎牢關之後,我就能恢複個七七八八!” 很快。 趙康等人就取來甲胄,兵器,以及乾淨的衣裳。 穿戴完畢之後,鄧豐儼然又恢複成威風凜凜的模樣,跟在陳三石後麵,走出營帳。 沙文龍險些懷疑自己看錯。 “這……” 房青雲看著眼前的一幕,同樣是感到訝異。 他早在開戰之前,就把萊州知名將領的卷宗全部背下來,其中自然也包括鄧豐,按照常理來說,此人就算是遭遇誅滅九族的大難,也不會歸降才是。 真是不知道自家師弟,用了什麼話術,什麼手段,竟然連這種人都能歸為己用,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鄧將軍,久仰。” 房青雲抱拳道:“此次虎牢之戰,能得鄧將軍助力,實乃一大幸事!” “閣下就是房將軍吧。” 鄧豐回禮:“久仰大名!”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要再在此地耽誤時間。” “傳令!” “開拔!” “虎牢關!” …… 潼南府。 時值三月,恰好是東部地區的春耕時節。 農夫們拖家帶口,在田間地頭裡忙活起來。 “去年收成如何,有餘錢否?” 太子爺換了身粗布麻衣,手裡拄著拐杖,站在田埂之上,詢問著一名老農。 “去年俺們潼南府收成好,但是有什麼用呢?” 老農站在泥濘當中:“先是春稅,然後是秋稅,中間還收過兩次剿稅,過冬的時候,前邊打仗,又征走一筆糧食,這些還是說得明白的,說不明白的,什麼過橋稅、打獵稅、柴稅、草鞋稅,甚至養雞鴨鵝,都要交一筆稅,外加上各種徭役差事…… “豐收年間,也隻是勉強活命而已,哪裡還有半個子兒的餘錢? “萬一要是跟慶國萊州北邊一樣鬨旱災,當年就得活活餓死!” 有許多地方,水利並不發達。 所以可能會出現某一州的旱災,洪災,旁邊的州卻沒事。 “等等。” 太子爺正色道:“老鄉,你剛剛說什麼稅?養雞鴨鵝也要交稅?咱們大盛朝沒有這一項稅收吧?” “怎麼沒有!” 老農怒道:“每養一隻雞,都要交一筆錢!連母雞下的雞蛋,都恨不得要上繳!” “荒唐,簡直荒唐!” 太子臉上浮現出怒意。 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來到一邊,對著隨從的侍衛發問:“東南地區的柴稅和獵稅,本宮記得四年前不就已經停了嗎?還有什麼雞鴨鵝稅,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些銀子,可沒有半個銅板兒進入國庫!當地哪個官員,有這麼大的狗膽!去給我查,查……咳咳咳咳……” 說到後半段,他明顯氣息不足。 “殿下……” 心腹侍衛韓宴滿臉為難地說道:“這、這還用查嗎?當地的官員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把稅銀全部塞進自己的兜裡,這肯定是嚴、嚴黨的人乾的,嚴黨之上……總之,陛下每年的開銷有多大,殿下你也是知道的,光是尋仙和煉丹這兩項,就……占據每年稅收的三分之一以上……” “那也要查!” 太子聲音發抖地說道:“查!!” “是,屬下回頭就查!” 韓宴連忙道:“查到一個殺一個,查到一雙殺一雙,殿下息怒啊,保重身體要緊。” “現在就去!” “是、是!” 韓宴匆匆離去。 “殿下,何至於動如此大怒?” 黑衣僧人加快腳步趕來。 “沒事,沒事……” 太子爺喘著粗氣:“說吧。” “香火的事情出了點問題。” 黑衣僧人低聲道:“底下的人說,江湖上出了一個叫癩子頭的俠客,一直沿途破壞我們的香火,而且貌似他在香火上的造詣十分誇張,不管是多少香火,一把抓住,頃刻就能煉化! “最關鍵的是,這個張癩子好像知道咱們的事情。” “是誰泄露出去的?” 太子沒有慌張,很快就推斷道:“這位張大俠既然到現在還沒有揭發,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應該是位高人,隻要不得罪他,應該不要緊。另外,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把他拉攏過來,會是我們的一大助力。” “好。” 黑衣僧人微微點頭:“貧僧知道了。” “老姚,等一等。” 太子爺抬手,示意他停下。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黑衣僧人問道。 “老姚。” 太子爺拄著拐杖,總算是慢慢緩過氣來,他幽幽道:“邪神道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代價?” 黑衣僧人眼神中藏著古怪:“隻是對於香火的消耗更大而已,殿下不是早就知道嗎?” “說實話吧。” 太子爺看著遠方的天邊:“本宮不瞎,這一路走來,通天龍王祭,南山山神祭,還有各種河神祭……都是你們搞出來的吧,所謂邪神道的代價,就是要用活人的性命,對麼?” “貧僧欺瞞,是貧僧的死罪。” 