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萬事如環望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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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天衍草的草種也不經意間滑落，李青蓮心中一驚，這玩意要是給弄沒了，自己咋回去？
隻見那根斷掉的食指，旋轉著飛出，跌入河水之中，被河水衝刷，洗煉，僅僅是一瞬的時間，便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時間線，逐漸化為金色……
最終沉於河地，跌落於虛空之中，靜靜地漂浮著。
望著自己那根跌落於虛空之中的金色手指，李青蓮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順著時間線望去，不禁瞳孔暴縮。
他於河水之中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破虛台滿載修士，自虛空之中行進，途經那金色的手指。
破虛台上，年僅四歲的李青蓮正滿臉驚愕的望著那根金色的手指，眉頭微皺……
一瞬間，李青蓮似乎明白了，當年乘坐破虛台前往神武山海，途徑虛空所見到的金色手指，竟是自己丟下的。
某種意義上，便相當於改變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色的手指仍舊孤寂的飄蕩於虛無之中，最終李青蓮望到了於河水之中被定格的都廣，一切都戛然而止。
這一刻，李青蓮似乎明白了，為何自己打不破時間線，穿越回過去。
因為每個時間線，都有李青蓮的存在，若是他從現在回到過去，那不就相當於過去之中有了兩個李青蓮！
同一人，自不能有兩個，若是如此，時間長河紊亂，要出大事的！
沒時間給他多想，他急忙朝著天衍草的草種望去，而它比手指要輕，所以飛的比手指還要遠。
甚至飛過了那片渾濁的時間長河，落入洪荒之時的時間線中，於河水之中沉浮，因其獨特的氣息，卻並未時間長河所影響，而是直接沉入河底，跌了出去。
可接下來所見的一幕卻是讓李青蓮驚愕無比，
隻見一條橫天燭龍盤亙於洪荒大地之上，雙眼為日月，一開一合之間引時間長河灑落，周身儘是時光碎片，氣勢驚人。
那天衍草的碎片便順著跌了出去，落到了燭九陰的身前，吸無儘時光之力，落地生根，發芽生長，再次化為一顆金色的小草。
燭九陰一臉詫異的望著自時間長河中跌落出的天衍草，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時間長河流逝，最終天衍草曆經數手，流落至都廣黑白之書的仙草園中，後被李青蓮所得。
燭九陰詫異？李青蓮比他還詫異！他的天衍草竟是這麼來的！是李青蓮自時間長河丟下去的？
開玩笑不成？他的天衍草來自於燭九陰，燭九陰的天衍草又來自於時間長河之上的李青蓮？
如此便形成一個怪圈，無論怎麼都打不破的怪圈，那這天衍草最初又是從哪裡來的？他也終於知道為何天衍草為何能夠衍化未來了，畢竟相對於過去來說，天衍草便來自於未來！
時間之玄妙，輪回之玄妙，說不清，道不明。
失了天衍草，低頭望，自己的食指也沒有長出來的意思，被時間長河從最本質處給斬下來了，不是不滅之軀能夠輕易修複的。
看來還想要那根手指的話，隻能日後去虛空之中尋了。
此時此刻，李青蓮才靜下心來，觀察周身的情況。
如今的自己位於時間長河河麵之上，河麵廣闊，如瀚海，自虛無之中來，狹長無比。
它所代表著乃是無窮無儘的時間線，天地混沌之中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所有事情，時間長河周邊，便是無儘虛無，虛無之中有點點光芒閃爍，卻是不知為何，自不會是星辰就是了。
如今的他立於時間長河河麵，超脫時間之上，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透過時間長河，可以望見過去以及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隻要真實發生過，便會於時間長河之中呈現。
他能清晰的看到，現在步雲狂正於星戈之中招待眾人，能看到六尾天狐此刻正在一顆不知名的星辰之上閉目修煉，身前便是那九尾天狐屍！
也能看到薑寧此刻站在一雲海石崖之上，望著殷紅如血的夕陽，眸中帶著淚花，似在回憶，似在想念。
方懷九此刻正背著石碑孤獨的行於星空之下，已經不知走出了多遠！
這一刻的李青蓮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極力搜尋千瀧的痕跡，若是能透過時間長河尋到她的蹤跡，那便再好不過了。
隻可惜，李青蓮從千瀧出生的那一刻，直看到了她最終垂垂老矣消失於虛空的那一刻，便怎麼也找不到了。
就連時間長河也不曾記載，可李青蓮卻是知道，千瀧絕對還活著，且活的好好的，手腕上的銀鈴絕不會有假。
如果可以，他真想衝過去，改變過去，那樣便也沒有這麼長時間的神殤了……
可他卻清楚，自己還沒這個本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青蓮卻是朝著身後望去，卻隻能見到一片渾濁，什麼也看不清。
未來不可見，相對於現如今的李青蓮來說，身後便是未來，見不到的，因為相對於時間長河來說，隻有過去以及現在才是真實的，未來乃是虛幻之物。
順著時間長河望下去，李青蓮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見無儘遙遠之處，時間長河戛然而止！有了儘頭！
並不是從虛無之中消失。而是就這麼斷了！
要知道，時間長河是絕對不會有儘頭的，一旦有了儘頭，那便意味著時間再也不存在了，一切的一切都將變的毫無意義。
沒有過去，現在，同樣更沒有未來，隻剩一片虛無，什麼都不存在，永無止境的虛無。
李青蓮很難想象，時間長河的儘頭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讓時間長河有了儘頭？如此一來，豈不是一切都化為烏有了……
隻見他苦笑著喃喃道：“這片世界，終究是消失了麼……”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兒，就算是搏天勝了又如何？這片世界最終會消失，一切的一切都將變的毫無意義。
低頭望，他猛的發覺，自身的道軀竟一點一點變得虛幻，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化為了泡影一般的存在……
脫離了時間長河，他本身的存在便會越來越稀薄，最終完全被遺忘，消散……
“時間啊時間……還真是讓人可敬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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