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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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喜神 在趕屍這一行中,最有名的自然是湘西趕屍匠。 民間向來有傳說,要進入趕屍這個行當,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當然了,如果能夠長得醜一點,那自然更是有先天的這些,沒有太大關係。 要做一名趕屍匠,天賦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耐得住寂寞,以及甘於成天和死人為伍。 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的規矩和禁忌,像趕屍匠,就把“死人”稱之為“喜神”,每次趕屍前,都要先設壇、點香、燒紙作法。 隻有經過這一道手續的“喜神”才可以上路,趕屍匠每搖一下鈴,喜神就向前慢慢走出一步。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趕屍走的一般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每當差不多天亮的時候,就要找一個專門為趕屍人提供住宿的小店,打尖休息。 這些小店也有講究,無一例外大門都是向內開的,而且門板都是十分厚重,並且是那種上了黑漆的木門。 這種小店,就是民間傳說中的趕屍客棧。 我帶著楊天寶在進門之前,特彆注意了一下,這馮家客棧的大門,果然是向內開的,用的也是那種黑漆木門。 按照趕屍客棧的慣例,這木門後麵就是專門用來停靠“喜神”的。 隻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了,如今這年頭,趕屍客棧早已經絕技,就像這馮家客棧,雖然改頭換麵還保持了一些趕屍客棧的老傳統,但要說再把喜神停靠在門內,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客棧裡還有不少普通旅客居住,那真要看到一排喜神站在那裡,還不得被嚇出毛病來。 進門之後,就是客棧的大堂,跟一般的賓館、酒店不一樣的是,這家客棧的大堂內,布置了給客人吃飯的餐桌餐椅。 那是因為按照古早的傳統,大堂內本就是吃飯的地方。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大堂內空空蕩蕩的卻是沒什麼人,隻有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嬌媚的女人坐在櫃台那邊,正低著頭劈裡啪啦地打著算盤。 算盤這東西我小時候倒是用過,現在那真是很少見了。 “老板娘,還有沒有房間?”我帶著楊天寶上前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老板娘?”那女人頭也沒抬,繼續低頭劈裡啪啦地算她的賬。 “叫老板娘總是沒錯的。”我笑道。 那女人一聽,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嫣然笑道,“還挺會說話。” 她本身是那種丹鳳眼,這一笑起來,卻是更加嫵媚。 正在這時,隻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有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咦了一聲,詫異地道,“這門怎麼內開的,還刷了個黑漆?” 緊接著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笑道,“現在的網紅店,為了紅,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刷個黑漆算什麼?” 回頭一看,就見一對青年男女說笑著走了進來。 二人都是背著個旅行包,風塵仆仆的,看樣子像是普通的旅客。 “美女,還有房間嗎?”那青年進門掃了一眼,就大聲問道。 “有,等等。”老板娘正眼也沒瞧,隻是淡淡地搭了個腔,又衝我伸出一隻手,“身份證。” 我說,“不方便。” 按照現在的慣例,想要住店那都必須得登記,不過在這馮家客棧,隻要是業內人士,是可以破例的。 那老板娘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楊天寶,“怎麼稱呼?” 我說,“姓玉。” “一間房,兩百,吃飯另算,隻有套餐,要不要?”老板娘當即給開了一間房。 “那就來一份。”我帶著楊天寶到邊上找了個地方坐。 剛一坐下,就聽那青年叫道,“美女,給我們也開一間房。” “身份證。”老板娘道。 “不方便。”青年很是乾脆地說道。 “那出門不送。”老板娘回答的更加乾脆。 那青年愣了一下,怒道,“你什麼意思?” “沒身份證的恕不接待。”老板娘淡淡地道。 對方一聽,更加來火,回頭衝我們一指,質問道,“那他們呢?” “人家是人家,你倆不就談個戀愛,遮遮掩掩的乾什麼,談的戀愛不正規啊?”老板娘反問。 “我……我們有什麼不正規的?”那青年大怒,“我就問他們怎麼可以不用身份證?”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伸出一隻手來,淡淡道,“來握個手,要是你能忍住不叫喚,也可以跟他們一樣。” “你說的啊。”青年嗬的笑了一聲,伸手就握了上去。 結果剛一握上,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聲音發顫,還帶轉音的,叫得煞是銷魂,雙腿綿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怎麼樣?”他那女伴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 “沒……沒什麼……” 那青年羞愧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人,趕緊把兩人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住宿,之後也同樣點了一份套餐,在大堂裡找了個位置坐。 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小夥計端著一個大盤子過來,分彆給我們兩桌上了飯菜。 菜色很簡單,不過做的口味還不錯,我吃了幾口,把那枚煉屍大會的銅戒拿出來戴在手指上。 “你剛才叫什麼啊?” “沒……沒什麼,你就彆問了。” “我怎麼不問,剛才也太丟臉吧?” 那對小情侶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二人的爭吵聲還是聽得異常清晰。 “行了行了,老提這個乾什麼?”那青年有些惱羞成怒。 “是我老提嗎?是你很奇怪好不好?”女友埋怨道,“都是你非要逞能,現在怎麼辦?外麵到處都是蛇,咱們怎麼回去?” “有蛇怕什麼?哥可是練過的,十幾個大漢近不了身,更彆說幾條蛇了。”那青年不以為然。 “你就吹吧!”女友惱火,“你還說這大冬天的,蛇都會凍死,現在凍死了嗎?” “我哪知道這裡的蛇那麼抗凍,也不知發什麼神經。”那青年抱怨道。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怪異的鈴聲隨風飄了進來。 兩人都是一驚,齊齊回頭看向門口。 我也有些意外,隻見一個道士從門外的夜色中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鈴鐺,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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