黑衣僧人不得不承認道:“可是殿下有所不知,這是邪神道必經之路,如果不定期活人祭祀,邪神就會震怒,就會遭到反噬!” “嗬嗬我就知道,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太子爺先是自嘲地笑笑,接著看著田野間忙碌的農夫們,陷入久久的沉默。 “阿彌陀佛,殿下不必自責。” 黑衣僧人勸說道:“這件事情,都是貧僧一手安排的,罪孽也是貧僧一人承擔,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祭祀的人相比起雲州十日,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事成之後,殿下登臨大位,一掃天下腐朽,還大盛江山一個吏治清明,這些百姓也算是入大慈悲道,來生必定善緣得報……” 太子爺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拄著拐杖上前,攙扶了一把從麵前經過,險些摔倒的老樵夫一把。 等到四周無人後,他才唉聲道:“去做吧。” “阿彌陀佛。” 黑衣僧人又說道:“殿下,其實目前萊州已定,有許多州府,要是能夠增添數量,說不定可為你延壽啊,你的身體……” “夠了!” 微風中,太子爺回過頭,使勁用拐杖砸了兩下地麵:“你還想要本宮說多少遍,本宮不要什麼千秋萬代!本宮隻想用殘生,重整我曹家的江山!” “貧僧絕不再提此事。”黑衣僧人急忙保證。 “噠……” 太子爺手中的拐杖掉落,竟然是緩緩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磕在泥地當中,留下一個深深的凹陷,他克製著聲音,眼眶發紅:“我曹家,欠子民多矣!” “從明年開始,東部地區,所有牽扯到祭祀的地方,統統免稅五年,休養生息!” “阿彌陀佛,殿下真乃菩薩轉世。” 黑衣僧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 永樂府。 慘烈的攻城戰已經展開 “轟——” 武聖孟去疾提著長矛先登城牆,一矛下去,可怕的力量直接將麵前五六名慶國士卒炸得粉碎,肢體碎塊好似冰雹般砸向四麵八方。 “孟去疾!受死——” 唐王李恭驟然從側翼現身,他手中的玄鐵亢龍鐧呼嘯而去。 “轟——” 兩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碰撞,發出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他們腳下的磚瓦寸寸炸裂,在城牆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豁口。 不久之後。 孟去疾被迫退下,大盛兵馬也鳴金收兵,兩邊暫時偃旗息鼓。 “姓孟的真該死!” 李恭一邊朝著中軍大帳走去,一邊罵罵咧咧:“打著打著,竟然連石灰都撒出來了,好歹也是個武聖,連這種小孩子伎倆都用出來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是啊。” 副將劉煥榮跟著罵道:“他撒出來的東西裡有奇毒,王爺是不要緊,但旁邊的弟兄們就慘了……” “此人當年就是從市井無賴出身!” 李恭不屑道:“如今身居高位,也還是一點兒臉麵都不要!” “不過今日試探之後,想必他也該清楚強攻不上來。” 劉煥榮右臂夾著鐵盔:“王爺,咱們還是……” “報——” 一名部下打斷對話:“南徐國來信!他們已經抵達淩州紫薇山,再有日,先頭部隊就能開拔到虎牢關外。” “嗯。” 李恭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問道:“盛人呢,他們怎麼部署的,以昭通府為分界線,和咱們打持久的拉鋸戰?” “不。” 部下彙報道:“他們派了三千人去守虎牢關。” “三千人,守虎牢關?” 聽到這裡,李恭猛地停下腳步:“你確定沒有搞錯?還是說,範天發沒去綠嶺山,去了虎牢關?” “千真萬確!” 部下篤定地說道:“而且,他們高境界將領暫時不充足,目前是由陳三石掛帥,然後是房青雲和沙文龍,算日子也快要到虎牢關了。 “誰?又是那個陳三石?” 李恭不敢輕敵大意。 可他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一個通脈境界,領著三千人,守得住十萬大軍外加上四個玄象境界的大將? 思來想去。 盛人如此部署,隻能說明他們山窮水儘,無人可用! 這是鐵了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紫薇山。 不惜代價,就說明他們冒險,冒險就會大潰敗! “盛人真昏了頭!