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往事如煙莫忘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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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乃是混沌青蓮轉世，混沌生而青蓮生！
李青蓮的古老，並不是說說而已，有些混沌神魔，還是他眼睜睜看著其誕生的！
不少還在他身上住了很久，他的蓮子便因此丟了兩顆，想想就是心疼！
……
望著鴻鈞道祖懷中的那一角碎片，李青蓮沉默不語，抬頭望天，可世界卻已模糊……
“晚了……太晚了！晚了好久！”李青蓮喃喃道，很是低落。
摸著臉頰上的飄血淚痕，沉默不語，而千瀧望著李青蓮，則是一臉的疑惑！
甚至都有些懷疑李青蓮是不是真的謫仙了，竟稱呼為仙之道祖為愣頭青？還真是……
目光朝著下一幅圖望去，隻見，圖畫中，蒼穹撕裂，好似一道道猙獰巨口，無儘泥水自其中落下，狂濤漫天！淹沒整片大地！
還有神炎傾瀉，灼燒大地，一片焦黑，儘數乾裂，萬靈命危，生之無望！
有一人身蛇尾的女子，周身無儘聖光閃耀，明照天地，手捧散發著七色光芒的石頭！
親手將一道道天穹上的一道道裂口補上，好似縫衣服般……
洪水消退，神火熄滅，天地恢複清明，萬靈得已生存。
望著這幅圖，李青蓮嘴角泛起一絲會心的笑容，眸中儘是柔色，輕聲問道：“這幅圖叫什麼？”
千瀧答道：”此乃女媧補天圖，洪荒初開，天穹不承其壓而崩裂，女媧便持七彩神石補天，萬靈得以生存，傳聞人族便是女媧娘娘創造而出的！”
李青蓮眸中柔色更濃，喃喃道：“女媧，倒是個好名字……”
而千瀧心中的疑惑則是更濃……
李青蓮接著問道：“這些壁畫是真的嗎？畫的人真的見過這一幕嗎？”
千瀧深信不疑道：“這些圖畫自然是真的，盤古大神開天，鴻鈞道祖傳道，女媧娘娘補天，儘人皆知，隻不過自洪荒破碎之後，如今已經畫不出聖人真容了……隻能瞻仰先人所作……”
李青蓮則是一聲冷笑：“嗬！就連畫都畫不出了！當真是！”
言語間，雙拳緊握，因用力過猛，空氣都是儘數炸裂，有若實質的力量甚至扭曲了虛空！
千瀧心中疑惑更深，不知李青蓮為何突然之間生氣，他就好似被無儘迷霧包裹一般，望之不清，猜之不透。
“走吧！去下一處！”李青蓮沉聲道。
單單這兩幅圖，李青蓮便已經收獲巨大！定要將神武山海翻個底朝天！
千瀧點了點頭，便帶著李青蓮輾轉他處，神武山海廣闊無邊，神武門不可能處處派弟子看守。
更何況隻是一些棄之不用的山門，用仙陣守護足矣，這也就讓李青蓮千瀧二人被發現的機會減少了許多。
再說有千瀧的憑虛道體，便是有人看守，入仙陣不讓人發現也不是問題。
連續輾轉了七處地方，依舊是沒尋到李青蓮想要的東西，都是一地的殘垣斷壁……
便是千瀧，俏臉也不禁有些發白，身子也是在輕輕顫抖，顯然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莫要逞強，休息一會兒，我不急！”望著臉色蒼白的千瀧，李青蓮柔聲道，大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而千瀧則是不說話，銀牙緊咬，便是帶著李青蓮去了下一處遺跡。
隻要能幫上李青蓮，千瀧完全不會去考慮自己，這種盲目的信任與依托，讓李青蓮的心都是揪在一起。
心中喃喃道：“和她一樣傻……唉……”
望著千瀧那光潔的額頭上閃爍著晶瑩汗珠，打濕了縷縷青絲，輕輕為其擦了擦……
這時，千瀧卻是興奮道：“青蓮，看，找到了，是盤古開天圖！”
言語間帶著小女兒的興奮，就好似找到了寶貝的孩童一般。
李青蓮的目光第一時間望了過去，雙眸瞬間被其吸引。
盤古開天圖被刻畫於一石碑之上，即便周邊仙紋遍布的宮殿儘數倒塌，可那石碑依舊屹立於天地間。
無儘歲月過去，依舊佇立於天地間……
隻見一無儘高遠的人影，腳踏一二十四葉青蓮，左手持一圓盤，右手持一斧……
青蓮旋轉間，混沌幻生幻滅，有大星崩裂，亦有神陽衍生。
圓盤混元天成，其表麵一片混沌，望之不清，好似其中有無儘博識，朦朧一片。
手持之斧，斧刃齊天之長，斧背齊天之厚！
盤古單手神斧落下，將混沌一劈為二，清氣升，衍蒼穹，濁氣沉，化厚土！
天地成，威無邊，青蓮、神斧、圓盤儘數崩碎！
混沌欲合，盤古以身撐之，肩扛天，腳踏地，耗儘一切，身化洪荒……
李青蓮呆呆的望著這一切，身子都在忍不住在顫抖，小小的肩膀都在輕微的聳動。
回頭，雙眸通紅的望著千瀧，顫聲道：“這圖……畫錯了啊！”
千瀧疑惑道：“不會啊，盤古開天，自洪荒傳承下來，便是這麼畫的啊！”
“盤古開天……腳下並沒有這朵青蓮啊！大哥他並沒有帶著我啊……”
李青蓮這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即便他再看淡世間萬物，即便他心境再古井無波，也忍不住了。
