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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血入門! 陳三石吐出一口濁氣。 所謂練血入門。 就是在體內練出一縷特殊的“氣血”。 習武之人,能夠通過調動這縷氣血,來達到強化攻擊的效果。 氣血越強,保持巔峰戰力的時間也就越強。 真如百戶所說,達到練血境界後,才能明白氣血質量的重要性。 這還隻是剛開始,以後普通呼吸法,和浩然呼吸法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刺我!” 耳邊傳來汪直的喝聲:“我讓你拿槍刺我!” 陳三石不知所以,但也沒客氣,抄起梅花鐵槍,調動氣血流轉於右臂之上,一槍朝著百戶大人的麵門刺去。 “鐺——” 汪胖子以刀鞘相擊,確認這股力量沒錯:“你真練出氣血了?” 這才多久? 滿打滿算,也就是六天! 一個月內,能夠練出氣血者,都意味著上限無量。 六天練成意味著什麼?! 更可怕的是,他練的是浩然呼吸法啊! 浩然呼吸法更強不假,但也意味著通過此種呼吸法練出氣血會更加困難。 即便如此,也還是隻花了六天! 這是什麼天賦? 汪直震驚過後,努力控製麵部表情:“你小子馬馬虎虎還算不錯。” “馬虎你妹!” 聽到動靜,尋過來的劉百戶和熊百戶也看到這一幕。 六天練出氣血,哪怕放在八大營也是頂尖天才吧? 他們兩個錯過了什麼? 這年輕人將來進入八大營,萬一被重用,搞不好會扶搖直上,成為封疆大吏,甚至一等重臣。 到時候,哪怕念及香火情稍稍提攜,他們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雖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從手邊溜走也是夠氣人的。 “老熊!” 劉百戶摩挲著刀柄:“改天咱倆把他刀了吧!” “不用改天。” 熊百戶從蘭錡上抄起一柄斧子:“就在今天。” 演武場上很快熱鬨起來。 當大家夥得知,在有些人還還學樁功的時候,陳三石卻已經練出氣血,各個都呆若木雞。 羅東泉也被嘈雜的聲音吸引過來,臉色鐵青。 他那不成氣的外甥,起碼也還再要七天才能練出氣血,慢了足足一倍。 “滾蛋,我沒心情陪你們玩!” 汪直沒有理睬兩名百戶,領著少年來到營帳當中。 他先給自己倒碗酒喝下,然後說道:“今天向千戶去縣城了,等他回來我就上報,這選鋒資格,非你莫屬。” “謝汪百戶。” 陳三石不敢輕視這位表麵貪財的胖子。 這家夥看著不出彩,實力非同尋常。 之前那一槍,他使出全力,對方卻僅以刀鞘就毫不費力的擋下。 實力差距如此巨大,當真是不能小瞧任何武官。 “你已算是正經武師了。” 汪直問道:“以後準備主練什麼兵器?” 陳三石倒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汪胖子講解軍營裡的製度。 “新兵訓練時,統一配發短槍。 “等到考核結束後,武卒能夠選擇自己喜歡或者擅長的兵器,而陣卒隻能根據兵種需要分配。 “不過你彆以為兵卒基礎槍法差。 “這套槍法是大盛太祖麾下第一猛將所創,要是放在江湖上,絕對會被一般的門派當作傳家寶。 “之所以用它訓練新兵,正是因為它不容易學,能夠測試一個人的天賦上限。 “測試完,自然就可以改換選擇了。” 陳三石疑惑道:“改換兵器不會影響習武進度嗎?” “才剛剛入門,沒有深造,改修起來很容易。” 汪直說道:“而且有句俗話,叫做‘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隨身藏’。 “毫無疑問,槍是最難學的,其次是劍。 “以你的天資,如果跟著我學刀,修煉速度會更快,咋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陳三石還是明白的。 將來上戰場,長兵器的上限理論上會更高。 況且,槍法雖難,他又不是學不會。 他這人向來不追求速成,一步一個腳印提升境界會更紮實。 “我還是繼續練槍。” 陳三石作出決定。 “倒是個有誌向的。” 汪直沒多勸,話鋒一轉:“不過三石,你被我和老劉幾人爭搶,是不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飛黃騰達?” “沒有。” 陳三石知道他展示出來的價值,或許還算不錯。 但他不會傻到真認為“穩”了。 可能性,在沒有變為現實之前,就僅僅是可能性而已。 他相信所謂的“天才”,從來都不會少。 但能真正活到最後,站在高處的,未必是這批“天才”。 況且,他也從不認為自己真是頂尖天才。 更多的,還是靠自身努力。 汪胖子跟他說這句話,倒說明真把他當自己人了。 陳三石拱手道:“謝汪百戶提點。” “你明白就好,不過你倒也不必過於謹小慎微。” 汪直親自倒了兩碗酒,遞來一碗:“我雖然隻是個六品的百戶,但在鄱陽縣地界,還是護得住自己屬下的。” “在下記住了。” 陳三石端起碗,一飲而儘。 汪百戶也喝乾淨,然後扔下碗,拍著肚皮出門:“走了,晚上還得和千戶大人一起執行任務,浴血殺敵!” “嗡——” 緊跟著,軍營裡吹響集合號。 汪百戶和劉百戶,集結手底下的人出發入城。 “又入城,還是搜捕蠻族刺客吧?” 陳三石盤算著:“最近這麼亂,還真是不好下手啊……” 但不能再拖了。 秦風已經成真傳,越拖隻會越麻煩。 換個思路。 既然這麼亂,死一兩個人,應該很正常吧? …… “汪爺,你好壞哦” “你好大哦哈哈哈哈哈!” 春滿樓。 包廂裡。 汪直左擁右抱,嘴裡不停的被喂著葡萄,時不時再來進口美酒,好不快哉。 對麵。 坐著兩名青年。 一名服裝華麗,手拿折扇,翩翩公子,懷裡同樣摟著嬌娘,便是天元武館少館主梁展。 另一名青年身穿長袍,也儀表堂堂,正是秦風。 他身邊並無女人,隻是有些拘束的坐在那裡。 “來,汪百戶,小弟敬你一杯。” 梁展舉杯相邀。 “好好好!” 汪百戶痛快喝下。 “汪百戶。” 梁展放下酒杯,麵帶笑意地問道:“那個鄉下獵戶的事情,你考慮的咋樣了?” “梁少爺說誰?” 汪直一臉茫然。 “……” 梁展沉默片刻,從袖子裡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元寶,笑嗬嗬地拍了過去:“汪百戶,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汪直瞥著眼睛努努嘴,手掌一揮,頃刻間銀子就消失不見。 “你瞧瞧我這記性!” 他拍著腦門:“想起來了,是不是住在蘇家村姓錢的那個?回頭我就收拾他,放心吧。” “汪大人,你記錯了。” 旁邊的秦風憋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我說的,是燕邊村的陳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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