未免也太不把彆人放在眼裡!” 李恭冷哼道:“陳三石一個通脈,沙文龍不過玄象境界入門,也就一個早就殘廢的房青雲,手裡說不定還有點威脅,憑這三個人,守虎牢關?天大的笑話! “把情報傳遞給淩州的樊叔震,告訴他虎牢關隻有三千人,命令他火速開拔,猛攻虎牢! “拿下虎牢關的速度越快,我們贏的就會越多。 “三州之地收回來還不算完,隻要孟去疾一死,我們有九成的概率拿下盛國東境五州,這五州依靠著通天江,都是豐腴之地!” …… 淩州。 十萬大軍穿過紫薇山,進入平坦的荒原當中,人數之多,好似一條從地底湧出的巨龍般,看不到首級也看不到結尾,仿佛無窮無儘。 此次北伐,總共有五名高層,統領大軍。 這五人,分彆是: 主帥,八皇子樊叔震。 副帥,清河侯尤景誌。 大將兼軍師智囊,“靈狻”冉敬軒。 大將,彭允亨。 以及十四皇子,樊嘉孝。 中軍。 五名高層中,此時三名都彙聚於此處,商討著接下來的戰事。 “這次北伐,我們的目標,就是拿下淩州這塊膏腴之地!” “當然,要是能夠吃掉盛國的整個東部五州,是再好不過!盛人坐擁天下最肥沃的三十六州三百多年,也該吐出來一些了!” “……” “盛人也好,慶國也罷!” 一身黃金甲的樊叔震開口:“誰能給我們好處多,我們就幫誰,可不要真的想著去幫慶國賣命,當然,目前來看,幫慶國是我們能得到最多好處的選擇,而且孫象宗失蹤了,這是我等的大好時機!” “是啊八爺。” 副帥尤景誌看著麵前的輿圖:“就是不知道,盛人會不會已經撤軍,畢竟繼續打下去,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就算撤軍,慶國也要把淩州割讓給我們,十萬大軍,難不成還能白跑一趟?” 作為此次十萬大軍軍師的冉敬軒,娓娓道出自己的打算:“八爺,尤侯爺,我已部署好了,不管接下來如何,咱們都能坐收淩然,這是我分析的兩種局麵,你們看……” “啾——” 幾人議論間,蒼鷹落下,帶來最新的情報。 “什麼?” “盛人瘋了?!” “要守虎牢關?還隻有三千人,這是多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 “陳三石掛帥,房青雲打副手?有意思!” 樊叔震放下信箋:“二位怎麼看?” 冉敬軒泰然自若地說道:“房青雲就不用多說了,是我們的老熟人,這個陳三石短短兩三年,就打出一場又一場的驚天勝仗,以前的攜民渡河自不必提。 “四渡洪澤一鳴驚人,想不到這麼快又跑到東邊來,弄了一出‘千軍萬馬避白袍’,這世間紛擾百年,都沒有他一年風頭出的多! “隻是…… “盛人腦子怎麼想的?這個陳三石就算計策再天下無雙,他也是個通脈,手底下區區三千人而已。 “把他丟在這裡守虎牢關?這不是想害死他麼。” “嗯,我也覺得奇怪。” 樊叔震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輿圖:“盛人的皇帝,就非要這個紫薇山不可嗎?” “倒也能夠理解。” 尤景誌回憶道:“紫薇山可是盛人太祖封禪登基的地方,當初明宣之恥的仇恨,他們可沒有忘記,曆代皇帝都想要靠著收複紫薇山來證明自己的功績。” “不對。” 冉敬軒眯著眼睛:“你們是不是還忘了一點?隆慶皇帝追索仙道,而當年關於盛太祖曹燮的傳說可不在少數,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曹家的什麼寶物,還留在紫薇山上?”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性,隻是……” 尤景誌說道:“紫薇山都落到慶國手裡上百年了,就算有寶貝,也早就被拿走了吧。” “此言差矣。” 冉敬軒說道:“盛人皇帝如此急切地想要收複紫薇山,就說明東西有概率還在,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單純是得一個中興之主的好名聲。” “好辦。” 樊叔震下達指令:“傳令給大後方的彭允亨,讓他去紫薇山找找看,有收獲最好,沒有收獲也無所謂。 “形勢已經明了,冉軍師,你開始你的部署吧。” “好。” 素有“靈狻”之稱的冉敬軒,大手一揮: “彭將軍在後方紫薇山,搜尋寶物的同時穩固後方。 “尤侯爺領一隊人馬,先把淩州腹地的幾個重要城池控製下來,此戰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務必要把淩州拿下,絕對不能還給慶國人。 “至於八爺,暫時還是坐鎮中軍。 “另外傳令在前方的十四爺,在虎牢關外五十裡安營紮寨。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後。 “我大徐十萬兵馬,直抵虎牢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