當初要是帶著自己，大哥便很有可能活下來！便是自己崩碎了又如何？隻要你還在，便有希望！
可為何！為何！為何沒帶我去……
李青蓮仰天閉目，雙拳緊握，可身子的顫抖一直未停下。
而一邊的千瀧，呆呆的望著李青蓮，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是混沌青蓮轉世？”
她在這一刻，身心都在顫抖，在李青蓮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千瀧便已經猜到了！
為何，他對世界一切如此懵懂？
為何，他對修行一竅不通？
為何，他雖為謫仙轉世，卻不會一樣仙法？
為何，他能感應到造化之力？
為何，他麵對奪魂，一斧斬裂百裡虛空？
為何，他青蓮魂二十四葉，唯有一葉為血色？
隻因他誕生於天地之前，隻因他是混沌青蓮！
望著仰天閉目的李青蓮，千瀧捂著小嘴，她想象不出，那橫貫萬古，創萬靈，衍造化，征戰混沌的混沌青蓮，此刻竟站在自己的身前！
三千混沌神魔，如今的三千大道！他混沌青蓮，都參與其中！
再結合自己與李青蓮接觸所發生的一切，千瀧再猜不到，她就是真的傻了。
可即便是由他親口說出來，千瀧還是不敢相信！那是什麼人物？恐怕說出去都是不信的！
混沌神魔？那隻是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
至於混沌青蓮轉世為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徐徐睜開雙眼，李青蓮望著一臉驚愕的千瀧：“世間早已沒有混沌青蓮，隻有李青蓮！”
這句話，飽含了太多的苦澀！太多！太多！
千瀧還是被這一事實驚出了一身冷汗，大氣都是不敢喘，那可是混沌青蓮啊！
可以說，整片洪荒大地之上，沒有人不知道混沌青蓮的，許多聖人之兵，都是其蓮身化生而成！
其傳說無儘，要是講起來的話，說上三天三夜都是說不完……
“那……那你沒碎掉嗎？”千瀧也不知想到那兒了，一句話便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剛一說出，便後悔了……
哪兒有這麼說話的？
“不知……”李青蓮歎了口氣，搖頭道。
走上前去，摸了摸那石碑，心中喃喃道：“大哥，是要我為你完成你未做完的事嗎？”
“轟！”
大地好似海浪一般劇烈抖動，李青蓮小手抓著石碑，一下便將其拔了出來，碎石紛飛，地上多了一幾十丈之巨的巨坑。
靈光一閃，便將其收入靈虛之中，隨著他煉化的靈液愈發龐大，靈虛自然是越來越大，放下這石碑還是不成問題的。
千瀧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就……這麼拿走了？這可是神武門的東西啊！
“咳咳！看什麼！“
李青蓮輕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不過心中還是毫無壓力的，怎麼著，我就拿了！
“沒……沒什麼，就是，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是混沌青蓮轉世……”千瀧頓道，美眸中震驚之色依舊未消退。
“嗬……一個名字罷了，命魂已碎，如今我隻是李青蓮而已，隻是李青蓮！”
李青蓮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
“都是因為我……”千瀧愧疚道。如今，她才知，那日，李青蓮到底為自己付出了什麼，那是混沌青蓮的命魂！用至寶已經不能形容了！那是大道之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可隻為自己換了生之一字，便儘數消失。
“不用在意，不用來救你，我也要棄掉的！不跳出去，依舊無法超脫，依舊會敗，注定的敗局，為何還要固執前行？棄之便好！往事如雲煙，莫忘其恥，奮勇前行便夠了！”李青蓮輕聲道。
而千瀧則是一臉懵懂之色，以她如今的經曆，遠遠讀不懂李青蓮這句話中的含義。
多年後，她才算明白，那日，他的心境，他的決斷……
便是知道了李青蓮的真正身份，千瀧對於李青蓮還是沒有一絲的疏遠，畢竟一起經曆這麼多！李青蓮對千瀧也是絕對的信任！不然我也不會讓其知道自己的來曆！
此乃絕密之事！
這世上可以說，沒人此千瀧更了解李青蓮！並不是混沌青蓮，而是李青蓮！
他有喜怒哀樂，有七情六欲！有喜歡！有不喜歡！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再是那無限高遠，浩渺無儘，不染紅塵的混沌青蓮。
生而為人，當立巔峰，謹記昔日恥，莫忘心中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